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夏晚恩的憤怒直沖頭頂,正要揚起手,許裴洺卻已經先一步跑過來抱起了陸清荷,將人緊緊護在懷里,眼神凌厲:
夏晚恩,你瘋了嗎
那目光,就仿佛夏晚恩是什么洪水猛獸。
可明明是陸清荷在符紙上詛咒我的孩子啊......
夏晚恩企圖將符紙遞到許裴洺眼前,卻被對方用力揮開,而她整個人也隨之從輪椅上摔了下來,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夠了!
許裴洺強硬地打斷了她的話,
事到如今,你還想要誣陷清荷
陸清荷也嗚嗚咽咽著接話:
是啊,夏小姐,你就算不想要我的好意,也沒必要用孩子來誣陷我吧你就不怕真的應驗到孩子身上嗎
護身符被甩進了水里,上面的符文也隨之化開。
我命令你,給清荷道歉!
夏晚恩死死抓著輪椅的扶手,幾乎要把指甲抓斷,而她的耳邊似乎還能聽到嬰孩凄厲的哭聲。
她的孩子還沒來得及來到人世間,就被人詛咒永世不得超生。
憑什么
憑什么!
是她詛咒我的孩子,你為什么不肯相信我
明明從前,阿傻哥哥最相信她說的話了。
阿傻哥哥曾經指著天上的月亮發(fā)誓:
阿傻,永遠,信阿晚!
一道驚雷伴著閃電響起,打斷了夏晚恩的所有回憶。
既然如此——
許裴洺的聲音里滿是狠厲,
來人,拿走她的輪椅,讓她爬著回去!
天邊開始下起陣雨。
密集的雨滴打在夏晚恩臉上,宛如一記記狠狠的巴掌。
原本還浮在水面上的黃色符紙隨著雨滴緩緩沉入湖底。
與之一同沉下去的,還有夏晚恩千瘡百孔的心。
早知今日,我絕不會對你動心的......
我后悔了,我真的好后悔啊!
夏晚恩用了一個小時才爬回了醫(yī)院。
當晚,她就發(fā)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始終緊緊貼著她的額頭,聲音心疼得不像話:
阿晚,阿晚......
可即便在夢里,夏晚恩也清晰地明白自己不該貪戀不屬于自己的溫暖。
于是,當許裴洺猝不及防被夏晚恩咬住虎口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心慌。
夏晚恩怎么會咬他呢
咬得那樣用力,就好像對他的觸碰厭惡不已。
不應該這樣的!
夏晚恩怎么會討厭他
他可是夏晚恩在在這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一定是自己太縱著她了。
夏晚恩一定是在跟自己鬧脾氣!
可許裴洺剛說服自己,就對上了夏晚恩那雙冷冽的眸子。
再也沒有以往看向他時的依戀與不舍,冷得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可以放我走了嗎
這是許裴洺第二次從夏晚恩的嘴里聽到這句話。
想起來上次不愉快的交談,內心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不安與恐慌在此刻徹底爆發(fā):
又是因為那個孩子
夏晚恩,你鬧夠了沒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如果不是念著過去的情分,你真以為就憑你這樣低賤的身份能住進這么豪華的病房,享受現(xiàn)在這樣的待遇嗎你為什么就不知足呢
原來如此,原來在許裴洺心里,自己是如此低賤。
夏晚恩仿佛聽到了自己內心有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可她什么都不想爭辯了。
她只想離開,離開這個根本不值得的男人:
你要我生下你和陸清荷的孩子,現(xiàn)在孩子沒了,為什么還不肯讓我離開
許裴洺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厲:
你不就是想要一個孩子嗎我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