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因此,引來了寧濯羽強烈的嫉妒心,直接重拳出擊,勸他這么多年過去了別再癡人做夢:“寧商羽跟寧惟羽愛什么都不會愛人�!�
這話沒有傷到寧舒羽分毫,反倒是安靜旁聽的林稚水心窩子有點兒疼。
她突然懶得繼續(xù)玩牌了,態(tài)度很敷衍地找了個理由:“你們腦門上沒地方貼紙了�!�
隨即,便裹著潔白羊毛毯往寬敞的沙發(fā)上躺,隱約露出睡袍一角,猶如層層堆簇的雪。
腦門貼紙的三位互相看了眼,這副扮相排排坐擱在一起,都能就地扮演新鮮出土的復古僵尸,還是清朝年代。
寧濯羽和寧賜羽很有默契地扯了下來。
反倒是寧舒羽戲癮上身,摸著擋視線的白紙,突發(fā)奇想地編造了一個深夜小故事:“從前有個人膽小怕鄰居養(yǎng)的大黑狗,夜里經(jīng)常要開燈照明睡覺,這樣一睜開眼就能看到會不會被黑狗破門而入,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自然醒來房間內(nèi)黑漆漆的一片……”
“可不對啊,還沒天亮嗎?”
“他伸長手臂去開燈又關燈,來來回回幾次后,突然感到頭發(fā)和枕頭都是shi的,然后心如死灰地發(fā)現(xiàn)原來是黑狗已經(jīng)摸進來了。”
寧舒羽故弄玄虛,沒急于把故事將完整,而是拉長神秘的語調(diào)問:“知道黑狗在哪里嗎?”
林稚水身子悄無聲息地側(cè)臥在沙發(fā)上,聽到剛剛開頭時就變得表情麻木又空白,奈何內(nèi)心強烈地拒絕,耳朵又好奇豎起。
見寧舒羽問。
林稚水心里回答:在腦袋上。
與此同時,寧舒羽也揭露了真相:“那條邪惡的黑狗正趴在床頭含著他的腦袋,等他發(fā)現(xiàn)后,就猛地咔嚓一聲咬下來嚼呀嚼……”
還嚼呀嚼,林稚水絕望地閉上眼,指尖緊緊地攥著衣領,盡量讓自己不要顫抖,也不要沖動對寧舒羽做出點兒傷天害理的行為。
但是今晚,注定無眠了。
等稍微把情緒冷靜了下來后,林稚水端著非常脆弱的心理素質(zhì),才抬頭很真誠問起他們:“我準備在客廳沙發(fā)上將就一晚,你們是睡客臥還是?”
“不然把我們?nèi)龗焱饷鏄渖弦煌�?”寧濯羽也學她真誠的提議。
林稚水抿起唇,有點兒被說心動了。
寧賜羽倒是自帶白騎士病,看破她不敢獨眠的心思,又不好明文規(guī)定大家都必須舍命陪君子一起將就在客廳。
他很體貼地說:“我晚上沒有睡覺的習慣,可以在陽臺那邊的沙發(fā)辦公�!�
林稚水瞬間覺得寧賜羽整個人都在可愛到發(fā)光。
而寧舒羽也要去露天陽臺占據(jù)一席之地,他夜里跟狐朋狗友約了上線打游戲,很自覺地不去驚擾到林稚水的睡眠。
至于寧濯羽倒是姿態(tài)懶洋洋的依舊坐在地毯上,長指把玩著那副牌,一人分飾四角,非得通宵把這個打法研究透明來。
林稚水起先是沒什么困意的,腦子里還在想著赴美家也不回的那位,然而,健康的生物鐘一到點,就陷入了秒睡的平和狀態(tài)里。
連續(xù)三日。
只要家也不回的那位還在國外又嚴格保密行蹤,寧濯羽等人跟石獅子作用似的就在這里連續(xù)陪著,從一開始都跟她歇在客廳的范圍之內(nèi)。
到第二夜,林稚水乖乖回主臥了,又把隔壁次臥和樓上樓下的范圍都安排一個。
她沒有明面上冷暴力寧商羽,畢竟于情于理人家忙著事業(yè),還不忘吩咐弟弟來作陪,要是還鬧個不停,倒顯得她性子多難伺候似的。
林稚水心平氣和地把裴觀若的設計圖紙遠程發(fā)給了寧商羽,問他喜歡哪個?
她存著一份小私心試探,結(jié)果寧商羽在百忙之中還真選了個順眼的。
早晨醒來時,看到微信聊天框里的新消息,林稚水陷在絲絨被子底下的纖弱身體都跟沒了力氣似的。
裴觀若的設計就這么符合他眼高于頂?shù)膶徝溃?br />
她指尖狠狠地往干凈的屏幕滑動,上一條文字清晰地浮現(xiàn)出來,是問“喜歡”哪個。
寧商羽不是沒什么喜歡的東西么?
怎么就能被精準的投其所好上?!!
這跟當初秦晚吟一廂情愿的單相思不同,林稚水從剛開始就覺得裴觀若哪哪兒都不太對勁,顯然是沖寧商羽來的。
上次原本想安排個三人晚餐,從中試探出兩人是不是有過舊情分。
奈何寧商羽有家不回。
還出差行蹤嚴格保密,誰知道是不是借口?
林稚水帶著濃烈的情緒色彩不準備采用這些設計,而是在書房苦熬了一夜后,親自設計了一款乳鏈,用白色鉆石質(zhì)地去雕琢出小羊羔,分別在細鏈兩端的精巧珊瑚上窩著。
等第四日夜晚終于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寧商羽的身影給盼到了。
林稚水雖穿著真絲潔白的睡袍,卻高高在上地站在樓梯,眼眸不笑地盯著那著了身鋒利黑色西裝的寧商羽。
繼而,她歪了歪頭說:“你還知道回家呢?”
明亮的冷光把林稚水那張白瓷似的臉蛋照得極淡,唯有眼尾的痣是艷得發(fā)紅,仿佛是醞釀著她的情緒,寧商羽眼神沉靜注視了會,漫不經(jīng)心地說:“怎么?出差三日,寧太太氣性大到準備把我逐出門外了?”
“我怎么舍得呢�!绷种伤羯缢粯友刂鴺翘萘魈氏氯ァ�
待寧商羽逐步走近,呼吸清晰地聞到來自她沐浴后的清新植物氣味以及體香,又像夜霧一樣籠罩在周圍。
三日不見小別勝新婚。
他毫不客氣地伸出修長的手掌,卻沒有急著做點什么負距離的親密事,而是滑入她的柔軟烏黑發(fā)間,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而過,沿著衣領往下,像危險的獸類一回來就巡視領地的氣味有沒有變淡。
那股浸透過她皮肉深處的冷杉氣息幾乎消散掉了。
他的指腹動作綿長又磨人,林稚水蝴蝶骨下意識顫巍巍了起來,卻沒躲,任由被摸索著雪白皮膚之下的孱弱骨架。
而與此同時,她對寧商羽據(jù)為己有的思念也在見面第一時間后,無聲地達到了差點兒無法控制的地步。
說白了。
林稚水想把近在咫尺這個利益至上的野心家從頭徹尾的據(jù)為己有,不喜有任何女人了解他喜好,覬覦著他的一切,哪怕無關權利,只是純粹看上這副一露面便能攝人三魂七魄的樣貌也不行。
她心口都快這股情愫撐得很滿,猶如猛烈的風浮過干凈湖泊上,絲絲驚起的漣漪經(jīng)久不散,又從微垂的眼尾偷偷地泄露了出來:“寧商羽,獅子座的設計就那么讓你喜歡嗎?”
“要看誰設計的。”寧商羽把她系緊的刺繡紋衣帶給漫不經(jīng)心扯散了,借著暖橘色的壁燈光芒,好好欣賞一下她,繼而,逐漸開始變得貪心起來,“親我�!�
林稚水故意抿緊了紅潤的唇齒,但是這種小小的抵抗方式,只會反激起寧商羽天生那股壓迫感十足的霸道行為,很快都沒等回主臥,便仗勢在這里旁若無人地壓制著她,深深的吻了下來。
那股濃郁又熟悉的冷杉氣味蔓延到了臉頰乃至發(fā)絲,被影響的,林稚水軟了骨頭,沒多久,整個人就不再清清爽爽了,白得發(fā)膩的膝蓋到小腿處一片shi。
寧商羽指腹清晰地觸碰到,從喉嚨滾出低笑聲,像是笑她這么快就到了,又極具危險地覆在她耳垂上,像是猛獸慢條斯理地叼著捕獵到嘴的美味:“流了這么多……”
林稚水閉緊雙眼,睫毛顫著矛盾的掙扎與沉淪。
下一秒,又聽寧商羽語調(diào)偏低還帶著很壞心的意味問:“要幫你堵回去么?”
他還怪禮貌的,林稚水的睡袍衣領無意中已經(jīng)斜滑到了后背,肩胛骨的精致輪廓地被柔光籠罩著,隨著她說話,偶爾打個顫似的:“我跟你說一個秘密�!�
她心眼子上倒是真多秘密,又來這招。
寧商羽這回沒有松開她,按著腿根,顯然不準她借著這個幌子逃脫。
而林稚水站在沒動,突然睜開憐憫的眼,認認真真地說:“寧濯羽寧賜羽寧舒羽還在家里,就在樓上……”
寧商羽相當于是在大庭廣眾下找她欲行不軌,要是被意外撞見,也太有損高大上的兄長威嚴了!
氣氛凝固了三秒。
林稚水微微屏住呼吸,還在盯著他那張完美無缺的面容,深怕眨眼間就錯過絲毫神情變化。
結(jié)果寧商羽薄唇勾起弧度,意有所指地說:“小撒謊精。”
完了,他開始不好騙了!
林稚水最愛端著這張純潔無辜的臉蛋兒,偶爾來一下以假亂真的謊話,哪怕被當事人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有問題,起碼當場是能給忽悠過去的。
見寧商羽已經(jīng)不吃她這套玩法,林稚水忽然動了動,只好先發(fā)制人地去拿捏他唯一軟肋,免得今晚全程都是她慘兮兮的處于下風。
豈料,她手心摁住熟悉的地方時,卻發(fā)現(xiàn)不太對勁。
林稚水怔了怔:“你怎么……”
寧商羽站在樓梯臺階之上,被西裝一絲不茍地包裹住的高大兇悍身軀是有溫度的,但是卻沒了生理欲望反應,不似日常富含極其磅礴力量感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