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喬靜云猶豫的地方在于,她知道彼此都不容易,但是她的目的和梁程昊可能不一樣,她更在乎的是兒子,她一直在想方設法給小路鶴治病,她很辛苦,她很想找個依靠,想歇一歇,想給小路鶴一個更好的生活,但她知道,一旦結婚,以后小路鶴就是新的家庭的拖累,她不知道怎么辦。
梁教授無疑是符合甚至超過她的婚配要求的,但孩子的病卻是在整個相親過程中她進退兩難的矛盾點。
梁程昊像是看出她的矛盾,笑了笑:“靜云,你是不是擔心什么,擔心孩子的�。磕惴判�,只要孩子過來,我想辦法給他治病�!�
梁程昊這是給喬靜云一個定心丸,因為喬靜云心里,兒子始終是[]黑夜盡頭16
梁程昊悲痛萬分,好久后從地上慢慢地爬起,他的拳頭緊緊握住,一直在犯罪心理學上獲得許多成就的他,竟然忽視了女兒的健康,如果女兒死了,他這輩子追求的正義又是什么?
梁程昊知道兇手伏法需要什么,但是這遠遠不夠,他不可能將女兒的事情公布出去,也不能將女兒的受過的罪變成法庭上指控兇手的證據(jù)。
即便指證了徐望途,他也不一定被執(zhí)行死刑,而謝文娟,很可能受到的懲罰并不重。
他要手刃兇手,要讓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去死!
但梁程昊絕不會是一個紙上談兵的犯罪心理學家,他知道殺人意味著什么。
他必須要將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
梁程昊的第一個計劃是找到一個與梁樂心,以及與他毫無相關的人,因為這樣才能消除他的所有嫌疑。
他準備了雨衣,雨靴,手套,他設計了雨天計劃,因為雨天可以淹沒許多細節(jié)。
穿上雨衣戴上雨帽面對鏡子的那一刻,里面的臉已經(jīng)變了樣子,往日的柔和的臉型,變成了凌厲的形狀,一絲寒光從他的眼中劃過。
很快,他就在大雨天溜進了一家油漆廠,潛入了女工宿舍,從窗戶里看到了正一個人在熟睡的單身女青年辛雅夢,他輕輕推開半掩的房門。
站在床邊有幾秒鐘,梁程昊的內心發(fā)生巨大的沖撞,唇也被他咬出血,他還是堅定了自己的計劃,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掌,猛地用力將她口鼻捂住,辛雅夢掙扎了會兒,就死去了。
梁程昊眼睛里已經(jīng)充滿了血,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惡魔,但是他回不了頭了。他快速脫掉女工的衣服,宿舍的墻角就擺著幾瓶紅色油漆,他直接撬開油漆瓶蓋,用提前準備的筆刷,在她身上化上紅色圖案,正如女兒在日記里描述的那樣,她全身上下都被畫滿了。
完成了第一殺,梁程昊開始了正式計劃,他很快找到了衛(wèi)生院醫(yī)生包雪的住所,趁雨夜她丈夫不在家,溜了進去,包雪當時正在做醫(yī)藥筆記時,梁程昊直接用她的衣服套住她的頭,將她捂死,采取相同的方法制造了第二起案件。離開的時刻,他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接下來,他依舊在一次雨天的下午,謝文娟在住宿樓批改作業(yè)時,他假作學校后勤人員,溜到她的屋外,翻進了窗戶,從背后雙手捂住她的口鼻,將她從椅子里拖到地上。
謝文娟拼命抓他,踢腿,但梁程昊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直到她臉漲成紅紫狀。
“我是樂心的父親……”梁程昊發(fā)出低沉的語氣,就像惡魔的聲音般。
為了讓她聽得更清,梁程昊故意松了松手,謝文娟終于吐了口氣,她蜷在那拼命咳嗽,呼吸,好一會,她的眼淚噼里啪啦,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求饒:“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勸過他,他不聽,我不是故意的,我自首,我去舉報他……”
“有用嗎?有用嗎?”梁程昊笑了笑,“要不然,辛雅夢和包雪不都白死了�!�
那笑容就像是藏著陰暗的尖刀,一片一片切割她。辛雅夢和包雪的名字已經(jīng)在城市里傳開,他就是紅漆案的兇手。
“啊……”謝文娟倒吸一口涼氣,眼睛里充滿著恐懼,絕望,“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她甚至能預見到死后身上會發(fā)生什么。
“放心,我會為你畫上滿意的紅妝!”梁程昊猛地用寬大的手掌抱住她的口鼻,又一次捂緊她……
他另一只手按住了她亂動的手臂,在女人拼命的掙扎里,捂死了她。
將謝文娟的尸體平放在地板上后,他脫去了她的所有衣物,然而用提前準備好的紅色油漆,從她的五官,一直畫到腳趾頭。
他想告訴謝文娟,你們給他女兒實施的行為,他會完整無缺地奉還。
確認現(xiàn)場沒有細節(jié)遺漏后,梁程昊從正門走出。
天空依舊大雨瓢潑。
他走進大雨,嘴角勾起,笑了笑。
女兒,別害怕,任何時候,不是還有爸爸?
那天黃昏,謝文娟的丈夫徐望途回到住所,發(fā)現(xiàn)了謝文娟的死,當時全校傳開了。
小梁燃很快就知道這件事,那一刻她沒有害怕,反而有幾分興奮,她偷偷跑到謝文娟的住所那,趴在窗戶玻璃那朝里面望去。
她親眼看見了謝文娟的尸體,她親眼看見謝文娟身上被畫得工工整整的紅色圖案,還有一個圖案,她特別熟悉,那就是父親平時總喜歡在她手心上畫的那個像三根草一樣的圖形,梁程昊告訴她,這是鳳凰的頭冠,也是火焰。
小梁燃開心地笑了出來。
梁程昊也許覺得再殺了徐望途就可以收手了,但是如果殺了徐望途那么警方一定會找到這件事的起因,他必須再想到更好的辦法處理徐望途。
這段時間,他冥思苦想,制定了一個新的計劃,殺掉徐望途而不被懷疑,但無論如何也存在一定風險。然而也就在這段時間,一天下午,女兒在陽臺的陽光下寫字時,忽然寫了一半日記說是出去玩,這是第一次女兒沒有特意收起日記本,他似乎覺得女兒有話要告訴他。
于是他上前拿起日記本,在最新的那頁,她寫的是:我想親手完成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