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然,江遲敘意識到什么。
掛斷的瞬間,他好像在聽筒對面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有什么東西在漸漸脫離自己的控制。
如果他現(xiàn)在趕回家,興許可以趕到現(xiàn)場質(zhì)問許浣星!
江遲敘抓起車鑰匙不顧正在進行的工作,驅(qū)車前往家的方向。
路上江遲敘演練著等會見到了許浣星該說些什么。
他反復(fù)構(gòu)想著各種情況,從未想過他進家門時里面寂寥無聲。
江遲敘明明看見許浣星的拖鞋整齊擺放在門口,還是一直喊著她的名字。
喊道嗓子沙啞,他終于注意到了桌上的房門鑰匙。
上面還掛著一個可愛的鑰匙扣。
之前許浣星蹦跳著來到自己面前,說買了個時興的情侶鑰匙扣。
那時他板著臉拒絕,許浣星卻一直把鑰匙扣戴在身上。
家里所有關(guān)于她和女兒的東西都消失了。
好像她們從來沒有在這里生活過一樣。
江遲敘不可避免地想起他第一次帶許浣星來到這里的場景。
再三確認以后真的會住在這里,她眉眼染笑,手舞足蹈地跟自己規(guī)劃著心中夢中情房的裝修。
巨大的挫敗感史無前例籠罩著江遲敘。
在這個房子里和許浣星的記憶像走馬燈一樣在他腦海里重演。
手機鈴聲打破了此時的安靜。
江遲敘歡欣拿出手機,在看見來電名稱的瞬間他嘆了口氣。
女生帶著活力的聲音傳來,
“江總你別忘記啦,今天有重要的晚宴�!�
“許姐踩的腳印我已經(jīng)洗干凈了,今天我穿著我媽媽的遺作參加~”
直到現(xiàn)在江遲敘才驚覺。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任雪凝對許浣星的稱呼,從“嫂子”潛移默化地變成了“許姐”。
晚宴會場。
任雪凝提前在門口等著他。
看見江遲敘來,她嘟起嘴,
“敘哥你怎么才來呀。”
“我跟你說,我穿這個禮服坐出租車可尷尬了�!�
“之前都是你送我來參加宴會,突然不送我還有些不太適應(yīng)。”
她撒著嬌,江遲敘的腦海里全是許浣星的影子。
許浣星曾經(jīng)也這么嬌氣。
他有多久沒有和許浣星一起上班了?
江遲敘閉上眼,自從生了孩子,許浣星張口閉口就是月月。
這時出現(xiàn)的任雪凝就像是沉悶夏季的青檸,讓他在煩躁的日子里得以喘息。
任雪凝是冗長課程中保持精力的一個小憩,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偏離主干道。
“敘哥,你身體不舒服嗎?”
任雪凝關(guān)切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邊,她臉貼的很近,旁人看極盡曖昧的距離。
江遲敘往后撤了一步,“有些累,沒事。”
他和任雪凝出現(xiàn)在會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在他們身上停留。
婚變傳聞已久。
江遲敘的身邊依舊不見許浣星。
幾個關(guān)系稍好的老板湊了過來,
“江總這是好事將近?”
“不重新介紹介紹?”
任雪凝臉上染上緋紅,她挽著江遲敘的手微微縮緊。
“雪凝她……”江遲敘開口像生了銹的音樂盒,
“只是我的助理而已�!�
臺上的話筒聲打破了眾人的微微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