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扒光她不罷休
德里克循聲看到薛域,頓時露出笑容,和薛域擊了個掌。
“拾秋,他就是我在美國給你請的醫(yī)生,叫德里克�!毖τ蛴弥形慕榻B道,轉(zhuǎn)頭和德里克用英文溝通,德里克快速說道,“別想到你認(rèn)識陸總的太太?陸總請我為他的太太治療雙腿,可是他們兩個鬧矛盾了�!�
“陸總是我朋友,他薄情寡義,拋棄了陸太太,下個月就要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了�!毖τ蛲崃送崮X袋,開玩笑似的說道。
德里克露出吃驚的神情,“真的嗎?在美國時,陸總對他太太可是情深義重,他們的愛情甚至超越了生死�!�
“陸霖淵這個人總是撒謊,不足為奇�!毖τ蛐σ恍�,做出請的手勢,“既然來了,就請為林拾秋診治吧。”
畢竟是不遠(yuǎn)萬里從美國飛來的,德里克身上有著難以掩飾的疲倦,他將隨身攜帶的醫(yī)藥箱放在客廳茶幾上,林拾秋乖乖坐在沙發(fā)上,卷起褲管,將雙腿暴露出來。
萎縮變深色的肌肉觸目驚心,德里克拉直林拾秋的腿,取出銀針扎上腿部的幾個穴位。
林拾秋頓時感覺一股熱流涌入她的下肢,她激動的問薛域,“是不是奏效了,我還能不能重新站起來?”
薛域如數(shù)翻譯她的話,德里克聽后卻搖頭,“如果我猜的不錯,陸夫人應(yīng)該癱瘓好幾年了,神經(jīng)血管都有堵塞的現(xiàn)象,不會瞬間就起到作用,治療和鞏固是十分漫長的過程�!�
林拾秋亢奮的眼睛都紅了,“只要能站起來就行,不管過程多長多艱辛,我都會堅持的!”
薛域揉了揉她的腦袋,眸中的心疼呼之欲出,“早知如此,當(dāng)初又何必……”
林拾秋猛地垂下了眼,她不希望任何人提及過去的事情,因為就算時光倒流,她還是會為陸霖淵那么做的,正是年少時的那份勇敢,讓她的青春沒有遺憾,她愛得坦蕩,愛的不顧一切,如今不愛了,也可以瀟灑的抽身走人,和陸霖淵的這份感情,她盡了全力。
“德里克醫(yī)生說,你的腿一天要做兩次治療,他會待在A城一段時間,直到你的腿恢復(fù)行走能力為止,德里克醫(yī)生在A城衣食住行的全部費用由我一手承包,另外,你英語不好,治療期間,我會聘請翻譯幫助你們溝通,你還有別的需要嗎?”薛域認(rèn)真的問林拾秋。
她搖了搖頭,已經(jīng)很完美了,“薛域,謝謝你。”
“傻瓜,我都說了,我不要口頭的感謝,真要謝我的話就以身相許�!毖τ蚩戳质扒锏难凵駧е悩拥男敲�,當(dāng)著醫(yī)生的面,他毫不顧忌的吻住林拾秋耳邊的痣。
林拾秋渾身一顫,猶如觸電一般,飛快躲開他的雙唇。
她出自本能的抵觸動作,讓薛域眼中劃過一抹失望,自我安慰的笑笑,“對了,小意的心臟源……”
他話只說了一半,似有什么力量阻止他說下去。
林拾秋心臟跳到了嗓子眼,呼吸發(fā)沉,十指死死的收緊,到底怎么樣了?
薛域抬起低垂的眼睛,深深地凝視林拾秋,話語間多了肯定,“別急,會有的,我會堅持尋找�!�
雖然知道心臟源不會那么容易找到,林拾秋還是忍不住的失望,她想到一件事,抿了抿雙唇,艱難開口,“明天,是奶奶的葬禮�!�
薛域驟然沉默,片刻后掀唇問,“你會去嗎?”
林拾秋死死攥著雙手,糾結(jié)猶豫,“我不知道該不該去�!�
薛域眸中帶著不知名的情緒,抬手揉了揉她烏黑亮麗的長發(fā),“你想去就去,我會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林拾秋聲音低沉,卷著濃濃的悲傷還有一絲難以捕捉到的恐懼,“薛域,我真的很感謝你這些天對我的幫助,可你千萬別對我太好,我很怕自己會淪陷……”
她還沒從上一段感情帶來的痛苦漩渦中抽離,絕對不想再次掉入另一段感情的颶風(fēng)當(dāng)中。
她和薛域不是門當(dāng)戶對,他們的感情甚至得不到祝福,她很怕……
“傻瓜�!毖τ蛩坪蹩闯鏊趽�(dān)憂些什么,穩(wěn)穩(wěn)地攬住她的腰,在她額前蓋上一吻,“看不出來么?我就是要你淪陷,要你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對你更好,離開我會是你的損失,當(dāng)然我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
林拾秋的左胸口忽然劇烈跳動起來,說不清內(nèi)心的感受,沉默著低下了頭。
老太太的葬禮當(dāng)天,從早上開始,狂風(fēng)暴雨席卷冷意刮過整座城市。
陸家的來賓絡(luò)繹不絕,各類親戚全部登門拜訪,與陸氏有過合作的商界名流也都參與進(jìn)來。
陸家老宅的正廳中央,一口水晶棺材安安靜靜的擺在那,老太太面容祥和,懷抱一束菊花,安安靜靜的躺在棺材里。巨大的祭字和白色的裝飾,臺上擺放著陸老太太生前的照片,還有一張黑白遺照。
來訪的人紛紛向前,與老太太說著最后的道別。
陸霖淵站在二樓,雙手環(huán)胸注視著正廳中的一幕幕,沉聲問身后的洛笙,“林拾秋還沒來嗎?”
洛笙瑟瑟地低頭,正要回答沒有看見夫人,就見林拾秋拄著拐杖,身穿黑衣,外面套了件寬松的羽絨服,緩緩踏進(jìn)吊唁會的現(xiàn)場。
陸霖淵飽含深意的目光帶著戲謔,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林拾秋的臉上。
她,還是來了。
“呵。”陸霖淵輕輕笑了一聲,離開走廊,大步踏向階梯,下樓。
林拾秋今天過來是想送奶奶最后一程,然而她前腳剛剛踏進(jìn)陸家老宅,四周就響起眾人的唏噓。
這里是陸家,在場的大部分是陸家人,而她被誤會成害死陸老太太的兇手,甚至和陸霖淵父母的死也脫不掉干系,這里每一個人對她的痛恨可想而知,她就像一只進(jìn)了狼窩的兔子,四面楚歌,孤立無援。
來之前,林拾秋就設(shè)想到她今天的處境,往常奶奶是不許讓她和陸家人接觸的,生怕陸家的人欺負(fù)了她,但是今天,是奶奶下葬的日子啊,林拾秋只想在奶奶下葬前,跟她好好地道個別。
然而她才走了不到兩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林拾秋。”
陸家晚輩里幾個囂張跋扈的千金小姐擋在林拾秋跟前,一個個圍著她打量,擺明了是要為難她。
“你這個殺人兇手竟敢出現(xiàn)在老太太的葬禮上,你是覺得我們陸家沒人了是嗎?”
“你這賤人,害死我叔叔和伯母不夠,還氣死我祖奶奶!居然還敢舔著臉出現(xiàn)在我祖奶奶的葬禮上,你就不怕我祖奶奶的鬼魂纏上你,拉著你一起下地獄嗎?!不要臉的東西!”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推搡著林拾秋,恨不能將她挫骨揚灰。
林拾秋腿腳不便,被他們像沙包一樣丟來丟去,幾次堪堪摔倒,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都沒有,任由那些人對她拳打腳踢。
如果這種場合她還手或是反駁了,只怕會吸引更多人的眼球,成為眾矢之的。
這些人和陸霖淵一樣,都是被假象蒙蔽了,在沒找到能為自己開脫的有力證詞下,保持沉默是林拾秋覺得最為保險的辦法。
冷不防的,有人扯下她的羽絨外套,發(fā)現(xiàn)她穿著帶有孝字的黑衣,怒笑一聲,“你也配在奶奶面前裝孝子?”說著,幾個人快速分工,你一下我一下撕扯著林拾秋身上的衣服!不扒光她不罷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