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局之法（求月票）
破局之法（求月票）
【受到「龍頭鍘」真意影響，你無法承受真意，神魂震蕩而亡】
【神格面具·十二花神生效，月復(fù)活次數(shù)312】
【你已回到2小時前】
“��！”
林慕玄緩緩睜眼。
山依舊。水依舊。人依舊。
但靈魂中那墨跡真意，似要將他撕裂。
林慕玄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次重生。
但對于那條時間線的師兄而言，他們已經(jīng)迎來死亡的終局。
那他呢？
他現(xiàn)在能做些什么。
瓊解放回頭：“看，你二師兄到了……咦？”他愣住，走上前：“師弟，你怎么了？”
林慕玄仰頭，面無血色，冷汗如瀑，嘴角扯出復(fù)雜笑容。
“大師兄，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莽撞啊……”
「龍頭鍘」真意再次爆發(fā)，林慕玄臉色慘白，但他的眼睛卻越來越明亮。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還要繼續(xù)死下去。
十二花神的復(fù)活是回到2小時前，理論上只要他死的夠快，那他甚至能讓時間倒流到更早的時候。
瓊解放欲救他，林慕玄卻搖頭：“師兄，別幫我�！�
“可是……”
林慕玄聲音微弱，眼神執(zhí)著：“噓，相信我�！�
他沒感受到強運的回響。
即……現(xiàn)在這時間，并無破局之法。
幸運無法讓概率為0的事情發(fā)生。
所以，破局之法還得在更早的過去嗎？
在瓊解放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林慕玄眼中神采熄滅，生機斷絕。
【受到「龍頭鍘」真意影響……】
【月復(fù)活次數(shù)412】
……
【月復(fù)活次數(shù)1112】
【你已回到2小時前，月復(fù)活次數(shù)無法讓你復(fù)活到1天前，當(dāng)前時間00:00】
【你已消化了「龍頭鍘」真意】
【檢測到「龍頭鍘」真意載體，已將真意融入陰陽種玉劍胎】
……
黑暗褪去，林慕玄睜眼。
窗外，椰城夏夜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閉上眼，瓊解放混不吝的笑臉，玄雪風(fēng)沉默的鋼鐵之軀，清晰浮現(xiàn)。
他甩頭驅(qū)散無力感。
“好奇怪。”
他分明聽見了強運的回響，卻未從真意中找到破局之法。
真意類似劍意，是三頭尸斬帝皇氣運的手段，非怨筆之力。
他學(xué)得三分，境界不足，鎮(zhèn)壓怨筆更是無稽之談。
“破解法不在「龍頭鍘」上？”林慕玄恍惚。
“大晚上還不睡？”馮小寬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聲音含混不清。
“小胖，如果遇上了根本沒辦法解決，也沒人能頂?shù)米〉氖�，你會怎么辦？”
對面床鋪沉默了幾秒，傳來窸窸窣窣的翻身聲，然后是馮小寬帶著濃重睡意的嘟囔：
對面沉默幾秒：“天塌了……有高個兒頂著唄……”
“要是高個兒的也頂不住呢？”
“……那就先去逛街！看美女！”馮小寬理直氣壯，“媽的……老子還是處男呢！”
說完，呼嚕聲再起。
逛街？看美女？
林慕玄扯扯嘴角。
他猛地坐起。
窗外椰城如蟄伏巨獸。
南潯。
這個名字毫無征兆地跳了出來。
那是莊家故居的所在，是莊允誠、莊廷鑨父子命運交織的，也是那支浸透血淚的“湖州羊毫”誕生的地方。
去找它。
一個聲音在靈魂深處低語。
去找那支筆的“根”。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接通了天池的專線。
“天池，”他的聲音異常平靜，“帶我去南潯，現(xiàn)在�！�
……
頔塘河水月下流淌，馬頭墻青黑剪影連綿。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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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玄站在石橋上，仿佛看見三百年前南潯。
他租了間臨水的小客棧。
房間逼仄，木地板踩上去吱呀作響，窗外就是黑沉沉的河道。
疲憊讓他乏力，但靈魂深處那被“龍頭鍘”真意反復(fù)切割的劇痛，以及十一次輪回疊加的死亡陰影，卻讓他毫無睡意。
他強迫自己躺下，閉上眼。
黑暗立刻被撕裂，三頭尸那龐大、覆蓋著青灰色鱗片的陰影無聲地壓了過來，六只充滿瘋狂饑渴的眼睛死死鎖定他。
那只撕裂空氣、閃爍著寒光的巨爪當(dāng)頭劈落。
每一次！每一次死亡的回放都無比清晰，那斬首的瞬間，真意爆發(fā)的軌跡……等等！
軌跡？！
林慕玄倏地睜眼，才發(fā)現(xiàn)天已大亮。
“不對！不是夢！”
死亡閃回間隙，他“看”到了！
空氣中殘留著極其微弱、幾乎難察的“線”！
那冰冷銳利、撕碎一切的霸道意志，正是龍頭鍘真意痕跡！
那斷斷續(xù)續(xù)痕跡指向古鎮(zhèn)深處。
為何此地有三頭尸力量殘留？
他翻身下床，循著同源力量才能感應(yīng)的微弱痕跡前進。
轉(zhuǎn)角處傳來少年嬉鬧聲。
他探頭看去，是一處毛筆字少年班。
孩子們揮毫，字跡歪斜，打鬧歡快。
忽然一陣驚慌聲傳來：“奇怪，我墊的宣紙沒這么少��？”
“你今天不是還沒寫嗎？”
“那紙呢？”
“不知道啊…剛剛還不少…”
“鬧鬼了？”
林慕玄上前，屋內(nèi)真意殘留頗重。
他說：“需要我?guī)湍銈冋覇�？�?br />
孩子們點頭：“謝謝大哥哥�！�
林慕玄繼續(xù)追尋。
那軌跡痕跡蜿蜒，最終指向一處白墻黛瓦、門楣高聳的院落。
紅磚立面的羅馬式拱券門樓與徽派青磚馬頭墻拼接在一起。
周圍有導(dǎo)游經(jīng)過，隱約能聽到導(dǎo)游介紹：“現(xiàn)在我們來到的是劉氏梯號，乃是南潯四象之一劉鏞的第三子劉梯青所建……”
景點？林慕玄思索片刻，選擇購票而入。
真意痕跡愈發(fā)清晰迫切，引向庭院深處僻靜角落。
一堵后期封堵的舊墻橫亙眼前。
一種強烈的預(yù)感告訴他，他要找的東西就在后面。
見左右無人，他深吸一口氣，身體輕靈地翻越了那道矮墻。
墻后是荒蕪的小天井，雜草叢生。
角落，一支蒙塵舊毛筆，安靜躺在地上。
毛筆四周，厚厚一疊潔白宣紙，鋪滿小半地面。
“你是誰？”溫和而疏離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林慕玄猛回頭。
月光下，身穿儒生常服的中年男子靜靜站立。身形虛幻，眉宇清朗俊逸，雙眼蒙素色綢帶。
是莊廷鑨！
“抱歉，”林慕玄定神，指向宣紙，“來找小朋友丟失的紙。似乎……都跑到您這兒了。”
莊廷鑨蒙著綢帶的臉轉(zhuǎn)向宣紙，沉默片刻，嘴角牽起苦澀了然的笑意：
“看來……是父親惹的麻煩。他總是不死心�！�
林慕玄心頭一跳。
莊廷鑨笑了笑，聲音輕柔：
“父親……極愛看我寫字。只要我在書房，他幾乎日日都來，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我病逝，先一步離去。
他走時，大概還想著，只要再尋來紙筆，我就能回來，像從前那樣，再寫給他看吧？”
林慕玄哽住，答案呼之欲出：
“所以，您也留下了？”
“嗯，”莊廷鑨點頭，“放心不下他。只是父親非行者，他的‘存在’，更多是困于宅院角落、無法消散的執(zhí)念，日復(fù)一日，渾渾噩噩。而我早已是一縷殘魂，筆都提不起了。”
他無焦點的“視線”落在林慕玄身上：“小友，能幫我個忙嗎？替我再寫一次字，給父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