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陽謀,愿者上鉤
陽謀,愿者上鉤
兩個小沙彌進(jìn)了石塔,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其中一人似乎聽到上方有響動,抬頭卻直直撞進(jìn)一雙冰冷的猩紅蛇瞳中。
“啊——!有蛇!”
小沙彌尖叫一聲,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
另一人也隨聲望去,只見一條黑蛇盤踞在欄桿處,黑色的鱗片閃爍著幽暗的光,蛇頭高高昂著蛇杏子吐出發(fā)出嘶嘶的細(xì)小響聲。
那人嚇得一踉蹌,腿軟的拉著癱軟在地上的同伴跌跌撞撞逃出了石塔。
迷迷糊糊中,虞清凰想發(fā)聲,卻被人捂住了嘴,她下意識的咬了一口,只感覺抱著自己的男人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嗤笑。
“還會咬人�!�
虞清凰身體里的藥力再也無法壓制,似乎有頭野獸沖破了理智的牢籠,心中升起一絲急迫。
他的衣袍在她手里攥的發(fā)皺。
虞清凰勾上男人脖頸,湊了上去。
但他卻惡劣的躲開了。
就像在逗弄小貓一樣。
慵懶又惡劣,然而目光卻依舊冰冷漠然。
他掐住虞清凰的下頜,感受著她滾燙的身體因為難受而蜷縮在一起,淚珠從眼角滑落。
更像只被欺負(fù)的小貓了。
“還真是貪婪。”他抬手抹掉那滴淚。
虞清凰皺了皺眉,而后,虞清凰只覺被人喂進(jìn)了一顆什么東西,在喉間化作一片冰涼將那渾身的燥熱驅(qū)趕。
“貪了我的藥,下次可是要還的。”
脖頸一痛,意識即將徹底陷入黑暗中。
在最后時刻,她努力的想要睜眼看清那男子的模樣,卻還是失敗了。
等再次醒來,就看到小蠻正抹著眼淚守在自己身邊。
虞清凰心頭一暖,抬手輕敲了一下小蠻腦袋。
“阿蠻,你家小姐我還沒死呢,干嘛哭得這么傷心�!�
阿蠻見她醒了,高興的又哭又笑的。
“小姐你沒事可太好了�!�
虞清凰撐著沉重的腦袋直起身,不知道是不是那藥的后遺癥,她的記憶還有些混亂。
她看了看四周,自己還在石塔中。
那么之前那個男子……
突然感覺另一只手似乎還抓著一樣?xùn)|西。
虞清凰舉起來,是一塊被割斷的袍角。
看來真的發(fā)生了點什么。
“阿蠻,怎么回事?”
阿蠻也不知道,她出去想找藥,但郎中根本配不出解藥,沒辦法只能折返,卻不想回來卻并沒有在原處找到虞清凰。
她還以為小姐丟了,還好在石塔的二層找到了虞清凰,更奇怪的是虞清凰身上的毒也解了。
虞清凰沒有出聲,指間細(xì)細(xì)摩挲著手里這塊布片。
其實她知道那男子是誰。
這佛塔中看似巧合的相遇,也是她一力安排促成的。
意兒告訴過她,浴佛節(jié)當(dāng)天九千歲衛(wèi)熒惑就在慈恩寺的石塔中。
所以她特意叫阿蠻將自己帶入佛塔。
虞清婉的那杯茶,她暗中安排也能偷換,但她卻還是喝了,其實不止是為了降低虞清婉的防備,更重要的是為以這樣的方式接近他。
這便是她的陽謀。
虞清凰也沒有把握那位會不會上鉤,或許他連正眼都不會看自己一眼,又或者她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離開。
(請)
n
陽謀,愿者上鉤
這一切都是在賭。
她也沒有辦法。
前有如豺狼虎豹想要將她拆骨入腹的相府一家,后有隨時就能如螻蟻踩死她的皇家,還有那如跗骨之蛆甩也甩不掉的婚約。
這些都在逼她,她現(xiàn)在還是太弱小了,就必須要給自己找一個靠山。
而能同時制衡這幾方的,便只有那個人了。
虞清凰握緊的手松了松。
好在是成功了。
阿蠻扶著她往外走,突然看到虞清凰的脖子有一處紅痕。
“小姐,你脖子好像被蚊子叮了。”
虞清凰即使平時再冷靜自若,此時也難免有些羞赧,默默的拉了拉衣領(lǐng),將那痕跡蓋住。
從慈恩寺回到相府已接近傍晚,天空染上一抹濃重的色彩,晚霞浸染像是火焰在天邊蒸騰燃燒。
然而此時的相府上空,卻似籠著著一層陰云,一派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壓抑氛圍。
還是那相府大廳。
卻只有虞相和虞夫人,連個沏茶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沒有。
“跪下!”
虞相宦海浮沉多年,自帶著上位者的威壓,聲音不大卻如帶雷霆之怒。
虞清凰并沒有被虞相那張黑沉如水的臉嚇到,也沒有跪下,施施然行了一禮,自是端的溫婉大氣,“可是女兒有何錯處,惹惱了父親母親。”
虞相氣急冷笑。
“都到這個地步,你還覺得自己沒錯?我平日是如何教導(dǎo)你的!”
一直沒開口的虞夫人也氣的渾身發(fā)顫,“我原本只以為你只是嫉妒你姐姐,沒想到你會使這么惡毒的手段來對付她!我的清婉,在外面替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對她��?”
虞清婉依舊有理有節(jié),“父親母親認(rèn)定今日之事是我所為,可有證據(jù)?若無鐵證,女兒心中不服�!�
“還敢不服,你特意將你姐姐衣服弄濕,同她一同離席,卻獨(dú)獨(dú)只有你姐姐出事,甚至也是你將事鬧大,引我們過去,你一定是看太子對你姐姐好,疏遠(yuǎn)了你,你便嫉妒她,所以就這么惡毒的害她。”
虞夫人真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心中升起一絲殺意。
“當(dāng)時是姐姐向我敬茶,何來我特意謀劃,我和姐姐離席后并未同我一室換衣,難道我幸運(yùn)未遭下毒便是我的錯,至于說我鬧大,我明明想和娘親私下單獨(dú)說,是娘親自己拒絕將事情鬧大,怎么現(xiàn)在又將過錯怪在女兒頭上�!闭f著拿手帕擦了擦眼睛不存在的眼淚,“女兒好冤�!�
虞夫人一時語塞。
虞相瞪了她一眼,揉了揉酸脹的眉心。
真是無知婦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若不是……真想休了她!
“難道這一切都是湊巧,而你湊巧參與到這整件事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中?”虞相起身走向她,步步緊逼,“你為何不跟著你母親一起回府,這么久才回來,是不是在銷毀證據(jù)?”
語氣越來越重氣勢壓人。
虞清凰卻并沒有退一步,只是低垂下眸子,從袖中取出一疊紙,雙手捧到養(yǎng)父面前。
“這些,便能證明女兒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