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嫩得掐出水的白菜苔,豬油、清水一煮,綠瑩瑩在清湯里緩緩飄著,唯有靠近,方才聞到其散發(fā)的淡淡甘甜氣息。
一口咬下去,不見細(xì)筋,綿軟的菜苔一珉就化,舌尖來不及細(xì)細(xì)品味那抹甜,喉嚨微動,就已本能咽下這美味了。
美食當(dāng)前,寧文洲任由段思華嘲笑,埋頭吃飯,心里卻是忍不住嘀咕:奶奶的,云見山咋做飯水平也那么好!
等把晚飯炫完,寧文洲掏出小手帕擦嘴,看向依舊喋喋不休嘲諷自己的段思華,咧嘴一笑,露出自己的小虎牙:“你牙上有菜!”
一句話成功讓段思華閉嘴,不愧是云霧書院第一名嘴【注:寧文洲本人自封】!
寧文洲抬眼一看,不見徐晨星,就問:“徐晨星他人呢?”
田修斐無奈地看著他:“你才發(fā)現(xiàn)啊,估計是去找見山了!”
見寧文洲眼珠子開始轉(zhuǎn),田修斐連忙說:“你可別去打擾他們!”
段思華嘲諷道:“他好意思去嗎?畢竟吃了那么多!”
寧文洲一甩袖子,冷哼一聲:“你們慢慢吃吧,小爺不等你們了!”
徐晨星又來找云見山吃飯了,即使云見山已經(jīng)提前吃好了,也沒能擺脫陪吃陪聊的命。
為啥云見山這么老實,因為他覺得一味躲避不是正道,就該大大方方,時日久了,徐晨星明白自己無意,感到無趣,就會放手了。
要不然你追我逃,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啊,呸,什么亂七八糟的!
總之,云見山想法就是:男人嘛,越得不到,追得越起勁。所以他不能被徐晨星牽著鼻子走,他就不躲,任你萬般套路,我自巍然不動。
系統(tǒng)不贊同:“你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羊入虎口嘛?”
云見山搖搖頭,指點江山道:“統(tǒng)子,你不懂,這叫反套路!”
徐晨星見云見山走神,伸手在他面前搖了搖:“見山,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
徐晨星看向云見山,眼里含著關(guān)切:“見山若是遇到什么煩心事,盡可與我說。我雖不敢保證能一力解決,但也能略盡綿薄之力!”
聽到這,云見山心頭一動,問道:“膳堂的那個安老太,你知道嗎?”
徐晨星搖搖頭:“不太熟悉,她有什么不妥嗎?”
徐晨星仔細(xì)一思索,想到一件事:“不過我在祠堂附近見過她幾次,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古時書院的一個重要功能就是祭祀,凡是有條件的書院,都會有祭祀性建筑。
云霧書院就遵循“左廟右學(xué)”的規(guī)制,在講堂的東邊建了專祠,用以供奉孔圣人。
除了祭祀外,平日里沒人會去那里,徐晨星會去那里,是想找個清凈地點背書。
云見山微瞇雙眼,想到了招財之前說的,手腳不干凈?
“是不是巧合,一探究竟就是了!”
不過他剛來,怕是安老太會暫時老實一段時間,他不急,總能逮到她露馬腳的時候!
徐晨星來了興趣說:“到時候帶上我�!�
“肯定的,人多,才熱鬧嘛!”
當(dāng)晚,云見山早早睡下,卻不料有人深夜拜訪,被招財叫醒的云見山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
招財哄著他穿衣:“少爺,別睡別睡,謝老來了,小的給你穿衣!”
謝老!云見山的瞌睡瞬間沒了,大晚上的,謝老來拜訪,出啥事了?
還不等云見山穿好衣裳,謝老已經(jīng)闖進(jìn)了房間。
按理說,謝老不該如此失禮,但他忍不住了,云見山送給他的畫,太好了!
原本謝老是不把云見山的畫放在心上的,只是出于禮貌收下,準(zhǔn)備回頭讓人裝裱好,好好收著。
故謝老離開書院后,就直接帶著畫,去拜訪不遠(yuǎn)處的老友去了。
與老友久別重逢,兩人自是十分想念與激動,談古說今,品茗對弈,暢談至深夜,方才安歇。
第二日,老友注意到謝老帶來的畫,謝老就把畫打開,準(zhǔn)備和老友一齊看看這幅畫。
云見山的畫,乃當(dāng)世絕頂之作,謝老的朋友也是個畫癡,眼光也不俗,當(dāng)即看出了畫的精妙,就不要臉地說這是謝老給自己的拜訪禮,作勢要收下這幅畫。
兩個半百老頭為了搶一幅畫都快打起來了,還是最后差點傷到畫,兩人方才冷靜下來。
兩人爭執(zhí)不下,一致約定先把畫送去裝裱,畫的歸屬,日后再議。
謝老則馬不停蹄回來找云見山,他勢必要問個清楚,高人是何方人士?
如此高人,他謝海道務(wù)必要拜其為師,就算不能成為其弟子,能向高人請教交流也不錯。
對于高人的身份,謝老也有幾分自己的猜測,能畫出如此驚艷的畫作,不是老怪物,就是小怪物。
所以,要么是云見山結(jié)的老怪物,要么云見山就有可能是小怪物!
畢竟云父當(dāng)年也是天資絕艷之輩,虎父無犬子,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也不是沒有可能!
見到云見山,謝老眼前一亮,跑上前扯著云見山的袖子,激動地問:“見山,你昨日給我的畫,是哪位高人的大作�。俊�
衣袖被扯,云見山差點光膀子,他連忙拉著自己衣袖,安撫謝老:“謝老,你別激動,有話坐下來慢慢說!”
瞧謝老呼吸急促的樣子,云見山真怕他一個氣喘不上來,再出個什么事,那他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自己的殺人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