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肉貴妃卻死死掐住了我的下巴。

    “你就是死在這，也是你自己不識抬舉，你自己戕害皇嗣，怪不著他們�！�

    她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

    我急急扯住柔貴妃的衣角。

    “柔娘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您，我給您磕頭！我磕頭！”

    我像一條狗一樣，絲毫不顧尊嚴地跪在柔貴妃面前俯身下拜。

    又對著太監(jiān)們使勁磕頭。

    “求您，求你們，手下留情！”

    眼淚和血水順著我的臉不停地往下流。

    公爹雖然沒有大本事，一輩子不辭辛苦、兢兢業(yè)業(yè)地賣豆腐。

    但人是極好的，心又軟。

    遠親近鄰誰有個忙，他都愿意幫。

    大災之年，他也肯拿出自家的積蓄，救濟要餓死的災民。

    自己偷偷喝涼水啃窩窩頭，也無怨無悔。

    當初我親爹差點病死，也是公爹出錢出力背著他去找郎中，才撿回來一條命。

    這等深恩厚誼，我記一輩子，一輩子都念著公爹的好。

    他這樣一個人，后半輩子合該享福的。

    無論如何也不該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可柔貴妃絕美的臉上，只有不耐煩和狠決。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不割干凈，我把你們這些閹人拉去再閹一遍！”

    “不！”絕望的悲鳴從我喉嚨深處涌出。

    我掙扎著想爬起來撲過去。

    卻被柔貴妃身邊的兩個健壯嬤嬤死死摁在臟污冰冷的地上。

    “�。。�！”

    伴隨著公爹一聲簡直不似活人一般、慘得不能再慘的痛苦哀鳴。

    凈事房太監(jiān)的閹刀上，見了鮮紅的血。

    緊接著是老太監(jiān)“報喜”的聲音。

    “啟稟貴妃娘娘！奴才們幸不辱命，這骯臟污穢的東西，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割下來了！”4

    公爹慘叫一聲后。

    喉嚨里發(fā)出了幾聲“嗬嗬”的抽氣聲。

    兩眼翻白，身子劇烈抽搐，痛得昏死了過去。

    看著托盤里的那團肉。

    我兩眼發(fā)直，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倒。

    還沒等暈死，便被柔貴妃身邊的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涼水。

    “瞧瞧！沈姐姐可真是大孝女！都心疼暈了！”

    她輕笑著，撫了撫鬢角。

    看著我臉色慘白，渾身發(fā)抖。

    柔貴妃的笑容更濃了。

    “姐姐這么孝順，我都不忍心讓令尊不完整了呢～”

    “其實這人的東西剛割下來，若是咱們宮里最頂尖手藝的太醫(yī)，用上好的續(xù)斷膏和雪蠶絲，倒也不是不能縫上�！�

    我死一般的眼神重新燃起亮光。

    柔貴妃笑得極是甜美溫柔。

    “若是姐姐肯當著陛下的面兒親口說，就說你出身微賤，德行淺薄，不堪為皇家婦，更不配撫育皇嗣，自愿請旨離開京城，且終生不歸！只要你說完了，本宮立刻傳太醫(yī)來救人！怎么樣？”

    我呆愣在原地，茫然地看著她。

    “怎么？不愿意？”

    柔貴妃站起身，臉上笑容一收，瞬間變得殘忍無比。

    “我去！你先給他止血！”

    柔貴妃哼了一聲。

    她身邊的嬤嬤便把爐灶里的熱爐灰渣子傾倒在了公爹血淋淋的傷口上。

    暈死的公爹疼得不停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