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棉紡廠的活計(jì)漸漸順手起來。
其他女工知道她是孤兒,又考上了京大,待她尤為照顧。
安寧很感激她們,但凡有人有事要頂班,她都主動幫忙。
從廠里干完活,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家門口遇上了霍立民。
他靠在門邊,見安寧回來,眉頭微皺,這就是你說的靠自己
安寧沒理他,徑直往里走。
拿著。他直接將個(gè)信封塞她手里,動作快得讓人躲閃不及。
安寧后退兩步,信封掉地上,散落出幾張大團(tuán)結(jié)。
這算什么她聲音發(fā)冷。
霍立民沒多想,只是不想她那么辛苦。
我舍不得你去做苦工......
不需要。安寧聲音更冷些,脊背挺得筆直,我能養(yǎng)活自己。
那就當(dāng)我借你,好不好他嗓子啞得厲害。
我們什么關(guān)系她突然笑了,你以什么身份給我錢
這句話如利刃,捅得霍立民鮮血淋漓,呆愣在原地。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那你需要誰的幫助霍立民一把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喬慕的嗎
安寧不明白他怎么又扯上喬慕,誰的我都不需要!
放開......
她試圖抽回手腕,卻被他拉住按到自己胸口,不放。
你不會以為喬慕會看上你吧
他猛地逼近,眼里燒著駭人的光。
他家那樣的背景,怎么可能任他找個(gè)毫無背景的孤女。
我同誰在一起,不用你管。
你就是他解悶的玩意,我才是真心愛你的。霍立民突然掐住她的下巴:阿寧,我們才應(yīng)該永遠(yuǎn)在一起。
瘋子......
對,我瘋了。霍立民突然松開她,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是瘋了,才會推開你。
張嬸......安寧朝他身后大叫,趁他分神,狠狠踩了一腳,快速跑回家鎖上門。
任他拍打,不再開門。
靠著門板,滑坐在地,大口喘著氣,她才驚覺后背早已濕透。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他怎么可以這么欺負(fù)自己
他憑什么覺得他們還能回到過去
可笑!
接連幾日,安寧出門時(shí)總不自覺加快腳步。
但那個(gè)總陰魂不散的身影,真的再沒出現(xiàn)過。
可這天,安寧剛出廠門,就被人叫住。
安寧。
順著聲音望去,安寧神情一滯。
阿姨。
竟然是霍母。
我們找個(gè)地方坐會。
兩人坐在老正興。
霍母還給她點(diǎn)了草頭團(tuán)子。
她一貫喜歡安寧,小時(shí)候知道兒子偷偷給她塞吃的,總是笑著準(zhǔn)備雙份。
后來也是她壓著霍立民娶了自己。
婚后,她待她猶如親生。在安寧心里,霍母替代了媽媽這個(gè)角色。
你和立民怎么了
霍母的記憶停留在兩人一起下鄉(xiāng)時(shí)。
她知道安寧愛著自己的兒子,可這次回來,兩人明顯出來問題。
兒子整日魂不守舍,也不見帶安寧回來。
阿姨,安寧不知道怎么解釋,我們不可能了。
是那渾小子做錯(cuò)了什么阿姨讓他改。
他這兩天把自己鎖在房里不出門,阿姨希望你去看看他。
安寧搖搖頭,這是我同他的事,我們回不去了。
安寧知道這是霍立民的苦肉計(jì),但是她不會回頭。
霍母眼眶濕潤,是他沒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