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她聲音越來越低，“但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我還沒有回過神，林小柔突然抬起頭眼，眼神冷得像刀。

    “我們混進那個論壇是為了報仇�！�

    我雙腿發(fā)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林小柔她早就知道……不，她是主動去論壇上發(fā)帖的。

    那個帖子，是她故意想在論壇里引起關注。

    我呼吸變得困難，她要報什么仇？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你看到的那些照片，都是我找角度拍的�！�

    我站在原地，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蘋果蹲在我面前，表情嚴肅的可怕。

    “那些能引起關注的場景，對話，細節(jié)，都是我精心設計的。”

    “每一張圖都是誘餌，就為了引人上鉤，能讓我的帖子被論壇管理者注意�！�

    他看著我目光毫不閃躲，“而你……”

    她抿抿唇，“其實是被意外卷進來的，可能是我多次在家里登錄論壇，他們推送的時候就發(fā)給了你�！�

    我喉嚨發(fā)緊，看著他打開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后，密密麻麻的帖子錄屏鋪滿頁面兒。

    從兩年前開始，她和那個男人，也就是她繼兄陸川一起潛入這個論壇，。

    他們注冊十幾個賬號，滲透在各個帖子下面。

    她扮演獵物，發(fā)消息、拍照片兒，做制造假象。

    他扮演獵手，錄屏追蹤鎖定ip。

    我指甲掐進掌心，用力到滲出血絲。

    “那天你跟蹤我，突然出現在酒吧，差點撞見我們和論壇負責人第一次線下見面，我知道你的性格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為了保護你，我們只能幫你把你打暈關起來�！�

    林小柔聲音很輕，卻冷得刺骨。

    我嘴唇發(fā)抖，終于找回聲音，“你就絲毫不介意，評論里那些人對著你的照片意淫、嘲笑，污言穢語嗎？”

    “不介意�！�

    她回答的斬釘截鐵，“因為我們爸媽就是被他們給活活逼死的。”

    她從衣柜深處拿出一個鐵盒輕輕放在桌上。

    我打開，里面是一本舊的教師證，一封開除通知，一張已經泛黃一張泛黃的舊報紙。

    上面講了一個未成年女孩被教師欺辱，拍下各種視頻后還被他百般折磨，最后不堪忍受跳樓自殺的新聞。

    報紙下面的照片已經模糊不清，但大概能看出來是一個女孩衣衫不整的尸體。

    我立刻別開臉。

    “我的父親是一名小學老師，八年前，她發(fā)現自己班里的女孩被校外人員性侵，他準備去報警，那個人求助了自己論壇的負責人，硬生生制造出不在場證據和一連串偽證，還威脅女孩留下遺書，把責任推到我爸頭上�！�

    她摸著那張報紙語氣平靜的像在讀課文。

    “女孩死后，我爸工作丟了，甚至一直被關在派出所，最后不堪受辱自殺了。”

    “從那以后，我家窗戶被學生家長砸了，家門口每天都被潑油漆，我繼母也瘋了，她把我和哥哥分別送去親戚家，自己跳河死了。”

    空氣凝固得令人窒息。

    “我13歲那年，爸爸最后一次送我上學，那天，他告訴我，做人，要活得堂堂正正�！�

    我閉上眼，手指不受控制的發(fā)抖。

    “所以你混進論壇是為了收集他們的犯罪證據？”

    “不是收集，是摧毀�！�

    她看著我，每句話都像子彈，射中我的心口。

    “我爸爸是被他們當做替罪羊搞死的�！�

    她低頭摸著那張發(fā)舊的教師證，“你問我為什么？”

    “我能堅持活到現在，就是為了給爸爸報仇�！�

    我張了張嘴，發(fā)不出聲音。

    眼淚沒掉下來，但心中說不出的惆悵。

    她這一年所有的可疑行為，所有的夜不歸宿，終于在此刻有了答案。

    而我。只是不小心闖進了一場籌劃七年的復仇。

    8

    “你相信我的話嗎？”

    林小柔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