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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孔夢科不能回四婆家，回縣學又要見好些中了的同窗，站在縣衙門口發(fā)愣，不知要往哪里去。那官道上人來人往，秋風一吹，一片黃葉掉在孔夢科頭上。他將那葉子摘下來，心中一動，想：ot;阿繡哥的銀子不就在樹上么？”隨即沿著紅墻走了一圈。東門外邊果真有棵柳樹，已經長到二丈高。往上數的

    往日依依

    五年以前，孔夢科剛考過第二次鄉(xiāng)試。

    他第一回沒中舉人，倒也不太氣餒�？h學的先生都道他文采很好，這回一定能中。放榜那日，孔夢科直睡到日上三竿。別人都早早看榜去了，書舍靜悄悄的，只剩他一個人。他不緊不慢地束過頭發(fā)、穿上外衣。嚴繡的聲音忽在窗邊叫：“夢科！夢科！”

    沒有縣學的牌子，外人是進不來的。但是嚴繡飛檐走壁，尋常圍墻攔不住他�？讐艨仆崎_窗，嚴繡長腿一跨，翻進屋里，道：“你怎不在貢院？我到處找不著你�！�

    嚴繡大概才從衙門跑出來，穿件緋紅官袍，掐腰扎根青帶，很顯精神�？讐艨埔娏怂�就喜歡，拉他坐在榻上，倒來一碗水。他沒著急喝，捧著水盯著孔夢科看，看了一會，道：ot;你去看榜了么？ot;

    “沒呢，”孔夢科道，“想著人少了去。你從那邊來的罷，我排第幾？”

    他一邊問，一邊笑吟吟看嚴繡的臉，仿佛要從嚴繡臉上看出榜來。嚴繡支支吾吾道：“你……

    你……ot;孔夢科霎時懂了，雙手一抖，心碎八瓣，道：“阿繡哥，又沒有我，對不對？ot;

    嚴繡登時慌了神，急道：“你別哭呀�！笨讐艨频溃骸拔疫�沒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