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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控制室內(nèi)，聲吶畫面穩(wěn)定地回傳著海底信號，水溫、壓強、深度指標(biāo)一切正常。
對講機里，傳來秦苒苒的聲音，語氣輕快：
當(dāng)前下潛深度——35米，狀態(tài)良好，繼續(xù)下潛。
50米......海流正常。
陸奕星雙手抱胸站在前排，嘴角微揚，神色得意。
瞧見沒你們不是說她連二次選拔都過不了嗎
他冷笑一聲，回頭掃了我一眼，就是你們沒本事，才看不到什么叫好苗子。
幾個隊員臉色難看，卻不敢吭聲。
我依舊站在原地，盯著海圖上的標(biāo)識線緩緩滑動。
就在秦苒苒報出75米的下一秒，對講機那頭傳來一陣雜音——
滋——滋——
然后，是死寂。
控制臺上的信號指示燈，開始閃紅。
通話中斷！技術(shù)員聲音提高，聽不見她的聲音了！
控制室里頓時一片混亂。
嘗試切換備用頻道！
檢測通信節(jié)點，無回傳！
她的定位信號也不動了！
陸奕星的臉?biāo)查g變了。
怎么回事她剛剛還在說話！
也許是......信號干擾他強撐著鎮(zhèn)定，咬牙說，她可以的，她能完成！
我低頭看了眼海圖，平靜地開口：她偏離了軌跡，進了‘黑渦帶’。
那里是亂流交匯層，一旦被卷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閉嘴！陸奕星猛地怒吼，烏鴉嘴！你就巴不得她死，是不是！
我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海面，一言不發(f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通訊依舊毫無恢復(fù)跡象。
控制臺的紅燈持續(xù)閃爍，空氣像被凝固了一樣。
終于，陸奕星忍不住了，猛地轉(zhuǎn)身大喊：不行，我要派人下去！
說完他快步?jīng)_向器材柜，拉開蓋子。
可下一秒，他猛地頓住，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那一整排備用潛水裝備，全被他親手破壞、調(diào)包，只為讓秦苒苒獨占任務(wù)。
他愣了幾秒，仿佛才想起這一切是自己一手促成。
然后，他忽然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般，回頭一眼鎖定我。
蘇曉棠！你去！
你去！你是無氧極限下潛紀(jì)錄保持者！
這次的深度你能撐得��！只有你能把她帶回來！
可我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平靜，沒說話。
幾個隊員慌了：不行！現(xiàn)在沒備用裝備，連氧氣瓶都沒有了，蘇姐下去就是送命！
而且她手還傷著！沒法握穩(wěn)操控器，根本不能下潛！
陸奕星紅著眼，怒吼一聲：那是她害的！
要不是她一直壓著不給苒苒機會，我怎么會......怎么會讓她去！
現(xiàn)在出事了，她就得負責(zé)！
他一步步逼近我，眼神混亂，語氣幾乎帶上懇求和命令的混合。
你不是一直自詡最有責(zé)任心嗎你不是拿過‘國家潛水先鋒獎’嗎現(xiàn)在出事了你倒裝啞巴
還是說，你真就這么想看她死！
隊員們愕然、憤怒、不安，全看向我。
這一刻，他把所有責(zé)任，全部甩到了我頭上。
可我心里卻很安靜。
陸奕星，你終于慌了。
只是現(xiàn)在，你求誰都晚了。
6.
就在陸奕星聲嘶力竭地逼我下水時，控制臺忽然響起提示音。
監(jiān)察組接入。
下一秒，艙門被推開，一行穿著特勤制服的監(jiān)察組人員步入現(xiàn)場。
此次任務(wù)發(fā)生重大異常，按上級命令，我們接管現(xiàn)場。
為首監(jiān)察員亮出通令，同時搬來一批全新封存的下潛設(shè)備。
陸奕星眼神一亮，立刻沖上去，搶過一套裝備：我下去，我親自去找她！
沒人阻攔，他動作飛快地穿戴好裝備，一躍入水。
控制室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等待的過程異常漫長，氣壓壓得人喘不過氣。
終于，十幾分鐘后，陸奕星浮出水面。
岸邊的急救員將他拉上來，他一把抹去面罩上的水跡，氣喘吁吁地舉起手中一物：
是秦苒苒的隨身攝像頭，破損嚴(yán)重。
人沒找到。他咬牙，但肯定是有人動了她的裝備！否則她怎么會出事！
他轉(zhuǎn)向監(jiān)察組，幾乎歇斯底里地喊：我要申請徹查！這是蓄意謀殺！
監(jiān)察員神情冷淡：先看看她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技術(shù)員已經(jīng)提取了攝像頭殘存的數(shù)據(jù)，接入大屏。
畫面閃動片刻后清晰顯現(xiàn)。
視頻中，秦苒苒抵達某處海底分界線，前方就是‘黑渦帶’的邊緣。
按規(guī)定，她應(yīng)當(dāng)在此減速、換向，向上級反饋定位信息。
可她沒有。
她反而大幅調(diào)整方向，徑直沖進渦流邊緣，甚至未進行任何壓強調(diào)節(jié)。
一旁的隊員驚呼出聲：這是初學(xué)者都不會犯的錯誤！
她......她連減速和冷卻都沒做，簡直像自殺！
陸奕星站在原地，臉色慘白，喃喃道：不可能......她不可能犯這種錯......
肯定是有人害她......是有人想要她死！
他忽然轉(zhuǎn)頭，指向我：是你！
你不想讓別人出名，你怕她搶你風(fēng)頭，你才故意指錯路線，才故意讓她下去，你就是想獨占功勞！
這一番話讓在場隊員幾乎炸鍋。
你臉皮也太厚了吧！
要不是你強行讓她下水，誰會出這種事！
還敢甩鍋給蘇姐你到底有沒有臉！
噓聲四起，眾人怒火難平，幾個男隊員甚至按住拳頭，幾乎就要沖上去。
而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沒有反駁，沒有動怒。
我知道他為什么敢這么理直氣壯地甩鍋。
因為當(dāng)天的準(zhǔn)備區(qū)沒有監(jiān)控，他以為一切都能隨口編造，張口就是真相。
但他錯了。
那天的每一個畫面、每一句話，我早就錄了下來。
相關(guān)證據(jù)，也已經(jīng)發(fā)給了上級。
現(xiàn)在，只等它被播放出來。
7.
就在大屏上的畫面還未徹底結(jié)束時，技術(shù)人員忽然出聲：
報告，聲吶圖上出現(xiàn)漂浮異常物！
形狀、頻率......高度疑似人體。
全場一驚。
上級立刻下令：立即派人下水搜尋。
我下意識開口：我去吧，我是副隊長。
蘇姐你手受傷了！一名年輕隊員快步上前攔住我，語氣急切，
你不能下，我去，我身體狀態(tài)好。也該輪到我們了。
我望了他一眼，默默退后一步。
隊員下水，全員等待。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終于，水面蕩起一道波瀾。
潛水員浮出水面，身邊拖著一具穿著隊服的女性——秦苒苒。
她面色蒼白，氧氣罩早已脫落，嘴唇發(fā)紫，四肢僵硬。
岸上的急救員立刻沖上前，將她抬上擔(dān)架進行急救。
十分鐘后，醫(yī)生摘下口罩，眉頭緊鎖，沉聲說道：
暫時保住了性命，但缺氧時間太久，大腦已經(jīng)出現(xiàn)嚴(yán)重損傷。
能不能醒來，什么時候醒來，醒來后還有沒有意識清醒、語言功能......都不好說。
就算蘇醒，也很可能會留下不可逆的后遺癥。
周圍一片死寂。
陸奕星眼神空了幾秒，喉嚨像被什么堵住，動了動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上級開口，語氣森冷：
人員受傷，任務(wù)中斷。
陸奕星，作為本次任務(wù)的直接指揮人，你擅自替換下潛名單，不顧風(fēng)險，強行推進任務(wù)。
必須承擔(dān)全部責(zé)任。
陸奕星忽然回神，慌了：不不不......她是自愿的！
我也沒辦法，當(dāng)時情況緊急，我只能......只能出此下策！我不是要她出事！
你們不能把責(zé)任都推給我——
我不是主謀，我只是......
話音未落，監(jiān)察員冷冷一笑：
你到底有沒有責(zé)任，不如你自己看看這段視頻。
屏幕切換，畫面再次播放。
這一次，是另一段完整記錄。
音頻清晰傳出，
現(xiàn)在就只能讓苒苒下去。
裝備都壞了，就她能用。
這次的功勞只能是她的。
女聲勸阻：她沒通過測試，這片區(qū)域很危險。
你非要她下去，后果誰來承擔(dān)
而后，是他的冷笑，是他的咬牙切齒：
你要是不同意，我立刻開除所有人。
反正，誰也別想搶走她的功勞。
畫面落下，整個控制室鴉雀無聲。
陸奕星的臉，一寸一寸褪去了血色。
連狡辯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緩緩轉(zhuǎn)頭，看向我，嘴唇發(fā)顫：是你！你害我！
8.
陸奕星仍在掙扎，嘴里叫囂：你憑什么誣陷我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wù)！
便被兩名監(jiān)察員按住肩膀，強制收押，帶走。
這時幾個隊員站出來，擋在我身前，滿臉焦急：
長官，這事從頭到尾，蘇副隊都是反對的！
她一直在勸阻，是陸隊強行推進，我們?nèi)潭荚诂F(xiàn)場，可以作證！
她不僅沒錯，還保護了整個隊伍！
隊員們聲音鏗鏘，幾乎是帶著不容動搖的堅定，替我據(jù)理力爭。
我站在他們身后，喉頭微動。
這一刻，比任何勛章和榮譽，都更讓我感到值得。
我正要開口，卻被上級制止。
放心，監(jiān)察員看著大家，語氣肅然，這段視頻資料，正是蘇副隊提前提供的。
從她遞交證據(jù)開始，她和你們所有人，就已經(jīng)脫離了責(zé)任追究范圍。
你們做得很好，蘇副隊做得更好。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終于松了口氣。
任務(wù)還在繼續(xù)。
上級轉(zhuǎn)向眾人，做好準(zhǔn)備，待第二批設(shè)備送達，就啟動二次下潛打撈任務(wù)。
是！隊員們齊聲應(yīng)答，精神一振，保證完成任務(wù)！
我點了點頭，目光平靜。
幾個小時后，看守員敲了敲門：
蘇曉棠，陸奕星要求見你。
氣氛瞬間凝固。
隊員們紛紛圍上來，語氣里滿是警惕：
蘇姐，別去，他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不知道又要對你做什么。
他之前害了那么多人，現(xiàn)在裝可憐，想洗白
別理他，他這是自找的，和你沒關(guān)系。
我沉默片刻，沒有急著回應(yīng)。
片刻后，還是點了點頭：我去。
你們放心。
有些賬，是該當(dāng)面算清楚的。
關(guān)押室里，他的神情不再咄咄逼人，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慌亂。
曉棠，他聲音低啞，我求你，幫我作個證。
你就說，是秦苒苒私下求我下水的，我才勉強答應(yīng)。你知道她那天多執(zhí)拗——她一直說想證明自己。
我們是夫妻啊，夫妻一體，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被帶走......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他見我不應(yīng)，又趕緊補充：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跟她撇清關(guān)系！
他頓了頓，忽然語氣一軟：我發(fā)誓，我會和她斷干凈，我和其他所有女人，也都會斷干凈。
我終于笑了一下，眼神卻冷得像冰。
陸奕星，你現(xiàn)在說‘夫妻一體’
是不是忘了，我們剛剛簽過離婚協(xié)議
我走近兩步，俯視著他，語氣譏諷：
我是成年人，不是那些被你隨口幾句情話就能哄住的小姑娘。
你那點廉價的悔意，就別拿出來惹人笑話了。
真有什么想說的，留著上法庭說給法官聽吧！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頭也不回。
他在身后大喊：蘇曉棠——你不能這樣！我是你丈夫！你給我回來！
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徹底隔絕了他的聲音。
9.
醫(yī)院深處，重癥病房。
秦苒苒靜靜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鼻管和監(jiān)測線纏繞著她纖瘦的身體。
醫(yī)生說是深度缺氧導(dǎo)致的大腦損傷，也就是植物人狀態(tài)，隨時可能惡化。
我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她，心里沒有太多波瀾。
只是輕聲道：
秦苒苒，你總說我是故意針對你，才不讓你通過選拔。
說都是因為我嫉妒你和陸奕星的關(guān)系。
其實不是。
我頓了頓，聲音平靜如水：你過不了選拔，是因為你基本功不行，心理素質(zhì)更差。任務(wù)一旦出問題，你第一個慌。
潛水和其他類型的運動不一樣，一次失誤，連命都可能沒了。
我當(dāng)初攔著你，是為了你好。
我握了握手里的玉佩，慢慢坐下。
不過我承認，我確實討厭你。
不是因為你所說的比我年輕比我漂亮，而是你破壞了我的家庭。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塊被修補過的玉佩，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當(dāng)初非要這塊玉，說是為了任務(wù)祈福。
可我知道，你不過是為了惡心我。
摔碎它，也是為了讓我難堪，對嗎
我盯著她毫無反應(yīng)的臉，眼神冷下來。
不過有句話你倒是說對了。
這塊玉，確實是我的護身符。
是我爸媽求來的，陪了我整整十年，護過我好幾次命。
我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像是在嘲諷，又像是憐憫：
可惜了。
如果你沒砸碎它，說不定今天，這命，也還能保住。
我緩緩收起玉佩，轉(zhuǎn)身前，又看了她一眼：
你有今天，是咎由自取，但也不是全因你蠢。
真正害你的人，不是我，是陸奕星。
我語氣低沉，卻字字清晰：
你知道嗎為了保住自己，他已經(jīng)把一切都推到你頭上。
說是你故意剪壞其他隊員的設(shè)備，是你一心求功、爭這個機會。
你以為他愛你，愿意為你撐腰。
可實際上，他只愛他自己。
在他眼里，你不過是個玩物。
話音未落，病床上的生命體征突然急劇波動。
滴滴滴——報警聲驟然響起。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門被急促推開，醫(yī)生和護士沖了進來搶救。
而我，只看見她閉著的眼睛里，慢慢滑出一滴眼淚。
醫(yī)生拼盡全力，最后搖了搖頭：
心跳停止，搶救無效。
時間：凌晨三點二十一分。
我站在原地，看著一切，神色平靜。
那滴眼淚，是悔是恨
還是終于看清真相的遲來的清醒
誰也不知道。
10.
法庭上，審判結(jié)果塵埃落定。
陸奕星，因蓄意破壞潛水裝備、組織管理失職、間接致人死亡等多項罪名并罰，被判無期徒刑。
他被帶離審判席那刻，卻回頭沖我冷笑。
蘇曉棠，你滿意了吧你不就是想把我搞成這樣嗎
從頭到尾，都是你在算計我，對不對
我看著他，終于笑了，眼神冰冷：
陸奕星，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都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過任何事
供氣軟管，是你剪的。
壓縮瓶的空氣，是你放的。
秦苒苒，是你選出來的。
任務(wù)，是你搶走的。
從頭到尾，哪一個不是你親手造成
我一字一句，像剝繭抽絲般將他徹底攤開。
你不是被人害，是蠢，是惡，是自作聰明。
你以為自己能操控一切，卻一次比一次蠢。
他臉色驟變，盯著我，瞳孔猛地收縮，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你也重生了
你早就知道這一切！
他猛地站直，臉上的驚懼轉(zhuǎn)為惱怒，語氣也越來越尖利：
怪不得！怪不得你會提前錄下來、提前向上級匯報、還留著那段視頻！
你就是早就計劃好了，就是想害我！
蘇曉棠，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竟然！
我笑了，笑意卻冷得像刀。
那你也不負所望。
這一世，還是一意孤行，一錯到底。
我眼神一寸寸逼近，壓了這么久的恨意，終于涌了出來。
陸奕星，上輩子你打斷我四肢，怕我不死，還往我身上綁石頭，把我推進深海的時候，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情
沒有。
這輩子，你明知道沒有壓縮瓶我根本不能在那深度活下來，卻還是硬逼著我下海去救秦苒苒的時候。
你把所有的罪責(zé)甩到我頭上的時候。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情
也沒有。
我一字一句，像刀一樣剖開舊傷：
所以，你說，我為什么還要在乎你所謂的感情
你有資格嗎
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里的憤怒終于變成了恐懼和空茫。
忽然人群中一陣騷動。
一個婦人沖出安保線，手起刀落，直刺他胸口。
是你害了我女兒......你還她命來�。�
我望過去，是秦苒苒的母親。
陸奕星撲倒在地，血很快染紅了法庭的地磚，急救人員趕來，將他送往醫(yī)院。
我沒有再看他一眼。
任務(wù)還在等著我。
回到潛水船，我換上裝備，和所有隊員整裝待發(fā)。
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好了，蘇姐！
我點頭，率先跳入水中，身后的呼吸聲一聲接一聲匯入水面，冷靜有序。
一個小時后，全員安全上浮，順利打撈出重要文物與遺骸裝置。
岸邊，上級拍著我的肩：
你很出色，蘇曉棠。從今天起，這支隊伍就交給你了。
身后掌聲雷動，隊員們歡呼：蘇隊！蘇隊！
我脫下裝備，擰干頭發(fā)，正要和大家一起慶祝。
手機震動了一下。
急診室通知：患者陸奕星因失血過多，經(jīng)搶救無效死亡。您為緊急聯(lián)系人，請確認后續(xù)處理方式。
我垂眸看了一眼，回復(fù)：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隨便你們處置。
身后有隊員探頭問：蘇隊，怎么了
我隨手鎖屏，語氣平靜：
沒事。垃圾信息。
走吧，喝一杯。
在眾人的笑聲和海風(fēng)中，我大步朝前走去，
這一次，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