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倆人從屋檐下趕快跑到臥房,還好,身上只濺了幾滴水。
張鳴曦笑嘻嘻地,心情很好的樣子,進(jìn)去就把門窗關(guān)上了,屋里光線一下子暗下來。
張鳴曦幾下子剝掉自己的衣服,鉆到床上,拉過薄被蓋著肚子,笑瞇瞇地望著白竹。
白竹望了他一眼,馬上別過了頭。他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對張鳴曦目前對自己的依戀覺出一份甜蜜,可本能的對上床覺出一份畏懼和反感來。
大白天的不干活躺在床上睡覺,他長這么大還是
不要趕我走
張鳴曦輕輕一笑,滾燙的鼻息撲在白竹耳朵上,白竹心尖一顫,不由得面紅耳赤。
張鳴曦干脆湊近了一點,摟著白竹的腰,溫柔地?fù)崦�,含糊地笑道:“下這么大的雨,他們怎么回來?今天應(yīng)該是在姐家住下了。不要想他們了,我們這就睡覺吧!”
這兩天插秧,忙得要命,累得要死,倆人倒在床上就睡,有好多天沒親熱了。
這時,白竹被張鳴曦一抱,一摸,一咬,身子就軟了。
他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子,想躺平點。誰知張鳴曦不讓他動,高挺的鼻子在他脖子上亂拱。
張鳴曦一改過去的急躁,變得很有耐心,十分溫柔。
這一刻白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他對自己無比痛恨,無比厭棄,他覺得自己拒絕不了張鳴曦。
可因著對張鳴曦花樣繁多的痛恨,對他可能會有相好的痛恨,可能會領(lǐng)相好的進(jìn)門的痛恨,他越想心里越冰,越來越絕望,越來越窒息。
身子越燙,心里越冷,他痛苦極了,咬著下唇,抬手捂住了眼睛。
眼睛酸澀,他用手捂著,嘴唇顫抖,他用牙咬著,生怕被張鳴曦看見了指縫里溢出的淚水。
在張鳴曦又一次……時,白竹忍無可忍,輕輕哽咽了一聲。
哪知他咬得那么緊的嘴巴里溢出的一聲輕哽,張鳴曦偏偏聽見了。
張鳴曦一驚,忙停下來,柔聲問道:“竹竹,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這一聲“竹竹”,讓白竹徹底破防,他鼻子酸得更厲害了,心里又酸又漲,緊緊咬著下唇,不敢出聲,怕張鳴曦聽出他哭了會不高興。
見白竹不說話,張鳴曦輕輕讓開,搬著他的身子躺平。展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白竹一只手捂著眼睛,手指shishi的,鼻尖通紅。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來,以為自己像第一次一樣把他弄傷了。
可是不對勁啊,這不是受傷的感覺,明明是……,那他是怎么了?
張鳴曦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沒了,心慌慌的一把拉下白竹的手,才發(fā)現(xiàn)白竹哭了。
白竹緊閉雙眼,眼淚小溪一樣從眼角往兩邊流,枕頭都shi了一塊,止都止不住。
他眉頭緊蹙,鼻尖通紅,鼻翼輕輕翕動著,死死的咬著下唇,好像是痛苦極了。
張鳴曦心中一疼,又一慌,著急地問道:“竹竹,怎么了?哪里疼?”
白竹搖頭,緊咬著下唇,無聲的流淚。
張鳴曦又著急又心疼,見他只流淚,不說話,不由得焦躁起來,語氣也嚴(yán)厲起來:“到底怎么了?你說話��!身上哪里疼,我去請郎中好不好?”
白竹見他生氣,又悔又怕,終于繃不住了,重重的哽咽了一下,拖著哭腔道:“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什么?
趕他走?
啥意思?
張鳴曦一頭霧水,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幻聽了。
他驚訝地問道:“你說什么?誰要趕你走?”
白竹一句話說出口,好像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心里一陣輕松。
傾瀉的閘口一開,就止不住了。
他捂著眼睛大哭,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邊哭邊說道:“你要領(lǐng)人回來都隨你,只是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以后多多的干活,不惹你生氣,你要怎樣就怎樣……”
張鳴曦莫名其妙得簡直要氣笑了,他猛然打斷白竹的話:“停!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你說的是啥?什么趕你走?什么領(lǐng)人回來?你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么?
不領(lǐng)人回來?
白竹聽出了不對勁,停住哭聲,睜開眼睛,吃驚地望著他道:“你不領(lǐng)人回來?”
“我領(lǐng)誰回來?領(lǐng)回來干什么?”
“你在外面沒有相好的?”
“什么相好的?誰告訴你我在外面有相好的?”張鳴曦快氣死了,無緣無故的被冤枉,換誰也生氣。
“那你……,你有沒有去逛窯子?”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白竹干脆一咬牙,把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
張鳴曦一聽,沉下臉來,不悅地責(zé)怪道:“誰告訴你我去逛窯子了?你一天到晚亂七八糟的瞎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