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件事情,我們有機會了再討論吧,現(xiàn)在我要走了�!�
江逸幾乎被她氣笑。
“她不想和你聊這個,先生,請您放手�!�
費奧多爾嘴上客氣,手上卻稍稍用力,使了個巧勁,將江逸和秦思虞的手分開了。
江逸始料未及,秦思虞則很快被費奧多爾帶上了車。
“秦思虞!”
他叫她,她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此時,江逸清晰地感覺到——
剛剛充斥自己全身的失而復(fù)得的喜悅,變成了一種痛意,飛快地滲入了他的五臟六腑。
……
等駛?cè)胲嚵�,秦思虞才打破了車里的安靜。
“費奧多爾,請原諒我的隱瞞,也將你卷入了我和我丈夫之中,造成了不必要的誤會……那是一段不太美好的經(jīng)歷,所以我沒有和任何一個人提起�!�
費奧多爾沒顯出意外,專注地開著車。
“我能猜到。”
如果不是這樣,她怎么會沒有行李箱,沒有作任何準備,就孤身一人到了俄羅斯?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秦思虞的時候。
姑娘們說舞團里來了個華國女人,他沒多在意,第二天的早晨六點就在舞室遇到了她。
秦思虞剛好拉完筋,直起身,一張素白的臉撞進他的眼睛。
她神情懶散,明顯沒睡醒,可看到有人,就換了個相當(dāng)友善的表情,用尚有些生疏的俄羅斯語和他說:“早上好。”
他也回她早上好,禮貌地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自己幫忙的。
秦思虞下意識地搖搖頭,又很快不太好意思地問他這附近哪里有超市或者商場,她很缺日用品。
這之后,費奧多爾就不自主地多關(guān)注了秦思虞一些。
久而久之,他就發(fā)現(xiàn)秦思虞和他母親一樣,有種多看一會兒,就能讓人靜下來的魔力。
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那點不同于常人的情感時,他已經(jīng)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你知道啊�!鼻厮加葶读艘幌�,又笑了,“也是,我剛來的時候,有點太局促了�!�
“沒有�!辟M奧多爾接得很快,聲音又很快平下去。
“我沒有和你說過,我母親也是背井離鄉(xiāng)到了俄羅斯,只是,她是因為愛情,因為一個不會善待她的男人�!�
“她什么都沒準備,甚至,可以說對那個男人和他的家族一無所知,我稍微長大了一點,就開始勸她離婚,沒必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交付一生。”
“可惜,她說財產(chǎn)的問題太復(fù)雜,她生下了我,不愿意讓我陷入身無分文的境地。”
費奧多爾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么多,可能是覺得,在這樣一個密閉的,只有自己和秦思虞兩個人的空間里。
很適合訴衷腸。
秦思虞兀自沉默了,費奧多爾母親的事情讓她唏噓,也讓她突然想起江思源,那個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小孩子一天一個樣,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認出他。
她又覺得不會,畢竟上一世,她是看著他長到能跑能跳的樣子的。
一個女人當(dāng)了母親,考慮的事情就很多。
出來這么久,她其實還是覺得對江思源多有虧欠。
她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所以很能理解成長時沒有媽媽的感覺,所以前世,她一直都想給江思源最完整的母愛。
可惜……
但說到底孩子就像一張白紙,容易被外界塑造。
在她心里,江思源和江逸到底是不一樣的。
秦思虞嘆了口氣:“她很愛你。”
“是�!辟M奧多爾說完,沉默了一會兒。
“所以這次巡演結(jié)束,回到俄國之后,我要離開舞團了�!�
秦思虞愣了一下。
費奧多爾是她在舞團里唯二的朋友,她相當(dāng)意外,也很不舍。
秦思虞壓下心里不知名的酸澀,眨眨眼睛,輕聲說:“好突然,但是祝你一切順利�!�
費奧多爾沒看她:“有你的祝福,我想會的�!�
……
插曲一過,秦思虞又投入緊張的練習(xí)中。
因為演出人員的調(diào)整,時常要正式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