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憑你們已經(jīng)不是夫妻了
“我沒死?”陸傾亦將這句話又重復了一遍,但緊隨而來的就是傷口處傳來的劇痛。
強烈的痛感證明了一切,她的確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可問題是……她明明記得蘇慕洵開了一槍,然后她走投無路了,拿起了一塊尖銳的石頭直接扎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
明明記得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明明記得媽媽已經(jīng)來接她了?
可現(xiàn)在她為什么還活著?
陸傾亦想不明白,可偏偏這會兒別說是動一下了,就是用力呼吸一下心口這里都疼得厲害。
“陸律師,您別亂動了�!敝芊f紅著眼眶,握著她的手,“您在ICU里躺了快一個星期了,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您千萬要保重啊�!�
“你說什么?”陸傾亦張嘴,暗啞的聲音從嗓子深處發(fā)出,仿佛來自千米之深的深淵當中。
周穎嘆了口氣,一副要哭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您解釋。一周前我接到蘇總的電話,說是您在蓉城出事了,但得回來搶救,就讓我來這里陪你了�!�
聽到“蘇總”二字,陸傾亦的身體本能的痙攣了起來,手腳更是禁不住抽搐了起來。
周穎被她的反應嚇得不輕,連忙起身去叫醫(yī)生進來。
不到十幾秒的功夫,病房里直接圍滿了醫(yī)生,立刻給她做起了檢查。
不過好在陸傾亦的情況并不嚴重,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只是人一冷靜下來,腦子也跟著清楚了不少。
她還活著,竟然還是蘇慕洵授意的。
可問題是,不就是他跟衛(wèi)薏想要她的命嗎?
醫(yī)生離開之后,周穎跟著進了門。
陸傾亦依舊躺在床上,雙眼空洞地盯著慘白的天花板,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蘇慕洵有來過嗎?”
“沒有�!敝芊f實話實說道,臉色分明比之前還要難看。
陸傾亦聽到她的回應有些含糊,于是費力地轉(zhuǎn)過臉來,“說實話�!�
“蘇總忙著在操辦您的喪禮。”
此話從周穎嘴里說出來的時候,陸傾亦直接愣怔住了。
花了好長時間才恢復過來,“你說……他在操辦誰的喪禮?”
“您的�!敝芊f鼻音有些重,“陸律師,蘇總交代過了,您就安心在醫(yī)院養(yǎng)傷,等到外面風平浪靜了下來,就送您出國。到時候……”
“他想得美!”陸傾亦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你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吧。”
周穎愣了下,支支吾吾道,“有�!�
“讓他過來,不然,我不介意再替我操辦一次喪禮!”陸傾亦說完,直接閉上了眼睛。
——
此時,蘇家老宅。
肅穆的靈堂正中央,擺著的正是“陸傾亦”的冰棺。
蘇母陪著蘇奶奶立在一旁,哭得不成人形。
四天前,“陸傾亦”的遺體被蘇慕洵從蓉城帶了回來,整個人雖然經(jīng)過了遺體整容師的修復,可是身體的殘缺還是能看清楚的。
看到遺體的那一刻,蘇母直接昏死了過去。
她哪里想到,陸傾亦只是去了一趟蓉城而已,她本以為等到這對小夫妻從蓉城回來就能和好如初,哪知道等到的竟然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
蘇母醒來后的那一刻,之前直接捶打著蘇慕洵的身體,“你說啊,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窟死得這么慘!”
蘇慕洵一言不發(fā),只是眼尾泛著猩紅。
江淮勸著,只說要盡快替“陸傾亦”操辦喪事。
蘇父立在一旁久久地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末了重重地嘆了口氣。
之后蘇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當中。
蘇父將蘇慕洵叫到了書房當中,隨即點了一只雪茄。
卻怎么都沒有心思再抽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
“遇到了山難�!碧K慕洵一句話就把事情給帶了過去。
蘇父面色一沉,“一個‘山難’就把所有事情都撇清楚了?蘇慕洵,你別忘了她是司家的人,她一死,司家那邊能善罷甘休嗎?”
蘇父說完,又是一聲嘆息……
直到今日,已經(jīng)一周了。
蘇家這邊打算將喪禮以及頭七一并操辦了。
來吊唁的賓客絡繹不絕,從“陸傾亦”的生前好友姜穗爾,到‘頌陽’律所的全體同仁,再到司家?guī)孜痪司艘约氨硇值軅儯踔吝B顧家的人都來了。
看著冰棺里那個安靜如畫的女子,姜穗爾直接哭癱在了冰棺旁。
畢竟誰也沒想到本來活得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說沒就沒了。
姜穗爾哭了一陣后,在蘇家傭人的攙扶下去休息了。
吊唁一直持續(xù)到下午。
彌城這邊的規(guī)矩是,到了下午三點就要進行“封棺”,屆時就不能瞻仰死者遺容了。
就在這個時候,司月魄帶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殺進了靈堂當中。
賓客一見司月魄的氣勢,不免面面相覷。
“不能封棺!”司月魄朗聲道。
蘇慕洵在江淮的攙扶下走到了冰棺旁,一臉凝重道,“憑什么?”
“就憑,你們已經(jīng)不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