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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知道班長死了之后被刺激到了,他每天都在哭。
哭著求人讓
他出去。
我才是考上大學的那個人,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可是每天每夜,他都要忍受著折磨。
終于有一天,他受不了了,偷偷跑出來找我。
安仁,我求你救我,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好,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我只求你帶我出去!
才不到一個月他就受不了了。
可這樣的日子,我卻過了十年。
我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我已經(jīng)原諒你了,但是把你帶出去太難了。
安仁,只要能讓我出去,你讓我干什么都行!
我拿出一包粉末,告訴他這是迷藥,只要下到村里人的水井里,等她們都暈了,我就能帶他出去。
堂哥深信不疑。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一包劇毒的老鼠藥。
常家村一百三十口人,只活了他和我們母子三個人。
堂哥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他激動地指控我,是我給了他老鼠藥。
我卻一臉茫然,什么老鼠藥堂哥,我那天是和我媽下山報警的。
你忘了,你媽她們把班長給害死了!
警察也只在那包老鼠藥上發(fā)現(xiàn)了堂哥的指紋的。
堂哥投毒的事實證據(jù)確鑿,死刑,立即執(zhí)行。
他行刑之前我還特意去看他了。
堂哥變得沉穩(wěn)了很多,一雙狠毒地眼睛盯著我:常安仁,你根本就沒有考上大學,你是真的得了零分。
我笑了:所以呢可現(xiàn)在死的人是你。
該死的人明明是你!
堂哥激動起開,雙手拍著防彈玻璃朝我怒吼。
我考上了大學,我有光明的未來,你才應該在村子精盡而亡,你這個畜生!�。�
我退后了兩步,笑得更開心了。
他竟然也穿回來了,穿回來好啊,我上輩子的痛苦,他體驗不了半分!
堂哥,你怎么又激動了
堂哥咬著牙,目眥欲裂:常安仁!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上輩子能贏過你,這輩子也能!
我平靜地說:堂哥,什么上輩子,你就別裝精神病了,不管用。
說罷,我轉身就走。
一個女警神色復雜地看著我,常安仁,你說讓我?guī)湍愦騼蓚電話就行,這兩個電話幫到你了嗎
謝謝您,您真的救了我。
我彎腰朝著她鞠躬,真摯地表達了感謝。
上輩子,我被關在山里也曾偷偷跑出來過。
是許警官幫助了我,她也想帶我離開,可是她的力量太小,救不了我。
可是那些年來,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希望。
所以這次回來后,我立刻找到了她,求她幫助我。
還好,許警官一如既往的善良。
我和媽媽在鎮(zhèn)上租了一個小房子,我準備復讀了。
但是我心里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答。
媽,為什么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媽媽從小就支持我上學,爸爸去世后,她也沒有再找過任何一個男人。
媽媽沉默了很久,嘆了口氣: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窮山溝里飛不出金鳳凰,除非他本來就是鳳凰生的。
安仁,你的姥爺就是那只金鳳凰,他是被人拐到山里的。
只是我一出生他就去了,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走出大山,可是我知道,只要我走了,村子里還會有很多被拐賣的人到來。
至少有我在,她們不會太猖狂。
我好像明白了,我上輩子那么慘的原因。
安仁,媽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他的愿望就是讓你考上大學,走出大山。
我垂下眼,我會的。
第二年高考,我考試順利,進入了全國前幾的大學。
從此,天高路遠任鳥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