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照片上的人頂多只有十三四歲，臉頰有些瘦，但是笑容是一派孩童的天真。

    可惜是一張遺像。

    鬼域來源于死者的執(zhí)念。

    這張遺像放在客廳里，

    在老人視覺有障礙的情況下依然打著燈光，

    可想而知這孩子就是老人的執(zhí)念。

    是她一直徘徊此地的原由。

    “小夏天呀，

    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老婦人一邊給樓月西打著蒲扇，一邊慢慢地說。

    她的眼睛早就不能聚焦了，兩顆黃褐色的眼珠埋在溝壑起伏的皺紋之間，卻只讓人感覺到慈愛。

    那種愛意就像是溪水，順著她的每根笑紋流淌下來。

    “以后才能住大房子啊，找一份好工作，賺大錢……天天都有紅燒肉吃……”她的聲音緩慢，

    說多了的時(shí)候還要喘上兩口氣。

    “大房子？”樓月西聽到關(guān)鍵詞，

    也跟著重復(fù)了一遍。

    “對，

    就是對面在修的大房子……有電梯，

    我們小天可以住得高高的，

    每天都去搭。”

    “可以穿漂亮衣服，買新書包，騎自己的自行車上學(xué)，

    再也不用羨慕別人了……那時(shí)候，

    我的小夏天就不用走幾十分鐘去上學(xué)了……”她像是陷入了某種幻想中，神情舒展，

    搖著蒲扇輕輕地晃動身體，聲音卻越來越悲傷。

    “奶奶，

    賺錢以后我想先治好你的眼睛。”樓月西見她的情緒逐漸不對勁，

    連忙打斷道。

    果然，老婦人一下眉開眼笑起來。

    “我的小夏天！你以前也是這么說的……”她伸手抹了把眼淚，

    “奶奶的眼睛不打緊，能看見！還能做活路呢！”

    可她剛才把米飯端上來時(shí)都是摸索著把飯碗放在餐桌上的。

    她能看見的，應(yīng)該是模模糊糊的光影。

    “快吃飯吧，待會兒菜涼了！快吃快吃！”她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奶奶你怎么不吃呢？”樓月西繼續(xù)問道。

    “哎喲，我的飯沒端出來呢！”老婦人準(zhǔn)備起身，被樓月西按住了。

    “不要！”她反應(yīng)有些激烈。

    樓月西和賀烈對視一眼，都知道關(guān)鍵點(diǎn)可能隱藏在廚房內(nèi)。

    “我給你端�！睒窃挛鬏p聲答道，“奶奶，你眼睛不好……”

    老婦人呆滯片刻，緩緩坐下來。

    樓月西和賀烈同時(shí)走向了緊閉著大門的廚房。

    廚房不透明的推拉門被推開了一絲縫隙。

    里面一片漆黑，從明亮過度到黑暗，兩人的眼睛都有一瞬間的不適。

    賀烈敏銳地聞到了一絲臭雞蛋氣味。

    他一把抓住了樓月西探向開關(guān)的手。

    低聲道：“小心，煤氣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