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指尖不經(jīng)意的心動

    白婧曦睜眼醒來，看了床頭柜上的鬧鐘時間：5點(diǎn)42分。

    好久沒夢見這個夢了，初見江麟爍那會經(jīng)常夢到他，后來知道他有女朋友后就很少做與他相關(guān)的夢境了，直至現(xiàn)在。

    白婧曦翻了個身下床，拖著暈乎乎沒睡醒的腦袋來到浴室刷牙洗臉。

    不該再夢見他的，自己理應(yīng)是放棄他的，可……

    腦海里浮現(xiàn)前些日子和江麟爍待在一起的畫面。

    “為什么自己的心再次為你心動和疼痛�！卑祖宏�?zé)o力地貼在墻壁上喃喃自語，低眸拓落，“朋友嗎……？”

    比起作為朋友，她更想像以前一樣以陌路人的身份靜靜關(guān)注他就好。

    朋友的身份則會給她帶來無來由希望的假象，但自己明確知道，他不會喜歡自己，也不可能喜歡自己。

    她一直都很清楚。

    下午放學(xué)的琴房里傳出一陣陣交響樂，其中還有幾分不和諧的音律。

    秦思陽連忙喊停，“停下停下，楚黛云你上一段單獨(dú)拉一下�！�

    楚黛云聽他的話照做，她低眸，細(xì)長的手指熟練地握住琴弓，琴弦彈出一節(jié)節(jié)優(yōu)美的旋律，其余的人為她的音律陶醉。如果忽略秦思陽苦皺眉的臉，完全就像是她個人的完美演繹。

    最后一節(jié)琴弦收尾，楚黛云放下琴弓，抬眸對上秦思陽的目光，“是有什么問題嗎？”

    敢于指正的態(tài)度還是很好的。

    秦思陽雙手交叉在xiong前，嚴(yán)肅說：“雖然拉得完整，但是情感太悲傷了，和整曲歡樂的曲調(diào)不和。拉的過程，你的眼底也是灰蒙蒙的，沒有一絲開心，要傳達(dá)的感情太憂郁了，整隊(duì)就你這一部分不是很和諧�！�

    楚黛云窘迫地低下頭，淡淡“嗯”聲。

    王萌萌大吃一驚：“臥槽學(xué)弟你說得太直白了吧，嚇我一跳。”

    秦思陽無語，“我對你們本來就很嚴(yán)格好嗎？”其他人他可以用玩笑的形式糾錯，只是楚黛云，他不好明面嬉笑和她說，因?yàn)樗�的情況最嚴(yán)重。上一次彩排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過礙于她的身份，想著可能她只是當(dāng)時的心情不好，沒想到這次拉大提琴的時候也是這樣。

    白婧曦溫聲解釋：“可能是太累了吧，你看我們也彩排了好久，我都有些累了，彈的鋼琴也沒有了之前的活躍�！�

    瞧見自家班長都給她開脫了，秦思陽也沒說什么，看了墻上的鬧鐘，“那行，到點(diǎn)了，也該回家了。”

    王萌萌歐耶一聲快速收拾書包走出門，李杰和秦思陽也拿起書包緊跟其后，琴房內(nèi)只剩下楚黛云和白婧曦。

    楚黛云慢悠悠收拾東西，猶豫說：“你……可以不用為我解釋，本來就是我有問題�！彼�知道自己的情緒是難過的，還沒調(diào)整過來給大家拖了后腿。

    白婧曦走過她的身邊，柔聲說：“沒事，我們回去好好休息，別勉強(qiáng)自己，我們慢慢來�！�

    內(nèi)心融化的冰山流過暖暖水流，楚黛云收拾完后，轉(zhuǎn)身對著她輕輕“嗯”了聲，嘴角揚(yáng)起淡淡的笑。

    琴門站著的身影卻讓楚黛云的嘴角很快落了下來，白婧曦察覺到這點(diǎn)，回頭看了一眼，是江麟爍。

    楚黛云眼里恢復(fù)往日的冷淡說她先走了，白婧曦?fù)]手道別。門外的兩位舊人擦肩而過彼此的身旁時，誰也沒有理誰，江麟爍輕輕扭頭低瞟了她的背影一眼，內(nèi)心冷哼。

    白婧曦拿好東西也正準(zhǔn)備離開，不料卻被江麟爍一手堵在了門口。

    他笑得張揚(yáng)，“彈鋼琴��？陪一會唄，我想玩玩�！睕]等她的回答，自己已經(jīng)走進(jìn)琴房，坐上了鋼琴凳，呼喊她快點(diǎn)過來。

    跋扈又放恣的小老虎。

    白婧曦對他沒轍，轉(zhuǎn)身也坐上了同一塊鋼琴凳，把書包放在了腳踝一邊。

    江麟爍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撫上琴鍵，深褐色的眼睛認(rèn)真察看琴譜，試彈了幾聲才正式彈奏。他很熟絡(luò)琴鍵，每落下的音符跳躍在他凈潔的指尖，流暢自然又怡然自得，一點(diǎn)不像是要說玩玩的樣子。

    他的側(cè)臉帶著些許叛逆和不羈，唇邊勾起得意的笑，眼眸閃著認(rèn)真的光，這幅光景白婧曦還是第一次見，不經(jīng)意被他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模樣吸引。

    演奏完畢，他轉(zhuǎn)過頭看她，眼睛里期待她的夸獎。

    白婧曦覺得他那副認(rèn)真的眼睛很可愛，言笑晏晏夸他：“彈得好厲害呀，之前是學(xué)過鋼琴么？”

    江麟爍歪過頭解釋：“小時候感興趣學(xué)過，小學(xué)的時候在市里拿過一些獎�，F(xiàn)在偶爾有空的時候會碰，這曲目我還是第一次彈奏�！�

    他對學(xué)樂器很隨心所欲，感興趣時想學(xué)就學(xué)，不想玩了想棄就棄，畢竟誰叫自己是家里最受寵的老幺呢。

    明明是第一次彈奏，卻像是練習(xí)了很多次的成果，這就是天賦型嗎？

    白婧曦淺笑：“第一次彈奏卻能彈出這樣的水平，非常棒。”

    雖然自己從小彈鋼琴時得到許多人的夸獎，每一次夸獎他都覺得理所當(dāng)然，所以毫不在意，但是來自她的夸獎，他心里好像真為自己之前學(xué)的鋼琴值得高興。

    江麟爍兩只大手側(cè)環(huán)抱她的腰，腦袋趴在她肩上，語氣任性，“我要聽你彈的。”

    白婧曦赧然一笑，左手輕輕推開他，“朋友之間是可以這樣抱的嗎？”

    不管，反正他要抱。

    誒，說也奇怪，每次看見她心里就有股想沖她撒嬌的念頭。好在她還會拒絕男生，不過拒絕了自己也隱約有點(diǎn)不爽。

    江麟爍立馬抱緊她，防止她掙脫反駁：“可以��！朋友間就是可以這樣抱的！”

    原來他對其他女性朋友也是這樣嗎，又或者是他體虛需要人靠著？可看他容光煥發(fā)的樣子不像是身體有問題的啊。白婧曦執(zhí)拗不過他，只覺得他黏人，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摟著。

    她無奈溫聲問：“那江麟爍小朋友，你這樣讓我怎么彈琴呀？”

    新的稱呼讓他心情不錯，思索片刻伸出左手，“好吧，我們一起彈，我用左手，你用右手。”

    好新穎的雙人彈奏。

    白婧曦柔荑的右手撫上琴鍵，看著琴譜落下第一個音，江麟爍等待音律順著接下去。這曲目她演奏很多次，很是熟練了，不過和江麟爍以這樣的方式一起彈奏還是第一次。

    琴聲像是兩人手里彈奏的音符小精靈在鋼琴上喜躍抃舞，明朗動聽的音律如行云流水從指間流瀉而出，他們意外的合拍。

    兩人配合得默契認(rèn)真，愉悅的彈奏聲演繹一幅幅畫卷，交匯音符的手指尖卻在此刻搗亂般不經(jīng)意觸碰，心感的電流穿過，琴聲戛然而止。

    突如其來的膚觸感不知所措，下意識間對方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少女精致的臉上泛點(diǎn)紅暈，水眸微微顫抖，她能清楚感覺到自己撲通亂跳的心跳聲。

    少年的神情輕微波動，澄澈的眸中泛起漣漪，他看得入神，呼吸一緊，微微側(cè)過頭貼近她潤紅的唇。

    下午的殘陽拂過門滲透進(jìn)來，打在了他們彼此身上不明所以的曖昧氣氛。

    江麟爍輕輕滾動喉嚨，如果說上一次他在體三室對她這樣做是完全想戲弄的話，這一次感覺自己是真想親上她。

    眼看兩人真快要親上了，白婧曦最先反應(yīng)過來，驀地站起身離開他的懷抱，江麟爍“哎”一聲猝不及防踉蹌倒地。

    白婧曦驚愕，連忙把他扶起來，“你怎么樣，沒事吧？”

    他眼眶打轉(zhuǎn)淚水，伸出兩手：“手疼……”

    金黃色的光輝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輕風(fēng)帶動他微卷的短發(fā)，跪在地上像個委屈的金毛小狗。

    白婧曦看了他泛紅的手掌，還好沒破皮出血，輕輕拍去他手里的灰塵，“沒事沒事，等會就好了�！�

    他悶悶的“嗯”了聲，鼻音有些重。

    兩人沒了對話，不知道該說什么互相沉默著，若是此刻鴉雀無聲的房間里有一臺聽心機(jī)，一定能清楚聽到雙方其實(shí)都在緊促又悸動的萌動，種下名為青春羞澀又懵懂喜歡的嫩芽。

    江麟爍回到家立馬倒在了床上，他扭頭，抬起被她握住的左手，掌心似乎還留有她的溫度與氣味，婉和又親切的軟音縈繞耳邊，一一浮現(xiàn)她的臉。

    本以為自己接近她只是因?yàn)樗�的柔性一時興起，他很享受像親人關(guān)系一樣得到她無限的包容與關(guān)心，可是在他們對視那一眼，腦子一時火熱地想親她。

    他埋頭到被子上，俊臉被蹭得微紅。

    恐怕朋友是做不成了。

    ————

    江麟爍：疼！手疼！心疼！我想親親，我要親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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