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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這句狠話后,裴江旭離開了警局。
家里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在客廳焦灼等待的裴母。
見他回來,裴母趕緊迎上去:小旭,阮寧寧真是殺人犯啊
裴江旭冷眼看著她。
不僅殺人,曾經(jīng)還多次坐臺,打胎,當(dāng)?shù)谌卟鹕e人家庭。
最狠的一次,是她在網(wǎng)上搞詐騙,逼死了一個網(wǎng)友。
裴母聽得心驚肉跳,直捋胸口。
還好她被抓了,兒子啊,你下次看人可得仔細(xì)......
裴江旭打斷了她:蘇璃,是不是你逼走的
裴母被問得一愣,眼神變得心虛。
看來是了,裴江旭想著。
他內(nèi)心生出一股巨大的悲哀。
明明知道自己的媽不是個好相處的,可在他和蘇璃結(jié)婚的十年里,蘇璃一直都本分盡孝,對裴母跟親媽一樣好。
可裴母呢冷言冷語對她,揭她傷疤,還當(dāng)著她的面給阮寧寧煲湯。
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是不能忍的。
可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縱容的。
裴江旭沉默半晌,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客廳里久久回蕩。
裴母嘴唇哆嗦起來:小旭,你怎么了,別嚇?gòu)尠。?br />
媽,我們都是罪人,我們都傷害了蘇璃!
裴江旭苦笑一聲,抓著裴母的手。
蘇璃走了,徹底不要我了!
我、我也不知道阮寧寧是個殺人犯啊,裴母也是滿臉懊悔,可是蘇璃既然已經(jīng)走了,兒子你還是得早做打算,你還年輕,再找個漂亮的不成問題......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裴江旭。
媽,你是不是心里只有你的孫子,從來沒在乎過別人的感受
那可是蘇璃,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你把她逼走了我就去當(dāng)和尚,讓裴家徹底絕后!
裴江旭狠狠砸爛了手邊的煙灰缸。
裴母嚇得再也不敢多嘴,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一旁自言自語,說著要把蘇璃找回來。
一個月后。
R國的一個小鎮(zhèn)集市里正熱熱鬧鬧,金色的陽光灑在女人的輪廓上,給她恬淡的笑臉鍍上金邊,讓她看上去那么耀眼。
蘇,請把這個包給我,你的淚滴吊墜設(shè)計得太漂亮了。
蘇璃笑著收了錢,把一顆藍(lán)托帕石吊墜小心翼翼地包好,遞給客人。
客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順便留了個聯(lián)系方式,說下次有朋友要來光顧。
客人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夕陽的余暉把天空染成橙紅。
蘇璃收了攤,裹緊風(fēng)衣,快速穿梭在小鎮(zhèn)的小路上,走了許久才回到她的出租屋。
她給自己燒了一壺?zé)崴疁?zhǔn)備泡茶,等待的時間里清點了今天賺的錢。
二百四十歐,不多不少,應(yīng)付下個月的伙食費夠了。
樓上不時傳來一對中年夫妻的爭吵聲,他們只要跺跺地板,她的天花板便簌簌落灰。
咳咳......
蘇璃被一場灰塵洗禮過,咳嗽著躲去了陽臺。
這樣的日子可能還會持續(xù)很久,在她沒賺夠租下一棟安靜公寓的租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