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墨塵的報告
大理石地面還殘留廚房煙火氣，空氣卻因突來的冷意驟然凝固。陽臺門無聲無息被推開，墨塵整個人像憑空出現(xiàn)，夜風裹挾著他身上的鐵銹氣。他身上西裝有刀口，袖口殘留血跡，唇角卻毫無表情。
“情況�！睔W陽星晨雙手插兜，靠在沙發(fā)，臉上冷得能切開空氣。
墨塵掃視一圈，眼神停在蕭棲臉上，聲音如冰塊撞擊桌面：“已確認，林婉兒雇了外籍殺手，兩天前與裴遠當面交易。目標：慈善晚宴。計劃制造意外，把蕭小姐弄死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蕭棲的心“咚”地一跳，手指下意識扣緊沙發(fā)靠墊，指關(guān)節(jié)泛白。她想開口，卻只覺得喉嚨發(fā)干。
墨塵不緊不慢從內(nèi)兜掏出一個袖珍錄音筆和幾張照片。遞給歐陽星晨。
照片上，林婉兒一身黑裙，和一個金發(fā)高鼻的男人在地下車庫交換信封。另幾張是裴遠陰著臉站在某個偏僻工地外。
“錄音已備份，隨時能讓她們社死�！蹦珘m語氣平靜得過分，但眸底凌厲。
“還有，你朋友小雨�！彼D(zhuǎn)向蕭棲，微微頷首，“她被安排在城西工地。明天早晨六點爆破作業(yè)。今天下午三點，有人拿她新辦的手機卡去激活一套安全帽。爆破組長收了錢，名單里加了她�！�
空氣驟然沉悶。
蕭棲小腿發(fā)軟，瞳孔死死盯著那張照片，幾乎窒息：“她會沒事對吧？你能救她對嗎？”
歐陽星晨沉著臉，目光凌厲得能把鋼鐵燙穿：“墨塵，立刻啟動應急a組，營救小雨。晚宴安保提升為最高戒備，所有出入名單，十分鐘給我�！�
墨塵低頭領(lǐng)命，又補上一句：“裴遠給殺手開了直播分成。連環(huán)布局。慈善宴會只是引子。林婉兒那邊還有備用方案�！�
“我去工地�！笔挆⒓贝�，“我要親自去——”
“不許�！睔W陽星晨回頭，語氣不容質(zhì)疑，“你只要保護自已。”
“我不是拖油瓶！”蕭棲聲音陡然高八度，“你們都把我當任務對象，但小雨是我朋友！我一定要去！”
墨塵眉頭動了動。他低頭沉思兩秒，忽然抬手。
下一秒，他整個人消失在原地，沙發(fā)后的空氣驟然動蕩。三秒后，墨塵站在廚房水池邊，下一刻又瞬移到餐桌旁。每一次移動都帶起陣風，像影子在房間里跳躍。
“我有這個自信，但現(xiàn)場太亂。如果你非要摻和，必須學會自保�！蹦珘m聲音沉穩(wěn)，語氣卻比之前軟了些。
蕭棲勉強鎮(zhèn)定，死死盯著墨塵移動的軌跡。
忽然，她視線猛地聚焦在廚房和陽臺之間墨塵轉(zhuǎn)移的瞬間。那一刻，空氣中的金色絲線劇烈波動，其中一處像被撕扯過一樣出現(xiàn)短暫的稀薄�！澳阆且幻耄笫种夂蛡�(cè)腰氣消耗特別大——像是斷電，”蕭棲脫口而出，“如果提前蓄力，應該能堅持的更久。”
墨塵愣了。他不可置信地看了蕭棲一眼，目光第一次露出驚訝。隨即低頭看了眼自已的手，試著調(diào)整呼吸，重新瞬移一次，果然動作流暢了許多。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墨塵盯著她。
“我……看到氣流斷點了。”蕭棲的聲音有些虛，心跳亂成一鍋粥，但眼神是篤定的。
“錦鯉l質(zhì)……果然離譜。”墨塵咧嘴，第一次嘴角浮出淡淡的笑。
歐陽星晨眼神一亮，直接道：“你親自帶她過去，所有行動你單線負責。任何人敢影響她，格殺勿論�！�
“收到�！蹦珘m點頭。他走到門前，回頭補上一句，“訓練立刻開始，你只能用3小時入門�！�
夜色沉沉，訓練開始。
墨塵扯開襯衫袖子，下巴微揚：“基礎(chǔ)逃生技能，十分鐘起步。你現(xiàn)在去拆廚房滅火器�！闭Z氣沒有一點溫度，節(jié)奏快得像軍訓。蕭棲下意識想頂嘴，但看見他的眼神，不敢耽擱。
廚房滅火器拆到一半，墨塵冷不丁伸手把她拉過來，手指并攏敲在她手腕內(nèi)側(cè)：“死穴。敵人抓這里，你手就廢了。規(guī)矩動作，記住沒有？”
蕭棲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冷汗直冒，但強撐著點頭：“記住了�！�
“很好�！蹦珘m繼續(xù)手把手教她脫困動作，貼身格擋。
每個招式，墨塵都示范一遍再讓她重復。歐陽星晨站在一旁，眼神凝重，時不時插一句：“遇到危險，優(yōu)先用呼叫器，別裝英雄。”
蕭棲連連點頭，額角汗珠滑落，動作生澀卻一遍比一遍快。
兩個小時過去，墨塵聲音終于緩和：“你領(lǐng)悟力很強�！�
“錦鯉天賦�！睔W陽星晨嗤笑一聲，語氣比以前少了冷意多了鼓勵。
“緊急撤退方案還有兩遍，跟上。”墨塵繼續(xù)刷教學。
在某個防身動作對練時，蕭棲手指無意間貼上墨塵手腕，那一瞬間，她心底里一股陌生的震蕩掠過，像地下古河奔騰而過。她條件反射把手縮回。
墨塵察覺到異樣，低頭盯了她一眼。
兩人眼神對視，各自心里都壓下了不該問的疑問。
就在此時，墨塵胸前的通訊器驟然閃爍紅光，警報刺耳。屋子里所有人的神經(jīng)霎時繃緊。墨塵瞇著眼盯著屏幕：“目標提前行動，爆破時間推進，4點整，距離現(xiàn)在只有3小時�！�
空氣安靜了三秒，歐陽星晨低聲命令：“出發(fā)�！�
墨塵帶著蕭棲疾步?jīng)_出房門，黑夜里燈光拉出獵獵殘影。歐陽星晨拿起外套，神色堅如磐石，眼里卻只剩下記記的肅殺。
三人行動，兵貴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