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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
許宴池企圖沖上去,警察當(dāng)即將他制伏。
醫(yī)護(hù)人員匆匆趕來,但由于救護(hù)車只來了兩輛,受傷的卻有三個人。
一個小姑娘,謝十方,和許宴池。
許宴池期盼地等待著,頭疼的他幾乎要暈過去,卻見池微二話不說將謝十方推上了車。
許宴池的世界好像瞬間暗下來,耳邊人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像狂風(fēng)一樣嗚嗚作響。
他只能看見,池微攙扶著謝十方上了車。
她的神情擔(dān)憂,動作溫柔,謝十方則沖她寬慰地笑。
他們這么久沒見,再見面,他好像感受不到池微的愛了。
他意識昏沉,暈了過去。
夢里,泥石流洶涌而至,他抱著沈青禾逃命,卻感覺身后好像有人在看著他,回頭,不知何時池微站在了遠(yuǎn)處的小山上。
孤零零一個人。
許宴池的眼底滿是驚恐,微微!快走。
可下一秒,沈青禾被亂石砸中,他竟然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頭擋在沈青禾身上,亂石砸的他渾身刺骨的疼。
他像是吃錯了藥,對遠(yuǎn)處的池微喊著:微微別怕,我把她送出去,就回來接你。
驚懼之下他醒了起來。
他怎么會因?yàn)樯蚯嗪潭鴣G下池微呢可是這個夢太真實(shí)的,他讀懂了夢里池微的眼神。
從欣喜到絕望。
環(huán)顧四周,他在醫(yī)院里,而周圍空無一人。
他在,那個小子應(yīng)該也在。
許宴池渾身骨頭撕|裂疼,他強(qiáng)撐著走到問診臺,問到了謝十方的病房。
可當(dāng)他真的站在病房外,腳步卻怎么都挪不動。
隔著一扇單薄的窗戶,池微趴在謝十方的床邊睡著了,而謝十方璀璨的雙眸直勾勾地落在池微身上。
滿是愛意。
那種愛意深厚地讓許宴池害怕,他潛意識里升起的聲音說著:你一輩子也不會這樣愛一個。
倏然謝十方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謝十方挑釁地說:廢物。
轟——,許宴池沖進(jìn)去一拳打在謝十方臉上,力氣大到幾乎將人直接打下床。
沉睡的池微驚醒。
許宴池下意識地想要護(hù)住她,池微卻頭也不回地彎下腰將地上的謝十方扶起來,轉(zhuǎn)過頭滿目怒意喝道:你是不是瘋了,他腿被你撞斷了!
我…
許宴池對眼前的人感到陌生。
從前不管做什么,池微總是無條件地站在她身邊。
謝十方聲音放得柔弱,對不起啊,微微,我是不是耽誤你敘舊了麻煩你照顧我這么久,我…
池微沒忍住笑,推了推他,閉嘴!
她鼓起勇氣轉(zhuǎn)身面許宴池,可當(dāng)看見他那雙陰沉的雙眸,還是忍不住打顫。
陪他長大,幫他立足,甚至他都是許青州帶大的,可是他殺了許青州。
許宴池毫無察覺,他自顧自地說著:微微,我想起來了。
我全都想起來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最愛的認(rèn)識你,我不愛沈青禾。
池微笑了。
這個時候了,到這天了,他還在演戲。
演技拙劣。
你從來都沒有失憶,你是為了折磨沈青禾,你一直都在騙我,許宴池!
許宴池臉色煞白。
她,一直都知道嗎
池微走近他,你們在包廂里齷齪地交談,我都聽到了,盡管沈青禾可能是個壞人,但你更惡心。
她說完,顧不得去看他的臉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呆滯在原地的許宴池推出病房,許宴池,我鄭重且認(rèn)真地說,我們結(jié)束了,不要再來找我。
病房的門薄薄地,此刻卻像是一道天塹。
許宴池連邁開步子的勇氣都沒有。
他看著屋內(nèi)的兩人親密無間,渾身被寒風(fēng)吹的透心涼,那些傷口越來越疼。
他從沒想過,如果池微池微知道了,他該怎么辦
此刻他茫然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