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節(jié)
“阿行?”江夫人一愣,隨后馬上緊張了起來,“阿行怎么了,他也受傷了?”
顧念安眨眨眼,“沒有,他感冒,過來輸液,我在這里等他。”
這么說她就不是來看江之行的。
隨后她問,“那您?”
“唉�!苯蛉诉^來一屁股坐下,“老三家的那個,昨天晚上進(jìn)醫(yī)院了。”
顧念安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江之濤。
她一愣,“他怎么了?”
昨天那人還一個勁兒的給自己發(fā)添加信息,怎么突然就進(jìn)醫(yī)院了?
江夫人抿著嘴,過了一會才說,“被打的,估計是在外邊兒惹的禍,之前有江家給他撐腰,沒人動他,現(xiàn)在外邊的人大概是知道家里不要他了,對他下手就沒輕沒重,直接打進(jìn)醫(yī)院了�!�
顧念安在她旁邊坐下,“這樣。”
江夫人說,“我剛剛過去看了一下,那身上頭上都包著,看樣子是傷的挺重的,他在睡覺,我在旁邊站一會兒就出來了�!�
顧念安想了想又問,“三嬸過來了嗎?”
“昨天接到消息就過來了�!苯蛉苏f,“不過過來看一眼她就回去了,我還以為她晚上會在這陪夜,結(jié)果她跟我說,只是想過來看看他死沒死。”
說到這里她挺無奈的搖搖頭,“這是真被傷了,不是作假�!�
顧念安點點頭,沒說話。
江夫人隨后問,“阿行怎么還感冒了?”
“可能前段時間應(yīng)酬太多,酒喝的多了,昨天下了雨,他出去買水果淋shi了,著了涼。”顧念安說,“加上醫(yī)生說最近這一查病毒流行挺嚴(yán)重,就中招了�!�
江夫人都沒當(dāng)回事,“他身子骨挺好的,應(yīng)該沒事。”
顧念安還以為她會進(jìn)去看看江之行,結(jié)果江夫人說她也怕被病毒傳染,就不進(jìn)去了。
嗯,還挺清醒。
她也沒在這等江之行輸完液出來,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顧念安又坐了一會兒,想了想起身進(jìn)了門診樓。
她到輸液室門口看了一下,江之行在打電話,沒朝她這邊看,他表情平淡,看不出是在交代工作還是別的事兒。
顧念安又瞄了一下輸液袋子,還有挺多。
她想了想,便轉(zhuǎn)身出來,直奔住院部過去。
她不知道江之濤住在哪個病房,但這并不難找。
稍微費(fèi)了點時間,她便走到了江之濤的病房門口。
病房里除了江之濤沒別的人。
看來江家那邊是徹底對他失望了,連個護(hù)工都沒幫他請。
前一天見江之濤,他還戴著大金鏈子,大背頭梳的油光锃亮。
這次一看,他鼻青臉腫,很是僵硬的躺在床上。
顧念安直接進(jìn)去了,其實按照從前她的性格,即便對方糾纏自己,她也是斷不會搭理的。
但是這次她站在病床邊,叫他的名字,“江之濤�!�
江之濤在昏睡,沒什么反應(yīng)。
顧念安看了一下他露在被子外的手,手腕露出來,上面有淤青。
她拿過床頭柜上的一個花瓶,把花瓶底按在那淤青處。
也沒用多大力氣,但江之濤突然哼哧哼哧就醒了。
他喘息聲很重,嘴里嗚嗚的叫了兩下,看來是挺疼的。
睜眼看到顧念安在床邊,他被嚇了一跳,身子一個哆嗦。
可奈何傷的有點重,腿上打了石膏,吊在一旁,身子活動不方便。
他只扭動了兩下就停了,說話都含含糊糊,“是你�!�
顧念安問,“誰打的?”
江之濤瞪著眼睛,不說話。
顧念安想了想,決定從頭開始問,“你昨天微信加我,有事兒?”
江之濤那張腫臉還能看出表情來,挺生氣的,“沒事兒了�!�
顧念安笑了,“又是微信添加,又是發(fā)信息,肯定是有事兒的�!�
她把他上下打量一番,“昨天晚上挨的揍?”
她想了想,“讓我猜猜是誰干的?”
江之濤瞪著他,能看得出咬牙切齒。
顧念安撲哧一聲,“是你二哥?”
江之濤呲牙咧嘴,“是你讓他來找我麻煩的是不是,江之行,他可真行,他為了一個女人居然這樣子對我,等我好起來,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也不知道這家伙哪來的底氣,都這個德行了,還敢放狠話。
顧念安歪著頭,“他說什么了?”
江之濤語氣不善,“你問這個有意思嗎?過來耍我是不是?”
而后他又說,“本來是看你小姑娘長得還不錯,逗逗你玩兒,沒想到你這么不經(jīng)逗�!�
他又提起江之行,“也沒想到他那么六親不認(rèn),就為了你這么一個玩意兒,居然這樣子對我,他是不是以為江家他是老大了,你是不是也挺驕傲的?”
他哼了一聲,“家里人若是知道你們倆這樣子對我,你說你還能不能嫁進(jìn)江家來?”
顧念安挑了下眉頭,“或者你可以試試告訴家里人你糾纏我的事兒,你這個爛名聲,你猜他們知道后是會覺得你無辜,還是會更厭惡你?”
江之濤一頓,他自己什么名聲自己清楚,以前弄出來的爛事也多。
朋友的女朋友他也沒少下手,家里人都知道。
他若是說他對顧念安沒別的心思,家里人肯定是不會信的。
他不說話了,顧念安手里還拿著那個花瓶,想了想,突然重重的按在他手腕上。
江之濤一點防備都沒有,嗷的一聲慘叫。
顧念安將花瓶放回去,拍了拍手,“慢慢養(yǎng)傷�!�
隨后她轉(zhuǎn)身出來。
江之濤還在床上尖叫,他手腕應(yīng)該是傷了。
雖然沒看到他身上別的傷,不過也能看得出,江之行是真的沒手下留情。
她舔了舔側(cè)腮,所以他昨天下午出去,是去收拾江之濤了。
為什么?難不成真的就因為對方給自己發(fā)了幾條信息?
她又到門診樓那邊等了一會兒,江之行出來了。
不得不說,輸液的效果來的是真快,他狀態(tài)已經(jīng)好了很多。
看到顧念安,他笑了笑,“得回家洗個澡,出了一身的汗�!�
兩人走到醫(yī)院門口,就看到蔡特助的車停在路邊。
過去上了車,蔡特助說,“我還以為你有金剛不壞之身,整了半天也是凡人之軀�!�
江之行靠著椅背閉上眼,“再說,跟賈家的合作案我可就交給你處理了�!�
“唉,別別別。”蔡特助趕緊認(rèn)慫,“我錯了,我錯了老板,求你放我條生路。”
顧念安愣了愣,不明白怎么回事。
江之行解釋給她聽,“賈家的那位先生,能力出眾,眼光毒辣,不管是他看上的合作案,還是男人,都是能讓人豎大拇指的。”
顧念安張了張嘴,“男人?”
蔡特助在前面一邊開車一邊咧嘴,“之前我不知道,跟他一起吃了頓飯,老不死的,竟然摸我,把我嚇個半死�!�
顧念安噗嗤一聲笑出來,“還有這種事兒�!�
蔡特助說,“可不就是,年紀(jì)越大玩的越花,也不嫌丟人。”
江之行說,“你覺得受不了,但挺多人愿意往上貼,某種角度來說,這也是一種往上爬的手段�!�
他又補(bǔ)了一句,“不過他看上的那些姿色都不賴,他能看上你,證明你這容貌也是過關(guān)的�!�
顧念安突然問,“那他對你呢,對你有沒有生出那樣的心思?”
江之行轉(zhuǎn)頭看她,似是沒想到她會問這么刁鉆的問題。
蔡特助趕緊接話,“沒有吧,我看他跟江總說話客客氣氣的,他應(yīng)該也不敢,誰不知道我們公司的江大老板平時不聲不響,但收拾人都是往死里弄的�!�
收拾人都是往死里弄的……
顧念安想起醫(yī)院里的江之濤,她嗯了一聲,“說的也是�!�
江之行狀態(tài)還差點,也就沒回公司,蔡特助把他們送回家。
進(jìn)了門,江之行趕緊回房間拿了換洗衣服,去了浴室。
顧念安起初坐在沙發(fā)上逗著小貓,但因為屋子里太安靜,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就顯得格外清晰。
她也不知這腦子怎么就不聽使喚,總是想那些不該想的事。
一會兒是腹肌,一會兒是浴巾圍在腰間,一會兒又是腦補(bǔ)出的需要馬賽克的畫面。
她要裂開了,連懷里的小貓都不香了。
她趕緊把小貓放下,快速回了房間。
關(guān)上門隔絕了外邊的聲音,總算是讓她能喘口氣了。
她轉(zhuǎn)身坐在床邊,恨不得給自己兩下。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想來規(guī)規(guī)矩矩正正經(jīng)經(jīng),不走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