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面前的柳霄珩看著她,眼底猩紅一片。
柳瀾瑤嗤笑一聲:“從始至終,你便知曉她做的事對嗎?可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偏袒她?就因為,你們有那層關(guān)系嗎?”
“你可曾想過,我什么都沒有,獨自出府會遭遇何種磨難?”
柳霄珩通紅的雙眼沁出淚來,聲音低�。骸盀懍帯切珠L對不住你,但我和她是出征才開始的,我喝醉了酒……”
柳瀾瑤只是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對他豎起一座高墻。
她不想聽他們之間腌臜事,怕是要污了自己的耳朵:“不必說了,陛下說了,讓你出征邊塞,永不回京!”
邊塞寒苦,比之海域更加難捱。
他永遠不能回京,而柳柔也有自己牢獄之災(zāi)等著。
她面前的柳霄珩泣不成聲,愧疚終于壓垮了他。
那些他一直逃避的,終于明明白白地攤在他面前。
柳瀾瑤情緒依然平靜,嘆了口氣:“以前,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待我很好的兄長,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可明明,你在爹娘墓前發(fā)過誓,要護我周全的�!�
“柳霄珩,那時候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柳瀾瑤仰起頭,雙手交掌,罩住了鼻尖,嗅到了一口手中的檀香味。
是陛下的。
這味道莫名讓她心定一瞬,柳瀾瑤點點頭,又重復(fù)了一遍。
“唯一的親人。”
她不愿再說什么了,眼眶里的淚也遲遲沒落下來。
“這些都是你的傷害,帶給我的余痛,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柳瀾瑤站起身,垂下眼看著這座曾經(jīng)在自己眼里無比高大的山,輕聲說:“永遠�!�
“今后,爹娘的墓碑我來清掃,柳府的祖祠,我會命人移到別處,省得污了祖宗們的眼。”
“你也別回來了�!�
說完這些,柳瀾瑤不再理會他,移步出了御書房。。
長廊盡頭,蕭靖煜屹立在橙光之下,黃袍加身,氣度威嚴無比。
他上前牽著柳瀾瑤的手:“哭了?”
柳瀾瑤眼一顫,眼眶紅紅地搖頭:“無事,只是有些傷懷�!�
“我在想,若是那時沒有遇見陛下,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蕭靖煜捏了捏她的指尖:“別亂說話,你好好的站在這呢�!�
說著,兩人緊緊依靠在一起。
柳瀾瑤閉目,心想著:真好,是陛下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
自柳柔和柳霄珩的事情暴出來后。
永安府也丟了好大的臉,這段日子,都成了京城的笑柄。
祁衡連門都不敢出,他們的眼神同情又奚落,讓他感覺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他惱怒極了,朝母親嘶吼道:“我要退婚!我才不會娶柳柔!”
永安府也自然不可能讓這樣名聲敗壞的女子進門。
風(fēng)聲過了后,便立馬到了柳府要求退婚。
永安侯夫人說的也格外難聽:“我們永安侯府不敢高攀你們家,柳將軍風(fēng)聲可真是瞞得好緊,差點就讓這破鞋進了我侯府的門�!�
“今日這婚事必須得退!”
柳霄珩高大的身形好似矮了許多,他面色難看,被罵了也無力回嘴。
只喃喃一句:“好,退婚了。”
自那事以后,柳柔便被柳霄珩關(guān)了起來。
得知了被退了婚,哭成了淚人。
她名聲臭了,這樣的結(jié)局她能預(yù)料到,但就是不甘心。
柳霄珩說會保下她不受牢獄之災(zāi)。
但她受不了,兩年的海域之行她已經(jīng)受夠了,她不想再去邊塞吃苦,她舍不得京城的繁華。
某一天,柳柔扮作丫鬟的裝扮,偷偷出了府。
她一路往京郊去。
柳柔知道,付瑾住在京郊的外祖家中。
如今只有他,才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
她懷著激動的心情,敲開了大門,很快,一人身形欣長的人從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