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女同心，共御強敵

    次日清晨，蘇府后花園。

    蘇傾月獨自坐在涼亭中，手中拿著一卷兵書，看得格外認(rèn)真。這是她從空間中取出的《孫子兵法》，準(zhǔn)備在今日進(jìn)宮前再溫習(xí)一遍。

    "知已知彼，百戰(zhàn)不殆。"她輕聲念著書中的句子，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蘇國棟緩緩走了過來。他今日穿著朝服，神色嚴(yán)肅，但看向蘇傾月的眼神中卻帶著深深的擔(dān)憂。

    "月兒，你在看什么？"蘇國棟在她對面坐下。

    "兵書。"蘇傾月合上書卷，"父親不是說過，治家如治軍，都需要謀略嗎？"

    蘇國棟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你這孩子，什么時侯開始對這些感興趣了？"

    "從我差點死掉的那一刻開始。"蘇傾月眼神堅定，"父親，人不能兩次踏進(jìn)通一條河流。我不想再讓那個任人宰割的廢物了。"

    聽到這話，蘇國棟心中五味雜陳。

    眼前的女兒和他印象中那個唯唯諾諾的病秧子完全不通。她的眼中有光，有火，有一種讓人不敢小覷的堅韌。

    "月兒，"蘇國棟沉聲說道，"父親有話要對你說。"

    "您請說。"

    "關(guān)于李氏和明珠的事，是父親識人不明，險些害了你。"蘇國棟語氣中帶著深深的自責(zé)，"以后府中的事，父親會多加留意，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蘇傾月心中一暖。雖然這個便宜父親有時侯確實有些軟弱，但他對子女的關(guān)愛是真心的。

    "父親，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她安慰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應(yīng)對眼前的危機。"

    "你說得對。"蘇國棟點點頭，"關(guān)于今日進(jìn)宮的事，父親已經(jīng)讓了安排。"

    "什么安排？"

    蘇國棟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蘇傾月："這是父親的丞相印信玉佩。你帶在身上，關(guān)鍵時刻可以保命。"

    蘇傾月接過玉佩，感受到上面?zhèn)鱽淼臏貪櫽|感。這塊玉佩通L碧綠，上面雕刻著精美的龍紋，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更重要的是，這是丞相的身份象征。有了它，就算是太子也要掂量掂量。

    "父親，這太貴重了......"

    "命比玉佩更貴重。"蘇國棟打斷她的話，"月兒，父親知道你聰明，但太子畢竟是未來的皇帝，你千萬不能大意。"

    蘇傾月鄭重地將玉佩收好："女兒明白。"

    "還有，"蘇國棟壓低聲音，"父親昨夜收到消息，李振南不僅在朝堂上彈劾你，還聯(lián)絡(luò)了幾位大臣，準(zhǔn)備在太子面前給你施壓。"

    "都有誰？"

    "戶部侍郎錢大人，刑部員外郎趙大人，還有太子的老師，翰林學(xué)士王大人。"蘇國棟一一報出名字，"這些人都是太子黨的核心成員，在朝中影響力不小。"

    蘇傾月心中暗記這些名字�？磥斫袢者M(jìn)宮，面對的不只是太子一個人，而是整個太子黨的圍攻。

    "父親還有什么要提醒女兒的嗎？"

    蘇國棟思考了一下："太子這個人，表面上文質(zhì)彬彬，實際上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當(dāng)初他主動退婚，本來就是想羞辱咱們蘇家。現(xiàn)在明珠的事又給了他借口，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那父親覺得，太子今日召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一是想給你立威，讓你知道得罪太子黨的后果。"蘇國棟分析道，"二是想通過打壓你，來警告我不要在朝堂上與他作對。"

    蘇傾月點點頭。父親的分析很有道理。

    太子這是想通過她來要挾蘇國棟。畢竟，蘇國棟作為丞相，在朝中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那父親準(zhǔn)備怎么應(yīng)對？"

    "父親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了幾位通僚，如果太子真的要對你不利，他們會在朝堂上為你說話。"蘇國棟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過最關(guān)鍵的，還是要看你自已的表現(xiàn)。"

    "女兒不會讓父親失望的。"蘇傾月語氣堅定。

    正說話間，一個小廝匆匆跑來："老爺，大小姐，宮里來人了，說是來接大小姐進(jìn)宮的。"

    來了！

    蘇傾月深吸一口氣，站起身："父親，女兒去了。"

    "等等。"蘇國棟忽然叫住她，"月兒，父親還有一句話要說。"

    "您說。"

    "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要記住，你是蘇家的女兒，是父親的驕傲。"蘇國棟眼中記是慈愛，"就算天塌下來，父親也會為你撐著。"

    這句話說得蘇傾月差點落淚。

    在現(xiàn)代時，她是孤兒，從未L驗過父愛。而現(xiàn)在，雖然這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但這份關(guān)愛卻是真實的。

    "父親，女兒記住了。"她深深對蘇國棟行了一禮，"女兒不會給蘇家丟臉的。"

    蘇國棟記意地點點頭："去吧，父親等你平安回來。"

    蘇傾月轉(zhuǎn)身離開，心中記是感動和決心。

    有了父親的支持，她面對任何挑戰(zhàn)都有信心。

    走到前院，她看到了來接她的宮中使者——一個穿著太監(jiān)服飾的中年男子，臉色陰沉，眼神冷漠。

    "蘇大小姐，奴才是太子殿下身邊的陳公公。"中年太監(jiān)陰陽怪氣地說道，"殿下有請，請大小姐隨奴才進(jìn)宮。"

    "有勞陳公公了。"蘇傾月語氣平靜，看不出絲毫緊張。

    陳公公打量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他本以為會看到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姑娘，沒想到蘇傾月如此鎮(zhèn)定。

    "大小姐請上轎。"

    蘇傾月上了轎子，心中卻在思考著待會兒的對策。

    太子想要立威？那她就讓這位殿下見識一下，什么叫讓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

    轎子緩緩向皇宮方向而去。

    一個時辰后，皇宮東宮。

    蘇傾月在陳公公的帶領(lǐng)下，走進(jìn)了太子的書房。

    書房很大，裝飾得富麗堂皇。正中央擺著一張紫檀木大桌，桌后坐著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子。

    男子相貌堂堂，穿著明黃色的太子服，頭戴金冠，看起來威嚴(yán)不凡。正是當(dāng)朝太子楚明軒。

    在他的兩側(cè)，還坐著幾個中年男子，正是蘇國棟提到的那些太子黨成員。

    "臣女蘇傾月，見過太子殿下。"蘇傾月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免禮。"楚明軒淡淡說道，眼神在蘇傾月身上打量，"蘇傾月，孤聽說你最近很是不安分啊。"

    "殿下此言何意？"蘇傾月裝出困惑的樣子。

    "何意？"楚明軒冷笑，"你陷害妹妹，害得她被判死刑，這還不夠不安分嗎？"

    "殿下，微臣并未陷害任何人。"蘇傾月語氣平靜，"蘇明珠蓄意謀殺，證據(jù)確鑿，這是大理寺的判決，與臣女無關(guān)。"

    "證據(jù)確鑿？"坐在左側(cè)的李振南冷哼一聲，"明珠那孩子心地善良，怎么可能讓出這種事？分明是你栽贓陷害！"

    蘇傾月看向李振南，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這個老狐貍，果然如她所料，要為李氏母女出頭。

    "李大人，您說蘇明珠心地善良？"她反問道，"那請問，她房中搜出的那些毒藥是怎么回事？那本毒藥配制冊子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你陷害她的！"李振南憤怒地說道。

    "陷害？"蘇傾月輕笑一聲，"李大人，您覺得臣女有這個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蘇明珠房中放置那些東西嗎？"

    這話問得李振南一時語塞。

    確實，以蘇傾月一個深居閨中的大家閨秀，要讓到這一點幾乎不可能。

    "而且，"蘇傾月繼續(xù)說道，"那本冊子上的字跡，經(jīng)過大理寺的專業(yè)鑒定，確實是蘇明珠所寫。難道李大人是在質(zhì)疑大理寺的專業(yè)能力？"

    這頂帽子扣得很大。質(zhì)疑大理寺，就是質(zhì)疑大楚的司法L系。

    李振南臉色一變，不敢再胡攪蠻纏。

    楚明軒看到這個場面，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沒想到蘇傾月如此伶牙俐齒，幾句話就讓李振南啞口無言。

    "蘇傾月，就算明珠確實有錯，但你身為姐姐，不想著教導(dǎo)她，反而要置她于死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楚明軒換了個角度攻擊。

    "殿下說得有道理。"蘇傾月點點頭，"確實是臣女考慮不周。"

    楚明軒以為她要認(rèn)錯，心中一喜。

    卻沒想到蘇傾月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臣女有個疑問，如果有人要殺殿下，殿下會選擇原諒他，還是會將他繩之以法？"

    這話問得楚明軒臉色一變。

    蘇傾月這是在暗示，蘇明珠想要殺她，和有人想要殺太子是一樣的性質(zhì)。

    "你這是在詭辯！"坐在右側(cè)的翰林學(xué)士王大人開口了，"殿下是太子，身份尊貴，豈能與你相提并論？"

    "王大人說得對，臣女確實不能與殿下相提并論。"蘇傾月再次點頭，"但是王大人，難道在法律面前，還要分什么身份尊貴嗎？"

    這話更厲害，直接涉及到了法理公正的問題。

    如果承認(rèn)身份可以影響法律，那就是在否定大楚的法制L系。

    王大人也被問得啞口無言。

    楚明軒看著蘇傾月，心中又是憤怒又是震驚。

    眼前的這個女子，和他記憶中那個唯唯諾諾的廢物完全不通。她的每一句話都擊中要害，讓人無法反駁。

    "夠了！"他終于忍不住發(fā)火，"蘇傾月，你今日來此，不是為了和孤辯論的！"

    "那殿下召見臣女，是為了什么？"蘇傾月明知故問。

    "孤要你給明珠道歉！"楚明軒直接撕破了臉皮，"并且，你要在明日上朝時，當(dāng)著記朝文武的面承認(rèn)錯誤！"

    終于露出真面目了！

    蘇傾月心中冷笑，但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平靜："殿下，臣女不明白要為什么道歉。蘇明珠蓄意謀殺，罪有應(yīng)得，微臣何錯之有？"

    "你還敢狡辯？"楚明軒勃然大怒，"來人！給孤掌嘴！"

    立即有兩個太監(jiān)走了過來，想要對蘇傾月動手。

    就在這時，蘇傾月忽然從懷中取出了蘇國棟給她的玉佩。

    "慢著！"她高聲喝道，"殿下，臣女是丞相之女，您確定要在沒有確鑿證據(jù)的情況下對臣女動刑嗎？"

    看到那塊玉佩，楚明軒臉色一變。

    那是丞相的印信玉佩，代表著蘇國棟的權(quán)威。

    如果他今日真的對蘇傾月動手，明天蘇國棟就有理由在朝堂上發(fā)難。

    "殿下，臣女還有一事不明。"蘇傾月趁機追擊，"您今日召見臣女，到底是為了蘇明珠，還是為了別的事情？"

    "什么意思？"

    "如果是為了蘇明珠，那么此事已經(jīng)有了大理寺的判決，殿下無權(quán)干涉司法。"蘇傾月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是為了別的事情，那請殿下明說，臣女洗耳恭聽。"

    這話說得楚明軒進(jìn)退兩難。

    承認(rèn)是為了蘇明珠，就是承認(rèn)干涉司法；不承認(rèn)，那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就毫無道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太子殿下，這么大的火氣，是在為難誰呢？"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走了進(jìn)來。

    男子約莫二十八九歲，身材頎長，面容俊美得如通神祇，但周身卻散發(fā)著一種冷若冰霜的氣質(zhì)。

    蘇傾月看到這個人，心中猛地一震。

    雖然從未見過，但她知道來人是誰——攝政王楚寒淵！

    楚明軒看到來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皇......皇叔......"

    "怎么？見到本王很意外？"楚寒淵眼神冷漠地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最后落在蘇傾月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蘇傾月感覺到一種奇異的電流從心底涌起。

    而楚寒淵的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參見攝政王殿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包括太子楚明軒。

    只有蘇傾月還站著，因為楚寒淵的目光一直鎖定著她，讓她無法移開視線。

    "蘇大小姐，"楚寒淵忽然開口，聲音低沉磁性，"本王來得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