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直到最后的起身,白鸞烏龍都清晰得呈現(xiàn)在了自己的腦海里,分毫畢現(xiàn)。
不知道為什么,小狗總覺得,自從自己變成小狗暫時變不回來以后,薄慎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就明顯松弛了許多。
摟摟夾夾抱抱都是尋常,更別提親親吸吸咬咬了。
有好幾次,白鸞烏龍都是捂著自己的下面奪門而逃的。
不過,以薄慎粗大的神經(jīng),白鸞烏龍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
應(yīng)該是沒有。
畢竟,作戰(zhàn)犬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對于這方面的控制能力也更強。
而且,小狗的形態(tài)還有一塊卡骨,如果不是真的想的話,卡骨不放出去,有厚厚的毛毛掩護(hù),就不會特別明顯。
人形小狗已經(jīng)秉著呼吸站在了浴室的門外。
但這間房間的浴室門是白鸞烏龍找別的小狗用木頭做的,根本看不見里面的情形,只能窺見絲絲縷縷往外溢出的氤氳水汽。
如果白鸞烏龍是正人君子的話,他這會兒應(yīng)該乖乖地坐到床邊去,安安分分地等薄慎出來,然后他再進(jìn)去。
但很可惜,他是小狗。
比起乖乖在某個遠(yuǎn)離第一時間能見到回家的飼主的地方,小狗更喜歡堅定地蹲守在門邊,等待飼主開門,第一個撲上去用嚶嚶嚶和舔舔訴說自己的思念。
只不過,比起郎囂那種拆門系的彪悍小狗,白鸞烏龍還是很安靜很乖巧的小狗,頂多會因為耐心耗盡而用爪子拍拍門,伸個懶腰。
所以,白鸞烏龍猶豫了僅僅一秒,就直接坐在了浴室的門口。
他要等薄慎洗完出來,第一個被薄慎看見!
小狗毛茸茸的三角耳朵豎得高高的,粉色的內(nèi)耳直勾勾地面對著面前薄薄的木門,就算看不見也一樣能依靠聲音和記憶構(gòu)建出里面毫無防備的人類動態(tài)。
但白鸞烏龍堪堪坐下,就清晰地聽見了薄慎在喊他的名字。
安靜等待的耐心小狗瞬間就站了起來。
他的浴室根本沒鎖。
畢竟,這間小房子只有他跟郎囂會來,以他跟郎囂光屁股還沒穿制服就認(rèn)識的關(guān)系,郎囂隔兩道墻聽見他洗澡肯定不會沒事來找他。
白鸞烏龍幾乎就要借著一股熱血下涌的勁兒理直氣壯地推門而入了。
可是在他的指尖觸碰到被水汽蒸得發(fā)熱的木門的瞬間,小狗還是臨陣退縮了。
雪白的大尾巴尖尖上綴著一絲黑色的毛毛,喪喪地垂落了下來。
他知道的,他其實什么都知道的,薄慎不是在喊他。
薄慎只是在……幻想他?
即將度過十九歲生日的成年小狗強迫自己乖乖地在原地坐定。
白鸞烏龍從來都沒有這么痛恨過自己怎么會是一只十九歲的小狗呢?
如果他是九歲的小狗,他可能懷著一腔的熱血,在聽見薄慎叫自己的第一時間,就把門給撞爛沖進(jìn)去了,沖進(jìn)去就抱住薄慎,不停地嗷嗚嚶嚶汪汪叫,假裝很單純地告訴他,我在這里,狗勾我一定會保護(hù)好你的,別怕。
但他已經(jīng)是十九歲的超齡大狗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