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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原先那座城市后,我多多少少還是從大學(xué)同學(xué)那里,聽說了她的消息。
婚禮上的事情鬧大后,她的公司以個人道德缺失和作風(fēng)不良為由,將她辭退。
溫念念投了很多封簡歷,都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甚至牽連了她的父親。
而楊脩家里是做新媒體的,風(fēng)評敗壞后,口碑和經(jīng)濟效益都大幅度下滑。
到最后,她們徹底吵翻,連朋友都沒做成。
十年長情,在現(xiàn)實的利益面前,竟然也不堪一擊。
傅辭森。
原本我想當(dāng)作沒看見,可溫念念卻叫住了我,我終于找到你了。
我轉(zhuǎn)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找我干什么,想讓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嗎
溫念念搖搖頭,表情近乎貪戀地看著我:你消失了快三個月了,原先那個號碼打不通,連你爸媽都說聯(lián)系不到你。
嗯,所以你有什么事嗎
我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溫念念,你因為品德敗壞丟了工作,可是我還要上班呢。
她輕輕扯了下唇角:你還關(guān)心我的近況,是嗎
只是想看笑話而已。
我不再理會她,徑直走進公司。
然而直到中午快一點,我和同事忙完方案的事,打算出門吃個午飯,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還在樓下。
就在廣州將近四十度的天氣里,暴曬了一上午,連嘴唇都發(fā)白。
接下來幾天,都是如此。
廣州的天氣多變,有兩天下午,突然下起暴雨,行人都匆匆躲避,只有她站在雨里一動不動。
下班后,她看到我背著包路過,有些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傅辭森。
我頭也沒回地走了。
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為,她倒是很堅持。
也許是為了感動我,或者感動自己。
可是我的心里一派寂靜,甚至連怨恨都在一點點淡去。
那天晚上,我加班改方案到半夜一點。
走出公司門時,風(fēng)有點冷。
我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走了幾步,卻一陣頭暈?zāi)垦#瘟嘶�,險些栽倒在地上。
旁邊一道身影飛奔過來,及時扶住了我。
溫念念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傅辭森,你怎么了
我喘了兩口氣,勉強讓氣息平靜下來,然后掙開了她的手。
我沒事,可能晚上沒吃飯,有點低血糖。
我送你去醫(yī)院。
溫念念,收收你自我感動的行為,這種遲來的深情,真的只會讓我惡心。
我表情漠然地看著她,我現(xiàn)在的生活很充實,工作很有挑戰(zhàn)性,我很滿足。如果你真的想讓我過得輕松一點,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溫念念的眼睛幾乎快被痛意和懊悔填滿了,她看著我,嗓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頹喪和無助。
傅辭森,我們在一起了那么久,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我冷笑一聲:溫念念,這個世界是以你的意志為中心運轉(zhuǎn)的嗎造成傷害后,你只要道歉,我就該原諒你嗎
從前我在她面前卑微忍耐慣了。
如今的尖銳攻擊性,她大概是不習(xí)慣,只是怔怔地看著我。
別再騷擾我了,如果明天你繼續(xù)站在我們公司樓下,我會報警處理。
我丟下這句話,轉(zhuǎn)頭就走。
頭還輕微地發(fā)著暈,所以我走得很慢。
但每一步都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