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kk
“很高興在我和芙蕾雅的訂婚宴還能看到如此美麗的舞蹈,能否請問二位名諱?”
吉爾下樓,芙蕾雅上前很自然挽住他的手。
巴倫注意到身邊的女人突然意義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玩味。
此舉讓他心里一緊,這女人……莫不是看出他的身份了?
女人卻忽然拉住他的手,沖吉爾還有芙蕾雅施禮:“他叫l(wèi),我叫kk�!�
巴倫還想說什么,kk卻拉著巴倫的手走了。
舞時趾高氣昂,走也煙視媚行。
“真是一個有趣的女人�!避嚼傺怕犚娢椿榉虻吐曊f。
下了舞池,杰克迎上來,很諂媚給kk遞上一只剝了皮的鴨腿,還有盛滿紅葡萄酒的高腳杯。
奴顏媚骨得像個狗腿子。
kk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看向她的異樣目光,用紙抱住鴨腿三下五除二吃完,又端起高腳杯將葡萄酒一飲而盡。
她隨手將喝光的酒杯放在路過侍從的端盤上,很瀟灑地抽出侍從胸口的領(lǐng)巾擦嘴,隨手甩了一張五十鎊的鈔票當做小費。
侍從眉開眼笑。
巴倫默默看著女人,那雙緋色的紅瞳總讓他有些在意。
kk踢了踢杰克,低聲說:“你兄弟好像看上我了�!�
忽然響起清躍的玻璃聲,原來是吉爾身邊的侍從正用銀勺敲擊酒杯。
在歐洲的宴席上,一旦有人想要發(fā)話一般就會用這種方式示意賓客們暫停手中的事情,好好聽他的長篇大論。
但吉爾很明顯不是這種人,當所有人目光都向他看齊時,他只是舉杯說:
“非常感謝各位在今天蒞臨我與芙蕾雅的訂婚宴�!�
說完他就把杯中紅酒一飲而盡,臉不紅氣不喘。
人群里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巴倫想這家伙喝酒倒也干凈利落,算半個好漢。至于為什么只算半個呢?因為還有半個在他身邊。
杰克有樣學樣地舉起酒杯沖巴倫擠眉弄眼:“非常感謝各位……”
巴倫無意識抽動嘴角,想先不說自己是穿越者,單論原身的日記里就可以表明原身與這芙蕾雅壓根就沒接觸過,所謂婚約對他來說還真就不過一紙契約而已。
他把目光放在高臺上。
吉爾又接過侍從遞來裝飾精美的紅盒,打開盒子,露出里面璀璨的戒指。
那是一枚猩紅色的戒指,戒身通體用秘銀打造,中間鑲嵌一枚拋了光的紅色晶石。
巴倫目光微動,想來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紅龍鱗片。
“不過是一枚死去的鱗片,紀念的也只能是死去的愛情。”kk突然低聲說了這樣一句話。
隨后就是未婚夫單膝跪地為未婚妻戴上戒指的情節(jié),音樂、鮮花、燈光、蛋糕、浪漫都有了。
有好事者帶起頭來說康斯坦丁家的人就在這,當著他們的面親一個�。�!
全場歡呼,掌聲雷動。
杰克看向巴倫,巴倫沒有看他,神色淡漠看著被人群與彩帶簇擁起的檀郎謝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撓撓腦袋,從兜里拿了一只鴨腿遞給巴倫,在后者詫異之時說:“給你留的鴨腿�!�
巴倫罕見沒有拒絕,大概是因為肚子剛好有些餓,而kk又正目光炯炯盯著鴨腿的緣故。
求婚儀式很快結(jié)束,舞會再度開始,這次吉爾與芙蕾雅都一起下場了,不過這對新任壁人并沒有一起共舞。
吉爾邀請了kk,芙蕾雅則通過溫莎詢問了巴倫。
雙方都沒有拒絕,樂隊再次演奏,這一次的曲調(diào)因為沒有戈爾德凱莎的搗亂而舒緩了許多。
巴倫很紳士地扶著芙蕾雅的腰肢,旁敲側(cè)擊的以溫莎小姐為話題,來詢問其關(guān)于康斯坦丁家的看法。
但芙蕾雅的答案不能說出乎巴倫的意料,簡直是震碎了巴倫的三觀。
讓他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牽錯了手,或者是芙蕾雅還有個性格惡劣的孿生姐妹,恰好被自己遇上了。
在芙蕾雅的嘴里,溫莎小姐不過是一個只想著巴結(jié)她的心機小姐,康斯坦丁家不過一個垂垂朽矣的老人。
至于巴倫·康斯坦丁……
“一想到他殺死了我的哥哥,真覺得的【時死裁決】對他來說還是太輕松了。”
芙蕾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的殺氣怎么也藏不住。
這讓原本想找準機會和對方攤牌的巴倫決定改變計劃。
雖然不知道芙蕾雅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改變,但目前感覺依靠說服她來脫罪的勝率會是zero(0)。
耳邊傳來杰克的提醒,是后勤部原本打算用來作弊的無線電耳機。
海德莊園內(nèi)有執(zhí)法者出現(xiàn),領(lǐng)銜的正是那天的銀獅騎士懷爾德,此刻他們正在排查賓客,一點一點朝舞廳的位置壓來。
“兄弟別怪我,這種情況還是分開跑路比較明智�!闭f完這句話杰克就掛斷了無線電。
是自己身份暴露了嗎?不應(yīng)該��?
按照芙蕾雅的講述,他們都認為“巴倫·康斯坦丁”早就死在【時死裁決】之中了。
巴倫看向四周,心里一沉,舞廳外果然有陸續(xù)獵魔人與契約騎士出現(xiàn)。
他們開始排查大廳內(nèi)過往的賓客,一個又一個掀下他們的面具,甚至連伴奏的樂團也沒能幸免。
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也是從舞曲瞬間的紊亂才察覺這些意外之客的到來,或緊張、或局促、或警覺的看著騎士或者獵魔人掀開他們的面具。
對此,身為宴會主人的吉爾像是毫不知情,還是扶著kk,在無聲的曲中端莊優(yōu)雅的舞蹈。
終于,檢查的獅瞳騎士來到巴倫面前,或許是因為巴倫袖口西敏寺的紋路,讓他的語氣稍顯恭敬了一些。
“先生,請您配合調(diào)查……”
“讓開,這個人歸我獵魔人協(xié)會管�!�
騎士話還沒說完,一個身材昂藏的男子便帶著大批獵魔人開口打斷了他。
巴倫心里一沉,是戈爾德。
戈爾德也不廢話,直截了當:“我也不為難你,把面具摘下來,順帶告訴我你身邊之前那個金發(fā)佬去哪里了�!�
金發(fā)佬?說的是杰克?
巴倫眼神一動,但戈爾德卻直接伸手朝他臉上抓去,看樣子是根本沒想等巴倫自己摘。
巴倫下意識伸手擋住。
“你敢阻攔公務(wù)人員辦案?”
戈爾德眉頭一挑,心中歡喜巴倫落了套,直接吩咐左右扈從拿下他。
巴倫翡翠色的眼眸開始有紅芒隱現(xiàn)。
如果情況不妙,龍騎士這個身份肯定不能用。
畢竟按照霍華德說的,世界上目前唯一的龍騎士可能就剩下他一個,黃金瞳一出現(xiàn),不僅【巴倫之死】不攻自破,還容易被在場之人群起而攻之。
但血派獵魔人則不同,雖然巴倫不確定里側(cè)的獵魔人派系中有沒有血派,但事后成功脫逃,遭受盤問可以歸咎到西敏寺的“妙妙道具”(禁忌物)。
但這時一直在巴倫身邊沉默的芙蕾雅站了出來,像只炸毛的小獅子那樣張牙舞爪:
“戈爾德你要干什么?一個瓦爾特家的次子何時也能這么放肆了!難不成是不把我蘭斯洛特家放在眼里不成��?”
她這句話一出來,不僅把戈爾德嚇了一跳,巴倫也被整不會了。
雖說是為了自己出頭,可這位前未婚妻和之前看到的形象未免也……太不相符了吧?
如果把之前列車與酒館里碰見的芙蕾雅比作一個婉約溫柔的江南淑女,那么現(xiàn)在的芙蕾雅表現(xiàn)得則更像是從東北進修回來一樣。
但不容巴倫多想,戈爾德急忙低頭解釋:“這是倫敦塔圣殿騎士團還有獵魔人協(xié)會的決定,他們懷疑……”
“懷疑什么?”
芙蕾雅此刻就像羅馬宮廷里嬌蠻的公主,對戈爾德步步緊逼。
戈爾德有口莫辯,性格脾氣粗暴的他一時還真拿芙蕾雅沒什么辦法,不論是她未婚夫的赫思緹家,還是蘭斯洛特家,都不是瓦爾特家能碰瓷的。
“懷疑莊園里面有叛律者�!�
眾人回過頭,銀獅騎士懷爾德緩步出現(xiàn)。他一身騎士裝,身姿挺拔,銀發(fā)雪亮,面部線條硬的像是剛雕刻的石塑像。
他淡然看向芙蕾雅:“蘭斯洛特小姐,此次行動由幾大執(zhí)法者組織共同授予,所有執(zhí)法者都享有便宜行事之權(quán),請您配合�!�
芙蕾雅張張嘴,想說些什么,可最后只是氣鼓鼓咬了咬嘴唇,終究說不出什么話。
銀獅騎士懷爾德,一個無論身份地位實力相貌全然找不出缺點的男人。
就算是她的未婚夫吉爾·赫思緹在場也沒資格和對方掰手腕,起碼也得是赫思緹家的長老出面才成。
懷爾德看向巴倫:“西敏寺的專員么,請你配合調(diào)查,摘下面具吧�!�
巴倫:“……”
要不要那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