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顏若彤收緊手臂，仿佛要將他揉進骨血。
“好�！�
機場的候機室里，沈沁雪將一份文件推給顧西朝。
“簽了吧。”
她聲音平靜，眼下的青黑卻暴露了連日未眠的疲憊。
顧西朝翻開文件，指尖一頓。
那是沈氏集團15的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
“我不能要�！彼仙衔募苹厝�，“你只是出國療養(yǎng)，又不是不回來了�！�
沈沁雪笑了笑，眼底有他熟悉的固執(zhí)：“就當是我的贖罪。”
窗外，一架飛機劃過天際，留下長長的云痕。
顧西朝最終簽了字，卻在受益人處改成了顏氏慈善基金。
“我不需要補償�！彼ь^看她，“沈沁雪，我們都該向前看了�！�
她凝視他許久，突然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無名指上的婚戒。
“她對你好嗎？”
顧西朝看向玻璃窗外，顏若彤正靠在車邊等他，手里拎著他最愛的那家面包店的紙袋。
陽光落在她肩頭，溫柔得不像話。
“很好。”他輕聲說。
沈沁雪收回手，拎起登機箱：“那就夠了。”
她走向安檢口，背影挺得筆直，像他們初遇時，那個站在禮堂光里的少女。
謝含璟站在法院臺階上，聽著法官宣讀【綁架罪成立】的判決，突然笑出了聲。
他精心打理的卷發(fā)蓬亂如草，嘴唇早已斑駁，卻還死死盯著不遠處并肩而立的顧西朝和顏若彤。
“你以為你贏了？”他嘶聲喊道，“顧西朝，你這種賤人憑什么！”
法警按住他掙扎的肩膀，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結局，謝含璟爆發(fā)了前所未有的潛力，他猛地掙脫，沖向路邊一輛未熄火的車輛。
引擎轟鳴的瞬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除了顏若彤。
她一把推開顧西朝，自己卻被車頭重重撞飛。
世界在顧西朝眼中變成慢鏡頭。
顏若彤的身體無力地躺在地上，鮮血濺在法院門口的石獅子上，紅得刺目。
重癥監(jiān)護室外，顧西朝機械地簽著病危通知書。
醫(yī)生的話斷斷續(xù)續(xù)飄進耳朵：“肋骨骨折…內(nèi)臟出血…腦震蕩…”
他盯著玻璃窗內(nèi)插滿管子的顏若彤，突然想起她今早賴床時說的話。
‘西朝，求你了，再睡五分鐘……’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用最不羈的語氣，說最真的情話。
用最精于算計的頭腦，做最傻的事。
“家屬可以進去了�！弊o士輕聲提醒。
顧西朝戴上無菌帽，坐到病床邊。
顏若彤的臉色比床單還白，卻在他握住她手的瞬間，睫毛顫了顫。
“你…哭、哭起來…好丑…”
她氣若游絲，卻還勾著嘴角逗他。
顧西朝的眼淚砸在她手背上：“瘋子！”
顏若彤費力地抬起手指，擦去他臉上的淚。
“早知道…苦肉計有用…我還費什么勁…”
“醫(yī)生說你再觀察一周就能出院。”顧西朝低頭削著蘋果，語氣平靜，可指尖卻微微發(fā)顫。
顏若彤已經(jīng)從重癥監(jiān)護室出來三天了，他仍心有余悸。
顏若彤躺在病床上，額角的紗布還滲著淡淡的血色，可那雙桃花眼卻亮得驚人。
她望著坐在床邊的顧西朝，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指節(jié)，像是在確認他的存在。
顏若彤摩挲著他的手指，低笑：“擔心我？”
顧西朝抬眸看她，眼底映著窗外的陽光，澄澈而堅定：“顏若彤，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