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跟克萊爾說話了，該怎么打招呼？隨隨便便地說一聲你好，喊一句嗨？他要怎么跟克萊爾解釋他們的關(guān)系呢？是說你是我的女朋友，還是如是告訴她，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現(xiàn)在我是你看見都覺得煩的前任？
哈利現(xiàn)在也覺得頭痛得極了，打了一遍又一遍滿滿的腹稿，可又總是推翻重來。
“我”
“你好，請問你認(rèn)識我嗎？”克萊爾先開了口，她舔了舔嘴唇，講話斷斷續(xù)續(xù)的，很慢。
“對”由克萊爾開這個頭，哈利忽然覺得沒什么可怕的了，“我是哈利波特，你可以叫我哈利，我是你的朋友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不知何時，馬爾福也來到了他們的身后。
“德拉科馬爾福�！彼麖街弊诖策叺囊巫由希拔沂悄愕谋砀�。怎么說呢，你的祖母和我的祖母是姐妹�！�
“那我的祖母呢？”
房間內(nèi)的空氣都有一瞬的暫停，哈利和馬爾福對視一眼，他們又該如何將克萊爾悲慘的過去講出來呢？
是將殘忍的事實(shí)再一次和她刨析講來，還是編造一個美妙的童話，編一個善意的謊言。
“她去世了�！敝辽龠@樣說，沒有任何錯，“我的祖母，她也離開人世了。”
馬爾福暫且用模棱兩可的話掩飾過去，他沖哈利使了個眼色，向克萊爾說：“你餓了吧？我們?nèi)ソo你拿一瓶藥劑，再去準(zhǔn)備些食物�！�
兩個人出來后，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邊的行人在雪地里踩出一串腳印。
“我認(rèn)為，我們沒必要把之前的事情給她講得那么清楚明白�！惫p手放進(jìn)大衣的兜里。
“之前，她晚上一直在做惡夢。我所知道的，我們同床共枕的夜晚，沒有一天晚上她不做夢的。”哈利將冰冷的空氣呼入肺中，“她有時會哭著喊父親，讓他快出來，讓他不要死�！�
“有時，也會用卑微的語氣乞求她的祖父祖母。”
“最多的，還是斷斷續(xù)續(xù)，小聲地說，痛，好痛，饒了我吧�！�
那每一個深夜，哈利被克萊爾的呢喃的夢語吵醒，看到她皺著眉頭，臉頰上留著淚痕，枕頭潮濕一大片。
哈利無能為力，他所能做的，是把克萊爾攬入懷中，一遍遍撫摸著她的后背，告訴她沒事，別怕，我在的。
想到這兒，哈利不由發(fā)出一聲自嘲，他所說的沒有做到。當(dāng)凱瑟琳對她使用鉆心剜骨的時候，他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這是哈利這輩子都無法解開的心結(jié)。
克萊爾一邊吐著血，一邊罵著他天殺的。
如果克萊爾沒有失去記憶，那她醒過來后，一定不愿意原諒他。
仗著她失憶，重新站到她身邊。這是哈利所想的，就算知情人罵他卑鄙也好，無恥也罷，都無所謂了。
當(dāng)波特介紹自己為朋友時，馬爾福就已經(jīng)隱隱約約猜到了他的選擇。
走廊里響起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哈利往后看，看到布里奇先生拿著魔藥過來。
“這是活力魔藥，你記得讓她服下。”布里奇將魔藥放到哈利手中，“目前來看，克萊爾恢復(fù)記憶的可能性不大。鉆心咒已經(jīng)壞了她的腦子，幾乎沒有可治愈性，和錯用一忘皆空的那種后遺癥相像，但好在沒有癡傻。”
“我們兩個剛才簡單聊了一下，她不知道巫師，不知道魔法，她現(xiàn)在對于事件的認(rèn)知，就相當(dāng)于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你們在和她解釋時，一定要注意�！�
馬爾福問：“那克萊爾還能留在圣芒戈當(dāng)治療師嗎？”
“唉”布里奇先生嘆口氣，“她的理論基礎(chǔ)肯定忘記了，別的走一步看一步吧，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她把身體養(yǎng)好�！�
如布里奇先生所說，克萊爾現(xiàn)在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魔法？”克萊爾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就像這樣�！惫贸瞿д�，一揮，放在一邊小茶幾上的食物自動飛了過來，又停在他們面前的空中。再一揮，立在墻壁邊上的桌板也飛過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護(hù)欄兩邊，食物也按照順序依次放在桌板上。
克萊爾瞪大眼睛，“哇魔法，這真是，太神奇了�！�
“克萊爾，你也是巫師世界中的一員，因?yàn)槟阋矔Х�。�?br />
“不會魔法，被稱作麻瓜。你的外祖父母，還有你的母親都是麻瓜，但他們都知道巫師的存在�！惫f，“因?yàn)槟愕母赣H是巫師，你的舅舅和他是同學(xué)。”
“哇哦”克萊爾小口小口地喝著素湯，“這真是太酷了，我也有這個小棍兒嗎？”
小棍兒？意識到克萊爾是在說魔杖后，哈利有些失笑，他從衣服內(nèi)側(cè)的另一邊又拿出來一個放到小桌板上。
“有的，你的是這個。”
克萊爾把碗放回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根“小棍兒”。
“我也可以像你剛才那樣嗎？”
“當(dāng)然�！惫罩巳R爾拿魔杖的那只手，擺到合適的高度，“這樣，然后跟我念，”
“”克萊爾念出第一個音節(jié)時，一股熟悉感就涌上心頭，通到四肢，好像有肢體記憶般的，后邊的字她脫口而出。
叉子和盤子都浮了上來，在空中飄著。
克萊爾小聲說：“好熟悉啊，真的好熟悉�！�
聽到的女孩的話，哈利說：“當(dāng)然啦，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本來就是巫師，這個咒語，是我們在霍格沃茨學(xué)習(xí)的第一個咒語，也是最常用的。你早已使用了上千遍上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