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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大屏幕上的畫面一閃，原本循環(huán)播放的教育局宣傳片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封閉的房間。

    鏡頭有些晃動，顯然是偷拍的。

    畫面里，柳思羽正抱著她的筆記本電腦，笑盈盈地對圍著她的同學(xué)說：我能黑進(jìn)系統(tǒng)看分?jǐn)?shù)，但要等填報志愿最后一晚。

    沈青燭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帶著一絲興奮：全班一起查分再填報，就當(dāng)是上個雙保險！

    之后是全班同學(xué)的附和：

    哇，思羽你也太厲害了吧，連這種黑客氣都能搞到手，這簡直就是給我吃了顆定心丸�。�

    就是啊，雖然知道自己能考上，但我總感覺后面的大題丟分嚴(yán)重，現(xiàn)在好了，不怕滑檔了。

    思羽你簡直是我的救世主，我不管，我要跟你報同一所大學(xué)，當(dāng)定你的跟屁蟲！

    全場死寂。

    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家長們，此刻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張著嘴，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們的目光，從我身上，緩緩移到了柳思羽和沈青燭身上。

    視頻還在繼續(xù)。

    畫面里的我站起來，冷著臉說：你們查，我不奉陪了。

    然后，沈青燭猛地拉住我的手腕，語氣強(qiáng)硬：不行，你不能走。

    他將從我這兒搶走的手機(jī)高高舉起：你要想在最后三小時前填寫志愿，就必須和我們一起查！

    視頻里的每一個字，每一幀畫面，都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柳思羽、沈青燭以及全體同學(xué)的臉上。

    柳思羽的臉?biāo)查g血色盡失，她尖叫起來：假的！這是她剪輯的！是她P的！

    她瘋了一樣沖向我，想來撕扯我，卻被反應(yīng)過來的記者們攔住。

    柳同學(xué)，視頻里的人是你嗎

    沈同學(xué)，是你強(qiáng)制林瑤同學(xué)留下來的嗎

    請問視頻內(nèi)容是否屬實你們是否集體霸凌并脅迫林瑤同學(xué)參與作弊

    閃光燈像瘋了一樣閃爍，將柳思羽慘白的臉照得如同鬼魅。

    沈青燭也愣在原地，他呆呆地看著屏幕，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他似乎無法理解，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而剛剛給了我一耳光的沈母，臉色更是青白交加，她踉蹌著后退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我抬手，輕輕擦掉嘴角的血跡，目光越過人群，直直地落在沈青燭的臉上。

    沈青燭，你說是我把查分工具給你們的。我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嘈雜的廣場，

    可視頻里，是柳思羽抱著電腦，是她親口說能黑進(jìn)系統(tǒng)。

    你說是我保證查不出來，可視頻里，我從頭到尾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我不參與。

    你說是我把大家聚在一起，可視頻里，是你死死拉著我的手腕，不讓我走。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錐子，狠狠扎進(jìn)他的心里。

    他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轉(zhuǎn)向已經(jīng)快要崩潰的柳思羽，冷笑一聲。

    柳思羽，你說是我給你的U盤，讓你回家查，真是好笑，我自己的電腦不能用嗎還需要你好心提供

    對了，你給我的那個U盤，我當(dāng)天就交給了警察叔叔，我想，里面的查分軟件，技術(shù)科的警察叔叔們應(yīng)該會很感興趣。

    這句話，成了壓垮柳思羽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尖叫一聲，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現(xiàn)場亂作一團(tuán)。

    就在這時，我爸媽從教育局大樓里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

    我爸走到我身邊，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他看著那些曾經(jīng)指責(zé)我的家長，沉聲說道：

    各位家長，視頻是我放的，視頻內(nèi)容提供者是我的女兒，作為教育局信息科的工作人員，也作為一個父親，我有責(zé)任澄清真相。

    這個視頻的原始文件，以及柳思羽同學(xué)交給林瑤的U盤，我們已經(jīng)作為證據(jù)，正式移交給了公安機(jī)關(guān)。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沈青燭和他臉色煞白的母親：至于誹謗、誣陷、以及人身攻擊，我們也會保留追究其法律責(zé)任的權(quán)利。

    兩名警察走到沈青燭面前。

    沈青燭同學(xué)，請跟我們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沈青燭渾身一顫，他終于從巨大的沖擊中回過神來，他看著我，眼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慌亂和后悔。

    他想說什么，被警察直接帶走。

    沈母哭喊著追了上去，卻被記者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那些曾經(jīng)指責(zé)我的同學(xué)和家長，此刻都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他們想悄悄溜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被記者們的長槍短炮包圍。

    輿論，在頃刻間徹底反轉(zhuǎn)。

    6

    網(wǎng)絡(luò)上炸開了鍋。

    驚天反轉(zhuǎn)，高考狀元被霸凌脅迫

    毒班花為上位栽贓陷害

    年度最渣竹馬沈青燭

    一個個詞條火速沖上熱搜，后面跟著一個紫紅色的爆字。

    那段完整的視頻在網(wǎng)上瘋傳，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被網(wǎng)友拿著放大鏡分析。

    沈青燭搶我手機(jī)的霸道，柳思羽假惺惺的表演，同學(xué)們冷漠的嘲諷，和我孤立無援的背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憤怒的網(wǎng)友涌入了柳思羽和沈青燭的社交賬號。

    我的天，這女的心也太毒了吧！自己作弊還要拉著第一名下水，毀了人家還想踩著人家的尸骨上位

    沈青燭是什么絕世大渣男青梅竹馬的情誼就是被他這么踐踏的人家怕黑的陰影就是他留下的，他居然當(dāng)眾拿這個取笑人家畜生！

    我吐了，這幫火箭班的學(xué)生，人品都是負(fù)數(shù)嗎人家勸他們別犯法，他們反過來嘲笑人家現(xiàn)在好了，全員禁考，活該！

    心疼林瑤，被這么一群垃圾包圍著，得有多窒息�。�

    柳思羽徹底身敗名裂。

    聽說她醒來后，精神就有些不正常，在審訊室里胡言亂語，一會說是我陷害她，一會又抱著警察的大腿說她知道錯了。

    更勁爆的是，警察從那個U盤里恢復(fù)了被刪除的數(shù)據(jù)。

    里面不僅有所謂的查分軟件，還有柳思羽和她閨蜜的聊天記錄。

    我就不信扳不倒林瑤那個死讀書的，等我拿了狀元，沈青燭就是我的了。

    他爸媽不是在教育局工作嗎正好，潑臟水都方便，到時候就說是她爸利用職權(quán)搞的鬼，誰會信她

    我已經(jīng)想好了，等成績一作廢，我就將假裝懷孕，逼沈青燭娶我，他家境那么好，我下半輩子就等著享福了。

    這些聊天記錄被公布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嫉妒，而是處心積慮的犯罪。

    柳思羽的父母從鄉(xiāng)下趕來，兩個樸實的莊稼人，跪在我家門口，哭著求我爸媽放過他們女兒。

    林同志，是我們沒教好孩子，她一時糊涂�。∏笄竽銈兏咛зF手，她才十八歲，不能就這么毀了��！

    我媽看著他們蒼老的臉，嘆了口氣，但還是堅決地?fù)u了搖頭。

    不是我們不放過她，是法律不放過她，她毀掉的，可能是我女兒的一輩子，甚至我們?nèi)�家人的��，如果視頻沒有及時公布，現(xiàn)在被網(wǎng)暴、被唾罵、甚至家破人亡的，就是我們。

    我隔著窗戶，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上一世，我們一家的命，換了柳思羽的康莊未來。

    這一世，我只是尊重了她的選擇，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應(yīng)有的代價。

    最終，柳思羽因涉嫌非法入侵計算機(jī)信息系統(tǒng)罪、誹謗罪，被正式批捕。

    至于沈青燭，因為沒有直接參與技術(shù)操作，且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在被拘留幾天后，放了出來。

    但他的人生，也已經(jīng)毀了。

    成績作廢，五年禁考，背著渣男和幫兇的罵名，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點點。

    他出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

    7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正準(zhǔn)備出門，就看到沈青燭撐著一把黑傘，站在我家樓下。

    他瘦了很多，眼窩深陷，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看起來狼狽又憔悴。

    再也不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

    看到我，他眼睛一亮，快步走過來，聲音沙�。含幀帯�

    我沒理他，徑直走向車站。

    他跟在我身后，急切地解釋：瑤瑤，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被柳思羽蒙蔽了，我不是人，我混蛋！

    他開始扇自己的耳光，一下又一下。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沈青燭，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他愣住了，滿眼通紅地看著我：為什么瑤瑤，我們一起長大，二十年的感情......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嗎

    機(jī)會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查分那天我要走，你給我機(jī)會了嗎

    甚至防止我打小報告，像防賊一樣盯著我。

    沈青燭，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我什么樣的人，你是真的不清楚嗎

    他臉色瞬間慘白：我知道的瑤瑤，你是個好女孩，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為什么說那樣的話。

    我錯了，真的錯了，請你原諒我。

    我冷笑一聲，不再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從那天起，沈青燭就像瘋了一樣。

    他每天都在我家樓下等我，風(fēng)雨無阻。

    我出門，他跟著。

    我回家，他守著。

    他不說話，就那么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眼神里全是痛苦和哀求。

    我視若無睹。

    沈母也來了。

    她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在我家門口，對著我媽，哭得老淚縱橫。

    林家妹子，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瑤瑤，那天是我鬼迷心竅，是我糊涂��！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讓瑤瑤原諒青燭，他快要被折磨死了！

    我媽把東西推了回去，淡淡地說：沈太太，瑤瑤受的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平的，那天你那一巴掌，打掉的，是她對你們家最后的情分。

    沈母哭著走了。

    我從房間出來，我媽嘆了口氣：瑤瑤，你真的......一點都不心軟嗎

    我搖了搖頭，平靜地說：媽，死過一次的人，心早就硬了。

    我媽聽不懂我的畫外音，笑著拍了下我的后背，你這孩子，什么叫死過一次，可不許胡說啊！

    我沒有解釋，只是纏著她給我做晚飯。

    重活一世，父母還在，我也沒重蹈前世覆轍，

    真好！

    我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

    不是清北，是我自己填報的南方一所頂尖大學(xué)，離這里很遠(yuǎn)。

    我拿著通知書回家，沈青燭又站在樓下。

    他看到我手里的紅色信封，眼里最后一點光也熄滅了。

    他沖過來，抓著我的胳膊，聲音都在抖：瑤瑤，你別走，你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放手。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不放！他固執(zhí)地看著我，眼里滿是血絲，瑤瑤，你還記得嗎十歲那年，你被鎖在地窖里，是我找到你的。我對你說，不要怕，以后我會照顧你。我發(fā)過誓的！

    我笑了，笑出了眼淚。

    是啊，你發(fā)過誓。你還說過，我呆板無趣，跟你在一起讓你窒息，是個甩不掉的累贅。你還說過，還是柳思羽好，我拍一下屁股就知道換什么姿勢。

    我把柳思羽發(fā)給我的那些截圖，一張張翻給他看。

    他的臉，一寸寸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個平安墜嗎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他渾身一震。

    我為了求那個墜子，在廟里磕了108個響頭，膝蓋跪得又紅又腫，一個星期都走不了路。我求的，是護(hù)你一世平安。

    可你呢你把它摘下來，隨手遞給了柳思羽。她摔碎了，你卻只心疼她有沒有扎到腳。

    沈青燭，你還讓我再去求一個，給你和她湊個情侶款。

    我的聲音很平靜，卻像一把刀，將他凌遲。

    他踉蹌著后退，靠在墻上，捂著臉，發(fā)出了野獸般的嗚咽。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知道......瑤瑤，我真的不知道......她竟然背著我這么傷害你。

    你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我收起手機(jī)，看著這個我愛了整個青春的男人，

    沈青燭，說會一直照顧我的那個少年，已經(jīng)死了。

    在你一次次偏袒柳思羽，一次次用我的童年陰影來傷害我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死了。

    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

    我不再看他，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了樓道。

    身后，傳來他絕望的哭嚎。

    8

    開學(xué)那天，我爸媽送我到機(jī)場。

    過了安檢，我回頭，看到爸媽紅著眼眶沖我揮手。

    我笑著，也用力地?fù)]手。

    手機(jī)震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瑤瑤，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換我來守護(hù)你�！�

    是沈青燭。

    我面無表情地刪掉了短信，拉黑了號碼。

    沒有來生了，沈青燭。

    你這一生的悔恨，就是對我上一世最好的交代。

    大學(xué)生活很美好，我認(rèn)識了很多新朋友，每天忙碌又充實。

    我再也沒有關(guān)注過火箭班那些同學(xué)的消息。

    大一結(jié)束前，我突然喜歡用鏡頭記錄生活，加入了攝影社。

    也因此結(jié)識了季北辰。

    他是社長，比我大一屆，學(xué)的是建筑設(shè)計。

    他很高，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皂香，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好看的月牙，讓人覺得溫暖。

    我們第一次正式說話，是在社團(tuán)的一次外拍活動上。

    我的相機(jī)出了點小問題，怎么都調(diào)不好參數(shù)，急得滿頭大汗。

    他走過來，很自然地接過我的相機(jī)，一邊低頭幫我調(diào)試，一邊溫聲細(xì)語地講解：

    這個模式下，光圈和快門是聯(lián)動的，你看，你把ISO調(diào)得太高了，所以畫面才會過曝，顯得一片慘白。

    他的手指很長，骨節(jié)分明，在相機(jī)上熟練地操作著。

    好了，你再試試。他把相機(jī)遞還給我。

    我重新取景，屏幕里的畫面果然清晰又柔和。

    謝謝學(xué)長。我由衷地感謝他。

    他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不客氣。我叫江哲，你呢

    我叫林瑤。

    就這樣，我們互相認(rèn)識了。

    他會耐心地教我構(gòu)圖，告訴我怎么利用黃金分割線拍出更有意境的照片。

    我們一起去爬后山拍日出，在凌晨四點的冷風(fēng)里，他會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然后遞給我一個仍然熱乎的烤紅薯。

    我們也會一起去古街拍那些布滿青苔的舊磚墻，他會給我講每一處飛檐斗拱的設(shè)計美學(xué)。

    我的相機(jī)里，裝滿了山川湖海、人間煙火，也裝滿了他的身影。

    大二我生日那天，他把我叫到社團(tuán)的活動室，說要給我看他最近拍的一組照片。

    他打開電腦，屏幕上出現(xiàn)一張張我的照片。

    有我低頭認(rèn)真調(diào)相機(jī)時的側(cè)臉，有我看到漂亮風(fēng)景時驚喜地瞪大眼睛的樣子，有我被風(fēng)吹亂頭發(fā)時，下意識瞇起眼睛的瞬間......

    每一張，都抓拍得極其生動，充滿了生命力。

    我看得有些臉熱，他卻忽然關(guān)掉了電腦，轉(zhuǎn)身看著我，表情有些緊張，耳朵尖都紅了。

    林瑤，他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

    我眼前的你，堅強(qiáng)，認(rèn)真，美好，特別吸引我。

    我知道你在以前男友身上受過很深的傷，我不會向你保證什么，我會用行動證明....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活動室里很安靜，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睛里那片清澈的、滿是真誠和期待的星光，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一刻，我感覺心里最后一點陰影，也被這束溫暖的光，徹底驅(qū)散干凈了。

    我和江哲的戀愛，平淡又安穩(wěn)。

    他會記得我不吃香菜和蔥，會笨手笨腳地在我生理期給我煮紅糖姜茶，

    會在我偶爾做噩夢驚醒時，把我緊緊抱在懷里，一遍遍在我耳邊說：別怕，有我在。

    他給足了我安全感。

    大三那年的寒假，我第一次帶江哲回家過年。

    我爸媽對他滿意得不得了。

    我爸拉著他聊建筑和攝影，我媽則在廚房里忙活著，準(zhǔn)備了一大桌子他愛吃的菜。

    家里充滿了歡聲笑語，溫馨得像一幅畫。

    至于那些曾經(jīng)天之驕子的同學(xué)，因為高考舞弊的污點，人生軌跡徹底改變。

    有的人復(fù)讀無望，早早出去打工了。

    有的人受不了打擊，精神出了問題，整日待在家里。

    他們都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了代價。

    而沈青燭，聽說在我走后，大病了一場。

    后來，他一路長頭磕到西藏，更是在佛前苦求了三年。

    那個曾經(jīng)高傲如神的少年，在雪山之巔的寺廟里，雙膝跪爛，額頭磕破。

    他日日誦經(jīng)，夜夜懺悔，瘦得只剩皮包骨頭。

    僧人說，這孩子瘋了，總是對著佛像流淚，嘴里念叨著一個叫林瑤的名字。

    甚至在他死前，嘴里也依然念著我的名字，

    說他錯了，不該被柳思羽迷的昏了頭，

    說他不該這么對我，如果有來世，一定不會辜負(fù)我。

    我只是冷漠一笑，他說這些，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電視里，主持人正笑著說：讓我們告別過去，迎接嶄新的一年！

    我看著窗外綻放的煙花，笑了。

    是啊，告別過去，迎接新生。

    這一世，我沒有去拯救他們。

    我只是，尊重了他們每個人的命運。

    也因此，改寫了我自己的命運。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