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那以后,顧晨沒有再來糾纏我。
我偶爾會收到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懺悔短信。
我全沒有理睬。
阮氏在一個月后,申請破產(chǎn)。
阮父涉及非法開采,礦場坍塌,害死了近百個工人。
這一消息,還被他封鎖了起來。
若不是顧晨破罐子破摔,沒人敢冒著得罪阮氏的風險把消息爆出來。
阮父直接被判處死刑,資產(chǎn)充公。
而阮微微這個盜取商業(yè)機密的人,因為涉及金額較大,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
被法院宣布判決結(jié)果那天,阮微微在鏡頭面前哭成淚人。
她哭著喊自己是無辜的。
我是因為太愛顧晨了,才會這樣做。
顧晨,我是愛你的,這是世界上沒人比我更愛你。
我只是......只是想要你多看我一眼,才會這樣做。
她哭得鼻涕泡都出來,十分狼狽。
我看著新聞直播,感慨一句:
她還是個戀愛腦。
不是戀愛腦,是有心理疾病。
葉言宸端出一盤水果。
窗外的梧桐葉隨風飄落。
我走進琴房,指尖輕撫過鋼琴的白鍵。
大廳里電視里屏幕,定格在阮微微被法警帶離的畫面。
顧氏股價跌得很厲害。葉言宸漫不經(jīng)心地跟進來。
因為被阮微微連累,顧氏董事會逼他交出決策權(quán),想必過不久他就會被趕出顧氏了。
我若有所思點頭。
母親系著碎花圍裙站在門口看我們。
還聊著啊,那么膩歪。
葉言宸臉頰泛紅,手上的動作有些無措。
我憋住笑戳破他的害羞:
哥哥,還是那么容易臉紅。
好啊,現(xiàn)在都會笑話我了。
他突然扣住我手搭在琴鍵上的手,溫熱的掌心覆上來。
葉安音,我的好妹妹,你還欠我一場完整的音樂會。
好。
我笑著點頭。
手機在這時震動。
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隨意看了一眼短信。
今天又去了一場音樂會,沒有你在,什么都沒意思。
我嗤笑一聲,將手機倒扣在琴譜上。
樂曲響起,一如當年。
我在彈,而葉言宸在看,在笑。
兩年后,我和葉言宸舉辦婚禮。
葉母也來了。
因為多年前的小三事件,她和自己的兒子幾乎決裂。
最近幾年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真正的小三早就被葉父送到美國。
而我母親這個可憐的女人,平白無故受了她那么多年的怨恨。
葉母老了很多,整個人精神都很不好。
這個向來高傲的女人,在我母親面前低下了頭。
對不起,當年是我錯怪你了。
沒事,都過去了。只要孩子好過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媽悄悄拭去眼淚,自豪地看著在臺上正和葉言宸交換戒指的我。
葉母連連點頭,也紅了眼。
沒人知道,那場婚禮顧晨也來了。
他戴著鴨舌帽,貪婪又眷戀地盯著穿著婚紗的我,似乎要把我刻進靈魂。
身旁的小男孩問他:
叔叔,你是哭了嗎
沒有。
叔叔騙人,你明明就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