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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茹來病房跑的很勤。
她每次帶來的不光是江如月的病號餐,還有給許昌安做的飯。
陳秋茹殷勤而心疼地照顧著臉色蒼白的女兒,難免對許昌安有些怨言。
如果不是他突然摔倒,你根本不會有事。
陳秋茹喋喋不休地抱怨著,給江如月喂飯。
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夫就這樣,一點事情都撐不住,真是受夠了。
江如月聽陳秋茹越說越過分,忍不住開口打斷。
媽,少說兩句,昌安也不是故意的。
陳秋茹有些憤憤不平,將空了的碗筷擱到一邊,準(zhǔn)備帶回去給傭人洗。
江如月又問:媽你這段時間去看過若恒嗎,我這段時間都看不了若恒了,你替我多去照顧一下若恒。
對了媽,我流產(chǎn)這件事別告訴若恒,我怕他身子那么弱還擔(dān)心我。
想到自己失蹤那五個月葉若恒該有多難過,江如月的聲音就帶上了一些喑啞。
他為我擔(dān)心的......已經(jīng)夠多了。
江如月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難過里,絲毫沒注意到陳秋茹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用力也無法遮掩的地步。
出了病房,陳秋茹對著許昌安就是不加掩飾的難看臉色了。
為什么如月還惦記著葉若恒,他們不是已經(jīng)離婚了嗎
許昌安聽著陳秋茹明顯不帶著善意的語氣,低眉順眼地低下頭:阿姨,我也不知道。
陳秋茹對許昌安這樣做小伏低的態(tài)度又受用又有點看不起,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你多操點心,別讓如月老是想著葉若恒了。
對了,葉若恒失蹤這件事情如月還不知道,先不要告訴她,等她自己發(fā)現(xiàn)了再說。
她要是發(fā)現(xiàn)不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秋茹的話鋒回轉(zhuǎn)了些,許昌安立刻高興起來。
是,阿姨,我都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注意如月的身體,也會照顧好自己。
陳秋茹聽見許昌安將江如月的身體排在他前面,滿意地點了點頭。
也別叫阿姨了,早晚是一家人,你叫我一聲’媽‘吧。
許昌安愣了瞬間,然后欣喜若狂,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媽!
陳秋茹矜持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了。
看見陳秋茹走了,躲在陰影里的那個女人才敢瑟縮地站出來。
昌安哥。
女人剃著留著狗啃一樣的齊耳短發(fā),腳上的鞋子磨破了兩個洞,短袖也起了毛邊,整個人透著和高級病房格格不入的窮酸感。
許昌安皺著眉。
我說了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你錢又不夠花了
女人囁嚅著點點頭。
許昌安閉了閉眼睛,從包里抽出來兩萬塊錢。
拿著,這錢夠你花很久了,以后沒事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不能被如月姐發(fā)現(xiàn)我們的關(guān)系。
女人臉上露出憤恨和不甘交織的復(fù)雜神色,看著許昌安的眼睛里全是癡迷。
昌安哥,我們能不能......
她的手情不自禁摸上了許昌安的胸膛,許昌安像被火燙了一下閃到一邊,警惕地看了看走廊的監(jiān)控,警告地看向女人。
你做事注意點,這里不是村里。
女人悶悶低下頭,露出頸側(cè)若隱若現(xiàn)的一道刀疤。
想到曾經(jīng)那些過往,許昌安到底還是心軟了,又多塞給了女人一萬塊。
行了,沒事就趕緊走吧,我再強(qiáng)調(diào)最后一遍,絕對不能讓如月姐看到你,聽到了嗎
女人拿了三沓厚厚的紙幣,終于露出一個笑容,轉(zhuǎn)身離開了。
許昌安目送著女人離開,有些煩躁地咬住了嘴唇。
——如果葉若恒在這里,他一定會認(rèn)出來,這個和許昌安糾纏不清的女人,就是那個把他推下樓梯,導(dǎo)致他失去雙腿的罪魁禍?zhǔn)住?dt class="g_ad_ph g_w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