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在我的手心寫:【覺得很好吃,所以想讓索尼絲伽也嘗嘗。】
我忍不住吐槽:“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吃飯?”
梵天的人已經(jīng)控制了整個酒店,在嚴(yán)密地審查每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這一桌卻依然忙著干飯。
“你們兩個聾了嗎?快點過來!”一個成員朝我們吼道。
我轉(zhuǎn)向旁邊的頭被費佳及時按住,他對梵天的警告置若罔聞,拿出手帕細(xì)心地替我擦拭唇角,動作異常輕柔,仿佛此刻他眼里的全世界就只有我。
砰。
一枚子彈幾乎貼著我的耳邊飛過,擊穿了我手邊的酒瓶。
瓶身四分五裂,碎了滿桌的玻璃渣,猩紅的酒液流得到處都是。
費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身后傳來皮靴踩在大理石上發(fā)出的腳步聲,聲音極有質(zhì)感。
腳步聲越來越近,停下的時候,槍口也頂在了我的后腦勺上。
“秀恩愛,死得快哦�!比娟幊恋卣f道。
磕了藥的他比平時更瘋,不能做出刺激他的行為,否則他必然血洗酒店。
得先把他的懷疑引到我身上來,然后再騙他離開這里。
我還沒想出對策,卻聽到梵天成員喊道:“這是我們的盒子!”
他手指指向的東西,赫然是費佳說送給索尼絲伽的禮物。
腦中閃過這個墨鏡男進(jìn)酒店時懷里抱著的東西,露出的盒子一角的確和面前的盒子是同種顏色。
盒子被打開,看到那枚純黑正方體,梵天成員更加激動:“大人,是我們的寶石!”
說完他拿起正方體,熱淚盈眶地遞給了三途。
……能理解,畢竟他的小命保住了。
但我和費佳的小命就難說了。
令我不解的是,費佳為什么要去偷梵天的寶石?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yù)謀?
啪啪啪——
我鼓起了掌。
這陣掌聲令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三途本人。
頂在我后腦勺上的槍口僵了一下,按得更加用力:“女人,你在囂張什么?”
“我是在恭喜你啊�!蔽覊旱吐曇�,用只能在小范圍內(nèi)聽到的音量說,“三途君,你正式通過了港口afia的考驗�!�
“考驗?”
三途冷笑一聲,直接叩下扳機(jī)。
一聲槍響過后,我的腦袋卻沒有開花,因為費佳在同一時刻用身體撞開了三途的槍口,然而他太弱了,不僅踉蹌著差點跌倒,還被三途的兩名部下抓住了。
“混賬小子,竟敢對我們大人不敬!”
費佳被按倒在地,三途的皮靴也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頭上。
“afia可沒資格給我考驗�!彼淅涞溃八腊��!�
“等等!”我改口說道,“不是考驗,是afia一貫的黑色幽默�!�
并不意外他會生氣。
梵天和港口afia建立的是合作關(guān)系,前者并不依附于后者,就勢力范圍而言,爪牙遍布整個東京的梵天可能還會有些小瞧掌控橫濱的afia。
尤其負(fù)責(zé)交涉的還是梵天二把手,這份面子早就給足了。
“我最討厭自以為有趣的女人�!比臼掷锏臉尶趶膶�(zhǔn)費佳又到對準(zhǔn)了我。
這次卻沒有立即開槍。
他耷著眼皮,漫不經(jīng)心地審視著我,他的睫毛是我見過所有男人中最長的,微垂著在顴骨上方投下兩道弧形的暗影。
明明是個長相極為艷麗的男人,又留著騷包的粉色長發(fā),腰收的很細(xì),卻一點也不女氣。
明明他一點也不女氣,卻極其好看,生氣好看,罵人好看,從眉鋒到唇角都好看到突兀。
“誰稀罕你的喜歡?”我嘀咕。
見三途瞇起眼睛,我趕忙又說道:“我稀罕!我甘之如飴!”
正在這時,從街上傳來了警車的聲音,看來坂口安吾看到我發(fā)給他的郵件,替我報警了。
三途收回踩在費佳頭上的腳,朝下屬們一抬下巴:“條子來了,撤,把他們一起帶上�!�
酒店并不是和afia交易的場所,負(fù)責(zé)寶石交易的干部大概率是中也。
被從后門押上車時,一輛車坐不下全部成員,我主動出主意:“三途君,我和你一輛車,順便培養(yǎng)感情,費佳是我的小兵,就和你的小兵一輛車吧。”
三途君瞥了我一眼,拎著費佳的后頸,將他拽上了第一輛車的后座,然后關(guān)上了車門。
“三途君你一定會后悔的!”
墨鏡男毫不客氣地將我拎上了第二輛車的后座。
“大家都是幫不法分子做事的,也算一家人了。”即便被五花大綁,也無法阻擋我聊天的熱情,“家人們,快告訴我,三途君結(jié)婚了嗎?”
墨鏡男一臉無語,前排開車的司機(jī)是個老實人,回答道:“沒有�!�
“那他有女朋友嗎?”
“沒有吧,三途大人工作很忙的�!�
“他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
這問到了司機(jī)的盲區(qū),他眉頭一皺,狀若思考,墨鏡男警告道:“不要再和她聊天了,專心開車�!�
“對不起,禮佳大人!”
“原來你叫禮佳�!蔽铱聪蚰R男,“梵天竟也有你這樣循規(guī)蹈矩的家伙,其實我和你們的干部灰谷蘭很熟,我可以在他面前給你說些好話,讓他給你漲工資——”
禮佳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塞進(jìn)了我的嘴里:“小姐,請保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