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土為安
江屹川走進(jìn)來,后面還跟著幾個(gè)男人。
愜意抬頭,意外的看到了沈硯修。
他沒有理江屹川插科打諢的話,而是直接繞到夏以棠身后看她的牌。
江屹川則十分熟斂的挨個(gè)數(shù)著剩下的籌碼。
這一場,南鳶贏了大頭,夏以棠和林愜意輸?shù)淖疃唷?br />
“南鳶,你今天是來賺錢的吧?照這么打下去,我們的婚房都有著落了�!�
江屹川笑嘻嘻的鬧,也站在南鳶身后看。
服務(wù)員很快搬來了好幾把椅子。
男人都紛紛坐下觀戰(zhàn)。
夏以棠正準(zhǔn)備打出一張牌。
“別打那個(gè),打這個(gè)�!钡统链判缘穆曇繇懫穑q如一架上好的大提琴。
沈硯修伸手繞過夏以棠,拿起桌面的一張牌打了出去。
“你們犯規(guī)呀!哪有這樣雙劍合璧的打法?”
江屹川囔囔起來,“鳶鳶,那我也來幫你�!�
“哎,太過分了啊,你們都有人幫,那我還怎么打�!�
駱云溪笑罵道。
她也不是真的不同意,話是對著其他男人說的,意思很明顯。
一個(gè)剪著美式前刺的肌肉型男走過來,大大咧咧地拖了一把椅子坐在駱云溪身側(cè)。
“云溪,哥帶你,看我們不殺他們個(gè)片甲不留!”
沈硯修微抬了抬眉,嗤笑一聲:“放馬過來�!�
夏以棠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嘴角的笑意也更深了。
愜意這里就尷尬了。
在這個(gè)房間里,除了南鳶和江屹川,她沒有其他認(rèn)識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人幫她。
每個(gè)女孩背后都有人支撐,而她身后,空無一人。那種類似自我懷疑的感覺又浮了上來。
或許她真的是與異性無緣吧。
“華子,過去幫愜意看看�!�
南鳶抬手點(diǎn)了個(gè)人過去。
牌一圈一圈走。
夏以棠每打一張牌,都轉(zhuǎn)身看沈硯修,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再打出去。
沈硯修坐在夏以棠身體側(cè)后方,在回答對方問題時(shí),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很專注的聽對方說話,神色沒有一絲不耐。
沒打一會兒,夏以棠就連贏了5局。
一吃三。
而愜意,本來就輸,現(xiàn)在輸?shù)酶鼞K了。
人家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她這是情場和賭場都失意啊。
好在南鳶之前說過,今晚贏了算她,輸?shù)亩妓憬俅ǖ�,不然跟這群富二代一起玩,她可玩不起。
這時(shí),一個(gè)助理模樣的女人進(jìn)來,在夏以棠耳邊說了幾句話,夏以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說道:
“各位,不好意思,劇組臨時(shí)有事,我要先走了�!�
夏以棠起身,沈硯修也跟著站起來。
美式前刺肌肉男又在那兒不嫌事大的起哄道:
“硯哥,你今天這護(hù)花使者是當(dāng)?shù)降琢耍蕴淖叩侥膬�,你跟到哪兒?�?br />
夏以棠難得露出小女孩的嬌羞,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沈硯修。
沈硯修眼刀掃向美式前刺:
“話太多的人才會輸?shù)脩K,待會兒記得把錢打到以棠的賬戶。”
愜意將一切看在眼中。
這是男人守護(hù)女人的姿態(tài)——專屬,偏愛,護(hù)短。
轉(zhuǎn)念又想到自己已然心動(dòng)的真心,她只能深深為它默哀兩分鐘,然后送它入土為安。
畢竟,誰會放著雞蛋,挑石頭呢。
尤其是像沈硯修這么出色又挑剔的人。
而她,連普通的男人都沒辦法吸引,又何德何能得到天之驕子的垂青。
和夏以棠相比,家世,容貌,學(xué)歷,事業(yè),沒有一樣拿得出手。
她無意識的摸著手腕被鐲子擋著的紅痕。
心底漫上一股霧氣,胸口一絲鈍鈍的疼。
主角走了,牌桌上的人也散了。
該喝酒的繼續(xù)喝酒,想唱歌的去唱歌,各自尋歡作樂。
南鳶走過來,又帶著她回到了原來的包廂。
剛才挺討她歡心的那個(gè)男模又重新坐到她身旁。
“沒想到云城太子爺這么快就收心了,這才剛回國呢。呵呵,圈子里的名媛淑女正摩拳擦掌地準(zhǔn)備,卻不知道名草有主了。哎,今晚有許多人要傷心了�!�
南鳶閑閑的感嘆道。
愜意咬了咬嘴唇,腦海中浮現(xiàn)兩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般養(yǎng)眼的場景。
她附和道:“確實(shí)是,男才女貌,非常般配。”
突然間有些呆不下去了,她找了個(gè)借口去洗手間。
心情有些沮喪,她低著頭朝化妝間走去。
不巧,突然撞到了一個(gè)人。
還沒等她看清來者何人,只聽見熟悉的嘲諷聲:
“喲,這是誰呀?林愜意?”
愜意抬頭望向?qū)Ψ剑辞辶巳�,漂亮的眼里瞬間充滿了難以掩飾的仇恨,好似燃燒著一團(tuán)烈火,要將對方燃燒殆盡。
她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是江屹川的生日,她不想起沖突。
她狠狠的看著她這同父異母的妹妹——林珊月,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她退開一步,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繞開她。
林珊月卻側(cè)開一步,再次攔住她的路。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她想息事寧人,有人卻上趕子招惹她。
“林愜意,不是吧?你也來這種地方?你那半死不活的媽知不知道?”
愜意身側(cè)的拳頭慢慢捏緊,那怒火又從心底冒起,越燒越旺。
手腕上的紅痕似乎也越來越明顯。
她不想打架。
——除非忍不住。
下一秒,在林珊月用手指點(diǎn)著她的肩膀挑釁時(shí),她反手?jǐn)Q住對方的手指,用力一扭,而后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對方精致的臉上。
“啊…林愜意!你敢打我?你這個(gè)賤人!我馬上叫人要你好看!”
林珊月因?yàn)槭种副蝗俗ブ�,整個(gè)人彎成一種怪異的姿勢。
“好啊,趕緊叫,我倒想看看,大家會對一個(gè)小三的女兒怎么評價(jià)?”
林愜意冷冷的笑著。
“誰是小三,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林珊月還手不成,只能在嘴皮上討幾分上風(fēng)。
“呵呵,只要有我和我媽在的一天,你們就永遠(yuǎn)是見不得人的三。”
愜意松開林珊月,又推了她一把。
林珊月往后踉蹌了幾步,扶著墻穩(wěn)住身體后,又想沖過來。
“我勸你量力而行,跟我打架,你哪一次贏了?”
愜意沒有說大話,她小時(shí)候在山上挖筍,大了在荒郊野嶺尋礦搬石頭,力氣比一般女人都大。
林珊月不敢上前,放了句狠話:
“林愜意,以后走路最好小心點(diǎn)!”
愜意摸著手上凸起的一圈紅痕,挑眉囂張說道:
“哦?是嗎?那我等著呢,可別讓我等太久呀。”
氣的林珊月剁腳走開。
愜意陰惻惻的看著林珊月離開的背影,手指摩挲著紅痕,冷笑一聲。
她還就怕她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