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
這天,我一直在冰涼的地板上躺著。
柳霜霜似乎真的有什么重要合作,回來時滿身酒氣。
她脫下外套和高跟鞋,隨手丟在一邊,正好落進了沙發(fā)的空隙里。我突然有些唏噓。
以往我都會幫她收好,清洗干凈,再然后按照顏色和款式掛進衣柜里。
現(xiàn)在,這雙高跟鞋只怕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在我和系統(tǒng)的注視里,柳霜霜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面色越來越慘白。
可她依舊坐在那里等著......
我知道她在等什么。
放在以前,我早把溫水和藥送到她手上了。
果然,柳霜霜捂著小腹等了好一會兒,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卻始終沒等到我出現(xiàn)。
她再也忍不住,朝臥室大喊了一聲:周韜!
【你的周韜正躺在床底下呢。】系統(tǒng)竊笑。
我:......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柳霜霜似乎再也受不了了,跌跌撞撞地朝臥室走去,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門。
周韜
柳霜霜沒有發(fā)現(xiàn)我。
從她的視角,只能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我看著她冷汗越流越多,最后痛得匍匐在地上。
她根本不知道胃藥在哪兒,只是憑著感覺在柜子里亂翻。
最后當然一無所獲,吐著酸水,癱倒在一片狼藉里,撐著最后一點力氣給我打電話。
可是,下一秒,我的手機鈴聲在床縫響起了。
我跟著柳霜霜一起看過去。
大概我身體摔下去的時候,把手機也帶了下去。鈴聲被寂靜的夜晚放大許多,嘈雜地敲擊著鼓膜。柳霜霜猶豫了片刻,強撐著往那邊爬去。
她終于看見了我僵直的身體。
那一瞬間,她因為疼痛而模糊的目光都變得清明起來。
周韜
她輕戳了我一下,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不對勁。周韜!
救護車呼嘯,同時帶走了我和柳霜霜。
到底做了三年的夫妻,柳霜霜疼得不那么厲害后,立馬舉著點滴瓶來看我了。
只是,她問了一圈,誰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醫(yī)生們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儀器設備,卻什么異常都沒查出來。
那他什么時候會醒呢柳霜霜問。
這點我們也說不準,主要是現(xiàn)在連他是什么癥狀都查不出來,又怎么對癥下藥呢
柳霜霜蹙了蹙眉心,盯著我的臉出神。
就在這時,那串我永遠不會忘記的小提琴音又響了起來。
柳霜霜接著說了幾句,沒多久,傅萬宸就出現(xiàn)在了醫(yī)院里。
他拉著柳霜霜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見她沒什么事,才長松一口氣,責備地推了她一把。我聽見你坐救護車來急救中心,人都快嚇死了!
沒事,就是周韜他——
柳霜霜看向躺在一邊的我,欲言又止。傅萬宸也跟著看了過來。
我就飄在她的對面,那一瞬間,我確信從他眼底看見了幸災樂禍。
他問醫(yī)生:這個病人有生命危險嗎
目前看是沒有的。醫(yī)生回答得嚴謹。
那沒事兒。他熟練地摟住柳霜霜的腰,我先陪你去休息一會兒。
他說完,就自顧自地帶著柳霜霜走向旁邊的輸液區(qū)。
而柳霜霜,竟真的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