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合適的項圈
“可以戴項圈做嗎?”
周品月看著面前那個,有柔軟毛茸茸內(nèi)墊的粉紅色項圈,懷疑地挑起了一邊眉毛。
是正經(jīng)狗用的嗎?
“這個本來是買給奔奔的,但是大了好多,退貨也不劃算,就壓箱底了�!�
“一般來說狗狗項圈長這樣嗎?”而且,劃算?
“不是嗎?”
程牙緋故作懵懂地抬抬眉毛,將項圈打開,緩緩圈在她的脖子上,比劃尺寸。
“嗯!很合適。”
老實說,也不是不可以試試。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還可以提別的嗎?那可以穿這個嗎?”
程牙緋走開一會兒,拿回來一件寬松的白襯衫。
大概懂這人想看什么畫面了。
“那內(nèi)褲呢?”
“沒有要求喔,你穿自己的就行�!�
“好好好,那我可以洗澡了嗎?”
“呃,還有一件事……”
“你能不能先不要聯(lián)合洗手臺一起把我夾在中間�!�
“哦哦!抱歉�!�
腰被洗手臺邊緣硌著了,好痛。周品月嘆了口氣,揉揉脊柱附近的肉。
程牙緋退后一步,抱著手腕,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
“所以是什么事?”
“你還……你還生氣嗎?”
“我什么時候生氣了�!�
“我說昨天的事�!�
“一般人生氣的時候,會乖乖答應(yīng)戴這個嗎?”
雖是這么說,但她相信自己即便是很生氣,也會為了隨機(jī)掉落的小費接受這個要求的。以前接稿,金主要求有點多變,修了四次,超過原本約定的“最多兩次”,她本來都要罵人了,對面反手甩來雙倍加價,于是到嘴邊的難聽話變成“好的寶寶我抓緊今晚出給你~”
自那天起她就自我認(rèn)同為勢利眼兒。
“沒生氣就好,”程牙緋的顴骨鼓起來,捻起她的小指,撒嬌似的左右晃晃,“我真的不會再自作主張親你了,會很聽話的,可以相信我嗎?”
“……”
真的受不了。
“知道了知道了�!敝芷吩麻]上眼,不耐煩地說,“我昨天也有件事忘記道歉了,咬到你舌頭�!�
“哦,那個其實還蠻爽的啦,而且舌頭的傷口愈合很快,沒關(guān)系的~”
“……”
她把人趕出浴室,磨磨蹭蹭地洗了個清凈澡。
結(jié)果,到最后,一切還是超乎了她的預(yù)料。
牽引繩掛在床頭柱上,若是不坐正,就會勒著脖子。
手腳沒有被束縛,但整個人被抵在床頭板上,兩腿間是另一個人的軀干,無法并攏,雙手光是忙著尋找依靠都忙不過來。
周品月抿著唇,克制著此刻顯得格外刺耳的喘息聲,它在寂靜的房間里上下彈跳,仿佛被擴(kuò)大了好幾倍。
幾分鐘前,在黑暗中,她突然聽見:“要不要試試體內(nèi)高潮?”
體內(nèi)本質(zhì)上是通過間接刺激陰蒂達(dá)成,找到正確的點就很難了,那個點還不會一直固定在一個地方,感覺辦不到。但是,昨天剛做了那么過分的事,還收了錢,出于愧疚感,她沒有拒絕。
不屬于自己的手指往下探,在穴口撈出體液向前涂抹,整個私處都濕漉漉的。
耐心的愛撫,親吻、吮吸、舔舐,舌尖在乳暈上打轉(zhuǎn),指腹揉搓那顆小核,觸及了陰蒂頭,神經(jīng)接收到過度的刺激,快感進(jìn)化成灼燒感。
呼吸聽起來就像哮喘病人。
太刺激了,比起快感,更多是折磨,腦袋有些發(fā)昏。
“慢點…這樣會一直抖�!�
偏偏被禁錮在狹小的空間里,無處可逃。
討厭這樣。
顫抖毫不保留地被傳播到另一具軀體之中,這樣近的距離,面對著面。
討厭。
“抖也沒關(guān)系啊,我會扶住你的�!�
“不是……不是這個問題…咳咳……”
扭動中,項圈又勒到了氣管,窒息的感覺讓體溫有一瞬的冷卻。
“會死的,這樣…可、可不可以解開?”
“是因為你老喜歡亂動,會撞到,我覺得要改一下這個習(xí)慣嘛,”那女人只是枕著她的肩膀,輕聲說,“而且這樣你就跑不掉了。”
小腹不受控制地收縮了一下。
“……我沒有要跑,收了你的錢啊。”
“那更好了,好開心喔�!�
“你真的話好多�!�
——明明是你把我拋棄了。
床單糟糕透頂,浸濕了一大片,有節(jié)奏的咕啾聲掩蓋了她不想聽到的喘息聲。
干脆什么都別想,只有做愛和高潮。
就快了。
做愛,高潮,做愛,高潮。頭腦簡單到只剩下這兩個詞匯。周品月張開嘴巴,咬住眼前的肩頭,雙腿收緊,與那副肋骨互相硌得生疼。
就快了,還差一點。
還差——
“……嗯?”
為什么,停下了?
指腹離開腫脹的陰蒂,向下探去。
情欲迷茫又粗暴地在體內(nèi)膨脹,卻無法排出,將小腹處砰砰直跳的那顆心臟踐踏成一片狼藉,脹得發(fā)痛。
“可以進(jìn)去嗎?”
形式化的禮貌詢問,實際上是先斬后奏,中指已經(jīng)向陰道口靠近,在入口處反復(fù)淺淺地進(jìn)出,不時畫著圈擴(kuò)張。然后,一點、一點地,第一指節(jié),稍微曲起的第二指節(jié),第三指節(jié),還沒全部伸進(jìn)去,就已經(jīng)抵達(dá)盡頭。
坐著的話,宮頸口會被往前推好多。
異物感,好不習(xí)慣,比棉條要奇怪。
“你覺得可以再放一根嗎?”
指腹在里面頑皮地擾動,把粘稠的液體攪拌得更大聲了。
高潮,高潮。
可以高潮的話,什么都行。
或許真的是智商清零了,周品月主動去挪下身的那只手,將外邊的無名指往里塞。
現(xiàn)在,快感還沒有冷卻,只要一點就好。
“周品月,這……”
“用力一點�!�
體內(nèi)的指尖在內(nèi)壁上一寸寸按壓、尋找,她前所未有地配合著動作,連穴口都更賣力地擠出更多體液,一直染到尾骨,一大片黏糊糊的,將兩人交疊的手掌徹底濡潤,黏連在一起。
要更用力一點。
這樣,根本不夠。
雖然大概找到了地方,卻不滿于那隔靴搔癢般的快意。
“多一點…”
“再用力一點嗎?”
手指往上頂了,但還是不夠。小腹的酸脹無法排解,像氣球一般越膨越大。
“不夠…感覺一般�!�
“那這樣還一般嗎?”
一低頭就能看到腿間的淫靡,為了更好動作,程牙緋將她抬到大腿上,掰開大腿根,再次開始撫慰陰蒂頭。
這又太刺激了。
她哀求著慢一點。
“可是,不是感覺一般嗎?”
燒著,燒到喉嚨也好干。
“看看我?”
“嗯……”
“睜開眼睛嘛�!�
毛茸茸的東西蹭著額頭,周品月抬眼,與那雙閃著光的眼睛對視。溢出的生理性淚水模糊了視線,聽到的聲音仿佛從深水中傳來,“快到了嗎?”
“嗯,快…”
“那不行,說了要用里面到的�!�
又停下了。
真的不是在報復(fù)昨天的事嗎?
再次被進(jìn)入的感觸有些異樣,似乎更敏感,異物感更嚴(yán)重了。
“怎么樣,現(xiàn)在有沒有感覺多一點?”
手指如波浪般涌動,好像在故意弄出羞恥的響聲。
多了一點,但是不夠。
她找到程牙緋的食指,打算把它也往里塞。好像被這大膽的舉動嚇到了,程牙緋沒反應(yīng)過來,暫停了一會兒才繼續(xù)摩擦體內(nèi)的那個點。
更用力一點。
——直到讓我什么都沒辦法思考。
更用力。
“哈…啊…”
她不再壓抑呻吟了,好像叫出來也能對高潮有所助力似的。
甬道被完全擴(kuò)張開來,與延伸到陰道前壁的陰蒂神經(jīng)之間的隔膜因此變薄了,按壓、摩擦所帶來的感觸都更加鮮明。
雖然緊繃著身體,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渴求著吝嗇的快感,卻感覺不到盡頭。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
差一點,就是差一點。還能干什么?還能怎么樣……
周品月愛撫著自己的乳尖,腦子里混沌一片。
還是不夠。
無法填滿,水位每次只漲幾毫米。
快要冷卻下來時,陰蒂又會重新被照顧,要沖到頂點時就撤走,如此往復(fù),瀕臨爆發(fā)的欲望始終無法發(fā)泄,難受得快要喘不過氣了。
對了,親吻,還有吻。
她聽見自己出口的聲音變得有些陌生,尖細(xì)又形似哭喘。
“真的只差一點點,不要停好不好?”
她已經(jīng)忘記了所謂底線和堅持,胡亂地吻著面前那張嘴唇,項圈扯著喉嚨,腳趾蜷在一起,指尖發(fā)顫,“就一次…一次就好,先放過我,等下慢慢……”
她呼喚著施舍好意之人的名字,卻只得到“馬上,馬上就好”的安撫。
“嗯,我知道,再堅持一下下�!�
耳朵,肚子,嘴唇,所有的敏感點加起來也不足夠。
還差什么……
“里面縮得好用力哦�!�
如果自己摸摸,會被發(fā)現(xiàn)嗎?
為什么不能自己摸?對啊,好像沒有說過不準(zhǔn)……但是按理來說不行,到底可以摸嗎?好想摸……
“還差一點是不是?”
“嗯,差一點……”
幾乎是交疊著嘴唇在對話。
除了陰蒂,沒有別的可以加了。
摸吧,感覺現(xiàn)在碰哪怕一秒都可以……
“那這樣呢?”
她正要行動,就有人扯了扯項圈,喉嚨被猛地扼住了。
“呃唔……!”
呼吸停滯,那一瞬的窒息過后,感覺像是在溺水邊緣被救回來一般,累積的水滴被閘口切斷,又一瞬間泄洪,沉脹感總算得以釋放,刺激得人兩眼翻白。
爆發(fā)的快感順著脊椎鉆上來,真的要把意識沖散了,被緊緊壓在床板上,高潮,高潮還有高潮。渾身戰(zhàn)栗著,如果說直接揉陰蒂是刺痛,里面帶來的快感就是鈍痛,綿長的,伴隨跳動,被摩擦的部位腫脹發(fā)燙,甬道收縮,往外吐出大股的腺液。
視野中的黑斑花了好一會兒才散去。
渾身都是汗,簡直像剛跑完馬拉松,只能用精疲力竭來形容。
“還好嗎?”
連說“不好”都很累,周品月只是搖搖頭,然后指指脖子,示意把這玩意兒取下來。
試過一次就夠了,不是很喜歡,感覺會玩出人命。
程牙緋話突然不多了,取下項圈后,就只是緊緊抱著她,肌膚相貼,傳遞著呼吸、心跳與體溫,擦干凈手,哄嬰兒似的輕拍背,摩挲她的頭皮,重復(fù)夸贊著“好棒”“好乖”。
……有點肉麻。
“可以了啦,我又不是學(xué)前班兒童�!�
“你說這個會讓我變成戀童癖。”
“那撤回,撤回!”
狂熱變成了溫暖。
做愛,做愛,做愛。這件事已經(jīng)沒法占據(jù)逐漸清醒的頭腦。
周品月仍是想問那個破壞氣氛的問題。
“牙緋,你真的很怕我嗎?”
久違被正經(jīng)叫了名字,程牙緋緊張地眨著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沒有啊。啊,你說當(dāng)時我講的話?那個不是怕你的意思,是覺得自己過意不去……”
黑洞洞的眼珠子顫抖著,在月光下發(fā)亮。
“那為什么,后來再也不跟我講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