第11章 霍父懵逼!前倨后恭的管事!
霍父懵逼!前倨后恭的管事!
“老爺,這是三百六十銀元。”
霍父卑微的笑著,將一沓天朝新發(fā)行的銀元券小心翼翼放在書案上。
家里的那間老房子,實(shí)在是太破舊了,加上霍父是急著用錢,就只得賤賣了三百銀元。
好在加上吳曉霞那借的錢,倒是足夠給自家兒子討份武館車夫的生計(jì)了。
至于給胖管事的七十二銀元回扣,霍父一大早就塞過去了,還特意提了一箱金貴的洋水果。
胖管事是說過,那兩成回扣先可以先欠著,但利息實(shí)在太高了,高到霍父一天也不敢多拖。
再說心里也不踏實(shí),生怕自己不給回扣的話,這胖管事會給自家兒子穿小鞋。
“怎的都是十塊一張的?”
編審室的老頭管事皺了皺眉。
“小的不敢拿大的,怕是假的�!�
霍父賠笑著解釋。
“行吧。”
老頭管事拿起銀元券,沾了沾唾沫,慢條斯理的數(shù)了起來。
霍父則是緊張的看著,不敢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響。
“剛好,三百六十銀元。”
聽到老頭管事確認(rèn)的聲音,霍父才終于松了口氣。
“來,你家娃子叫什么名字?”
老頭管事手指沾了沾唾沫,翻開角落里的雜役名冊,再提起一旁架著的毛筆,就打算添個名兒。
“霍元鴻�!�
“霍……啥啥啥子?霍元鴻!哪個霍元鴻?!!”
老頭管事本要落筆寫,但聽清霍父報(bào)出的名字,登時被驚得手一抖,墨水污了一大片。
卻顧不得清理,滿臉懵的抬起頭,看向正有些惶恐的霍父。
霍元鴻這個名字,他可當(dāng)真是太熟悉了,才剛寫過。
但問題是,那個霍元鴻,可是館主的真?zhèn)鞯茏影。?br />
“來,你來寫下,是怎么三個字?”
老頭蹭的站起身來,將毛筆塞過去。
霍父小心翼翼接過筆,他雖然沒讀過書,也不識字,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但自家兒子的名字,還是能涂畫出來的,是當(dāng)年跟著車行里的賬房學(xué)了好一陣,才終于學(xué)會的。
“霍……元……鴻……”
霍父整只手捏著毛筆,在空白宣紙上,僵硬的運(yùn)筆涂抹著。
好不容易,才寫出了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鴻”字還漏了一個點(diǎn)。
“……”
看著眼前的名字,老頭管事手抖得更厲害了。
心里……想罵娘。
作為武館管檔案的管事,在普通人眼中,他已經(jīng)是頂了天的大老爺,跟巡檢司的老巡長都能一起喝酒,過年也是坐主位。
但他心中一直都清楚: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三百六十銀元,看上去很多,其實(shí)能真正分到他手里的,也就三十塊。
其他都得孝敬給館內(nèi),作為日常開銷,這樣才能讓館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結(jié)果……
這一回敲竹杠……
給敲到館主親傳身上了?!
“哎呦,我倒今個咋喜鵲都叫個不停,原來是霍老爺要來了。”
老頭兒堆出笑容,像不久前的霍父那樣,小心翼翼的陪著笑。
又忙不迭的從桌案下摸出那三百六十銀元,還故意多帶上了幾張,塞到霍父手中。
“你瞧小老兒這老眼昏的,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
“老爺,這……”
愣愣看著手里回來的銀元券,霍父一陣手足無措,還道是自己哪做的不好,犯了忌諱。
一旁笑呵呵的胖管事,也是莫名其妙。
霍父是什么人,他早就打探了個清楚,否則也不敢隨便收錢。
“老頭,你這是咋了?要哪不滿意就說啊,咱都多少年老交情了。”
胖管事走上前,將老頭拉到一邊,低聲說道。
“哎呦,我的爺,你可知道他兒子是誰?連他的竹杠都敢敲?”
老頭臉上的褶子都快扭曲了。
“誰��?”胖管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就是昨天來的那位,館主真?zhèn)�。�?br />
館主真?zhèn)鳎?br />
胖管事頓時就懵了。
不是……
他就收個回扣,咋收到館主真?zhèn)魃砩先チ耍?br />
“雖說這位只是館主私下收的,不會走到臺面上,影響有限,但不管怎么說,也是館主身邊人,不是咱們能招惹的�!�
老頭兒補(bǔ)充道。
這個道理,胖管事自是明白的。
宰相門房七品官,哪怕是沒有真正名分的弟子,那也是能跟館主說上話的人,隨便吹幾句耳邊風(fēng),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這一瞬間,他感覺兜里的那些回扣燙得嚇人,忙全都摸了出來,快走幾步塞給霍父。
“哎呀,老霍,恭喜恭喜啊。”
胖管事滿是肥肉的臉擠作一團(tuán),露出夸張的笑容,后背都被冷汗打shi了。
“�。俊�
霍父更加手足無措了,這兩位往日在他眼里很有身份的老爺,竟然都對他這么客氣,這可是從沒碰上過的怪事。
但很快,他就從老頭口中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兒子,阿鴻,成為館主真?zhèn)髁耍?br />
“館主真?zhèn)鳌^主真?zhèn)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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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著這四個字,霍父整個人都是懵的。
昨天夜里,他兒子是跟他提過這事。
但他以為阿鴻還是在騙他,于是便配合著兒子演戲。
結(jié)果……
竟然是真的?
他兒子,阿鴻,真的成為武館核心弟子了!
哪怕聽老頭管事說,館主只是私下收徒,沒想讓他兒子走到臺面上。
因而受到的培養(yǎng)力度有限,并未真正對標(biāo)以往的真?zhèn)鳌?br />
甚至論影響力,還未必及得上公開的記名弟子。
但那也依然是館主弟子��!是天才的象征!
“我兒子是天才,是天才……”
霍父的眼眶紅了,使勁的揉著眼睛,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態(tài)。
自豪、驕傲、欣慰、喜悅……種種情緒涌上心頭,聲音都哽咽了。
“老霍,吶,這個紅包你可得收下,咱倆這么久的交情了,見外啥?”
胖管事滿臉笑呵呵的模樣,忍著心疼從袖子里又摸出了兩張銀元券,硬是塞給了霍父。
“聽說你將老房子賣了,賣給哪家了,我親自出面,去幫你討回來,再翻修一下!哎不要錢,客氣啥,就一點(diǎn)小小的心意……
以后咱倆就是兄弟,有啥事盡管來找我……”
……
傍晚。
霍元鴻拎了根豬肋排,回到老房子里,發(fā)現(xiàn)父親竟已經(jīng)在了。
不止如此,這個到處是蟑螂的老房子里,還很是熱鬧。
有一個胖乎乎的家伙,看衣著是武館的管事,還有一個眼熟的老頭管事,跟父親很是親熱的聊著家常。
坐在主位的,赫然是父親,桌上還擺著幾個果籃,以及不少的桂香樓糕點(diǎn)。
除此之外,還有著幾個穿著短衫的人,在手腳麻利的補(bǔ)著墻上的裂縫,翻修房屋,抓著蟑螂。
“哎,霍真?zhèn)骰貋砹耍 ?br />
看到霍元鴻進(jìn)屋,胖管事笑呵呵的起身迎接。
“管事�!�
霍元鴻微微點(diǎn)頭,打了聲招呼。
換在以往,這種武館的管事可是他巴結(jié)都巴結(jié)不上的人物,一見到就會忍不住緊張,拘謹(jǐn)。
但現(xiàn)在,他卻沒感到半點(diǎn)壓力,很是自然的平視著他們,打著招呼。
練武,能壯大精氣神,增強(qiáng)一個人的自信、底氣!霍元鴻再次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心中有武、有槍!
所以無畏、無懼!
尤其是這兩天的持槍刺紙練下來,他一舉一動都是猶如端著大槍般,沉凝有力,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依稀帶著些返璞歸真的感覺,一看便是不簡單。
這番舉止氣質(zhì),讓見慣了各種人物的胖管事和老頭管事都暗暗心驚。
感覺眼前站著似乎不是個底層出身的貧寒少年,而是那些世家出身、自幼就接受舉止氣度訓(xùn)練的貴公子!
“早就聽聞霍真?zhèn)魃倌暧⑿�,今日一見,與王天龍那樣的武道驕陽相比,都是毫不遜色。”
頓時,胖管事臉上的笑容更加熱情了,語氣里甚至帶上了些許奉承。
王天龍,就是武館為三天后小比準(zhǔn)備的王牌,明勁無敵的天才,連首富方家都對其相當(dāng)重視,準(zhǔn)備了大量資源支持。
胖管事將印象里才明勁入門的霍元鴻拿來跟王天龍比,自然是刻意吹捧了。
“何止是毫不遜色!依老朽來看,想必要不了月,霍真?zhèn)骶湍艹酵跆忑�,成為本館新的明勁王牌!”
老頭管事也笑著起身,說了不少吹捧的話,又不動聲色的塞過來一沓東西。
霍真?zhèn)饕膊粍勇暽木褪障铝耍挚吞琢藥拙浜�,就見胖管事笑呵呵道:“霍真�(zhèn)黜樌麜x升,這可是大喜事,不知可否賞臉桂香樓一聚?”
按照武館界不成文的潛規(guī)矩,真?zhèn)鞯茏訒x升后,往往會有館內(nèi)的管事、老弟子宴請,一場場排下來,少說也得天!
倘若他將來的成就,就只是暗勁或是化勁到頂,注定要接觸世俗事務(wù),那他自然不會拒絕這種宴請,畢竟打好這些人的關(guān)系,日后執(zhí)掌起武館事務(wù)來,才會順風(fēng)順?biāo)?br />
但……
他的志向,是師傅那樣的化勁之上,把睡覺時間用來練武都嫌不夠,哪還有工夫揮霍在這種拉幫結(jié)派的事上。
只要功夫練上去,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派系,又何必舍本逐末!
另一方面,他看出來,兩位管事的存在讓霍父很是拘謹(jǐn),捧著茶杯的手都是抖的。
這兩人的一點(diǎn)小心思,哪有讓父親輕松自在重要。
于是,霍元鴻便作出一副為難之色:
“兩位的心意,我領(lǐng)了,只是師傅布置的功課還沒完成……”
“無妨無妨,霍真?zhèn)髦还芫毠�,我二人茶也喝得差不多了,就先告辭了,下回再請霍真?zhèn)魅ス鹣銟��!?br />
兩人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看著霍元鴻行走間猶如大槍般的氣勢壓迫,他們很快就恢復(fù)了笑容,笑呵呵的拱手告辭。
待出了門后,胖管事臉上的笑容忽的一斂:“咱這位大真?zhèn)�,練起武來可真是勤奮啊……”
“正常,正常,要不勤奮,又如何能被館主看中?”
老頭管事笑容不變,似是沒聽出胖管事的言外之意。
“勤奮是好事,但練武也不急著這一時,吃個幾頓飯,跟咱們這些管事認(rèn)個臉熟,左右不過日工夫……”
胖管事淡淡道,“難道多練這天,他就能明勁小成了?就算真小成了,也還是遠(yuǎn)不如明勁無敵的王天龍……”
老頭管事依然笑瞇瞇的模樣:“人家也是沒辦法嘛,館主布置的功課,又怎能耽擱了?”
“呵呵…”胖管事笑了聲,有意無意道,“對了老吳,后天晚上有個飯局,是提前預(yù)祝王天龍?jiān)谖漯^小比中奪得榜首,你要不一起?”
“好好好!我一定……”老頭管事先是露出驚喜之色,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話音一頓,愁眉苦臉道,“哎,差點(diǎn)忘了,上回大夫說不讓我喝酒,這可咋辦啊,到時候那樣的場面,不喝也不成啊……”
胖管事眼睛微瞇,笑呵呵的背著手道:“那還是算了,身體要緊,我還有點(diǎn)事,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慢走啊�!�
看著胖管事的身影徹底消失,老頭管事愁眉苦臉的神情一斂,變得面無表情,朝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王八蛋,想哄老子給出頭鳥,真當(dāng)我老糊涂了,哪怕不公開的真?zhèn)�,那也是館主真?zhèn)�!�?br />
他收了這么多孝敬,卻始終能坐穩(wěn)編審室的位置,就是因?yàn)橛凶灾�,不該干的事打死不干�?br />
當(dāng)然了,其實(shí)在他看來,霍元鴻將來的定位,也就是替館主打理事務(wù)的內(nèi)務(wù)大管家,要走的路跟王天龍那種注定要踏入化勁、成為某一派系領(lǐng)袖的頂尖天才不同。
多練幾天,也確實(shí)沒啥用,還不如趁此機(jī)會,多結(jié)交結(jié)交胖子那樣的實(shí)權(quán)管事,提前拜一拜王天龍這種未來化勁的山頭。
拒絕胖管事的宴請,實(shí)在是有些少年意氣了,恐怕走不了多遠(yuǎn)。
但心里想歸想,要真讓他當(dāng)出頭鳥試探霍元鴻,試探李書行的態(tài)度,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又沒什么本質(zhì)的利益沖突。
他老人家,可還想平穩(wěn)落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