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童年糗事
你們童年有沒有出過洋相，那些糗事還記得嗎？
我從小很粘媽媽，媽媽走哪里我就粘哪里，妥妥的狗皮膏藥，撕都撕不掉。我那會很小，但記得很清楚，上午媽媽帶著我出了大門，經(jīng)過二大爺家的院門，站在通往“溝兒里”的岔路口，我聽著“噠噠噠”的聲音由“溝兒里”的坡上傳下來，越來越近，我大聲問道：媽媽，是誰家的騾子驚了？然后急著躲在媽媽身后，兩只手緊緊拽著媽媽的衣服，側(cè)著身子慢慢探出腦袋瞅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沒有看到受驚跑來的騾子，只看到一個婆姨著急忙慌的跑了下來，到媽媽身邊時就立住了腳，原來是一位住在新房子里的女人，我要喊大娘的，平時說話嗓門老大了。媽媽平素宅在家里，不喜歡串門說道東家長西家短，不怎么出來村子里晃悠的，那村子里的人就更不怎么見過我了，這位大娘顯然聽到了我剛才的話，盯著我上下打量，瞅了半天，和媽媽聊到：這妮子長的細(xì)皮嫩肉，花眉大眼的，真可喜了，真會罵人了。我當(dāng)時都腳趾摳地了，躲在媽媽身后，腦袋抵著媽媽的屁股不敢抬頭。我是真沒有瞅著有人跑下來，聽著“噠噠噠”的聲響本能的反應(yīng)就是誰家騾子驚了，我那么小怎么懂得變著法的罵人的。再后來這位大娘和媽媽拉了幾句家常就走了。
我們那里管鞋叫“孩”，爸爸媽媽都不會講普通話，平時說話都是當(dāng)?shù)胤窖越涣鳎页錾恢本褪菢?biāo)準(zhǔn)的發(fā)音“鞋”，媽媽說糾正了很久，我就是不會說“孩”，一直說的就是“鞋”，說我從小咬著一口京腔，這會不會是前世的記憶？
從我家大門出去緊挨著的就是二大爺家，在二大爺家的土墻（照壁）下面有一條窄窄的不足十米長的小坡，剛下坡兩邊就是茂密的小酸棗樹，酸棗上的嫩刺掛著人生疼，有時侯嘶嘶嘶的還有小蛇過道，我們平素都走這里，一口氣溜下坡，緊貼著這條坡住著一戶人家，坡口岔過去就是房頂，坡腳下就是露天廁所。住在“溝兒里”有一個很厲害不怎么講理的老太太，有一天串完門就在這個露天廁所解手，我們幾個孩子站在坡上就給看到了，等老太太解開紅褲帶蹲下去的時侯，我們幾個孩子撿了小石子貓著腰不敢抬頭就朝著廁所一頓亂丟，可能真的砸到老太太了，就聽著她破口大罵，提著褲子跑了出來，我們?nèi)鐾染屯遗埽咸哺藖�，進(jìn)院子和我媽媽一頓數(shù)落，媽媽好言好語陪著笑臉說了一車好話，老太太才作罷回家去了，那個時侯我們是真的很淘氣。老奶奶，對不起。一聲遲到的對不起。
那個時侯女孩子也是愛臭美的，媽媽蒸饅頭的時侯，給饅頭上點(diǎn)的食品紅，拿筷子頭蘸上，點(diǎn)完饅頭后，給我額頭正中央也點(diǎn)一個小紅點(diǎn)，就開心的連蹦帶跳去玩耍了。沒有什么胭脂口紅，女人們涂口紅就是一小片紅紙放嘴里，上下嘴唇抿勻了，就是一張櫻桃小嘴。我那個時侯干過什么事情呢？描眉畫眼，沒有眉筆、眼線筆，但我有一支紅藍(lán)鉛筆，鉛筆一半是藍(lán)色的，一半是紅色的，去姥姥家的時侯，哇，我居然拿鉛筆自已對著立柜的穿衣鏡描過眉毛，拿紅藍(lán)鉛筆的紅筆頭涂過嘴唇，看著鏡子里的自已和個妖怪似的，又趕緊擦掉了。這樣的事情僅干過一次卻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