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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父一下子就慌了,臉上的肥肉也跟著抖了一抖: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許裴洺已經(jīng)懶得再看陸家人演戲,直接讓人把陳助理帶了上來。
一起帶上來的,還有厚厚一沓證據(jù)。
從這些年來陸家從許氏集團借走的項目款,到明目張膽挪用許氏的現(xiàn)金流填補陸家的虧空,到三年前那場車禍的策劃和實施,再到給許裴洺的父母偷偷下慢性毒藥,以及這一次對婚禮上的游艇動手......
樁樁件件,清清楚楚。
看得陸父呼吸急促,當場就要暈過去,指著陳助理大罵他狼心狗肺:
枉我家清荷對你真心實意,你居然在背后偷偷捅她刀子!
陳助理自然也不甘示弱:
我本來在許氏集團干得好好的,要不是你們逼迫我,我怎么可能會做對不起許總的事
至于你那個女兒。她不過是一個離不開男人的爛
貨,私底下被多少人睡過了,流產(chǎn)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次,卻還假惺惺地跟許總說她不想生孩子是因為怕痛,其實是她根本就已經(jīng)懷不了孕了!
原來是這樣。
許裴洺苦笑,原來他竟然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親手害死了自己和夏晚恩的孩子。
那明明是他無比期待的孩子��!
心頭像是有一把生了銹的刀子在反復切割,血流如注、疼痛難忍,卻不至于一刀致命。
許裴洺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夏晚恩看向他時無比失望的臉。
夠了!
許裴洺出聲打斷了這場鬧劇,
我會把這些證據(jù)提交給警方。陸家從許氏集團偷走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全數(shù)追回來,還有害過我和我父母的人,我也絕對不可能放過!
陸父已經(jīng)徹底手足無措,再也擺不出長輩的架子,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裴洺啊,求求你,看在和清荷的情分上,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那么多錢,陸家哪里拿得出啊
我會讓清荷跟你道歉,我也跪下給你道歉,求你放過我們吧。
許裴洺的眼底閃過殺意:
你放心,我不止不會放過你們,我還會讓你們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身后的陸父還在凄厲地叫個不停,許裴洺已經(jīng)轉身走到了地下室。
這里正關著陸父心心念念的女兒陸清荷。
而此刻,那個向來高高在上、眾星捧月般的陸家小公主,卻像一灘爛泥般趴在地上。
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血水染成了黑色,肉眼可見沒有一塊好肉,整具身體因為藥物作用長期維持在一個詭異的姿勢,那張她向來引以為傲的臉更是早已千瘡百孔,形如惡鬼。
想必她要是早知道從游艇上撿回一條命會落得現(xiàn)在這個下場,她會寧愿葬身魚腹,也好死個痛快。
晚恩在哪里
許裴洺讓人往陸清荷身上破了一桶鹽水。
劇痛立刻讓奄奄一息的女人用盡力氣喊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事到如今,許裴洺也清楚,陸清荷根本就不知道夏晚恩在哪里。
可他派去的人手找遍了全球各地,卻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夏晚恩的蹤跡。
失望之余,他覺得自己大概是要瘋了。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弄丟了他最愛的阿晚呢
許裴洺沒有辦法,他只能一邊讓人繼續(xù)去找,一邊企圖從陸清荷身上找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
難得清醒的陸清荷透過又臟又臭的血水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樣,瘋狂大叫起來。
她太痛苦了,極致的疼痛已經(jīng)讓她完全喪失求生欲。
一開始,她試過去撞墻一死了之,可這間房子又二十四小時的監(jiān)控,只要她有尋死的念頭,立刻會有人制止她。再后來,她的四肢都趨于僵硬,每時每刻都像是有千萬根針在扎,她連站起來都已經(jīng)做不到了,只能毫無尊嚴地在地上爬行。
可她真的,再也撐不下去了。
活著的每一刻都讓她比死了痛苦千百倍。
求求你,讓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