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晚上,宋時宜帶我來到了一個包廂。
她指著包廂里四個年紀五六十歲的女人,對我說:“她們都是你今夜的服務對象�!�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不是說一個人嗎?”
宋時宜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像是藏了冰:“我只說讓你陪地產集團的女老板睡覺,可沒說是陪一個�!�
我的呼吸一窒,許久才回過神來,輕聲道。
“好,我知道了�!�
我一步步往前走,在進入包廂前,我回頭看向宋時宜,一字一句。
“宋時宜,其實你心里很清楚,十年前江輕言的心臟手術沒有問題。他的手術很成功,根本沒有什么并發(fā)癥,我今天走的這條路,都是你逼我的�!�
說完,我毫不猶豫走進了包廂。
門被重重的關上。
宋時宜怔愣了一瞬。
緊跟著,她就聽到包廂里面?zhèn)鱽碜酪闻鲎�,物品砸落的聲音�?br />
保鏢走上前尋問她:“宋總,要不要進去看看?今天找的這四個女人都浪的很,一次性這么多個,真的是會猝死的�!�
宋時宜只回了一句:“他活該�!�
而后,她轉身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包廂的門才被再次打開。
我渾身是血的站在里面,就看到宋時宜沉著臉一步步走進包廂。
四個女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而我搖搖晃晃往前走,蒼白干裂的唇輕啟。
“宋總,別忘了幫我給我弟和爸繳住院和醫(yī)療費,謝謝。”
說完,我顫顫巍巍的離開了包廂。
初秋的風很冷,但是我的心更冷。
我剛到路邊,一股子腥咸的液體從嗓子里涌出,落到地上殷紅一片。
我眼前有些恍惚,愣神的時候,突然一道女聲在身后響起。
“方鶴霄?”
聽著熟悉的聲音,我回頭看去,就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不遠處,一道清麗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是我的師妹,黎鳶。
黎鳶的身后,保時捷副駕駛座上坐的是江輕言。
我還沒反應過來,黎鳶蹙眉問我:“方鶴霄,你怎么吐血了?”
黎鳶是我導師收的最后一個學生,是我最小的師妹。
十多年前,導師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所以很多實操上的東西都是我教的她。
黎鳶曾說過,我永遠都是她最敬重的大師兄。
可她現(xiàn)在為了江輕言,連一聲師兄都不肯喊我了。
“生病了�!蔽移届o的回。
不遠處的江輕言這時開口。
“方師兄,快上車吧,我們帶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小病拖成大病就不好了�!�
我抬手擦干嘴角的血漬:“不用了�!�
“方師兄,你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時宜讓你給我下跪道歉的事,生我氣?”
“可十年前,本來就是你害我出現(xiàn)術后反應差點沒了命,只不過讓你跪下道歉,難道不應該嗎?”
聽到這話,我再也忍不住出聲質問他。
“江輕言,一個微創(chuàng)手術哪兒來什么后遺癥,當年所有人都說你死了,說我是殺人兇手,可你現(xiàn)在好端端站在我面前,應該是你給我道歉!”
江輕言還沒說話,黎鳶一把將我推開。
“方鶴霄,你有病就去治!有哪個男人會用自己的命和前途來陷害你?”
“我這十年都在美國照顧輕言,他有沒有后遺癥,我比你清楚�!�
“你有什么資格怪輕言?像你這樣惡心的人,就不配當醫(yī)生!”
說完,她轉身回到車上:“輕言,我們走吧,這種沒道德的人是死是活,與我們無關�!�
我看著保時捷遠去,眼前突然一黑,只聽“砰”的一聲!
是頭砸在地面的聲音……
當我再次醒來,外面一片漆黑,我的鼻尖都是血腥味。
初秋凌晨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我從地上爬起來,卻不知道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