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若是這人手上此刻握著的試一把長劍,那得是多么的惹眼與意氣風(fēng)發(fā)。
他身上的氣質(zhì),……當(dāng)真不是一個音修可有。
臺下忽然響起雷鳴一般的掌聲。
“不愧是年輕人里的翹楚�!�
“這輔修和音修打起來也挺兇的,言思淵是靠修為而勝,他似乎對于出招什么的還不是很熟練,看樣子約莫是藏酒散人新收的弟子�!�
“約莫吧,也可惜了這南芷。”
“有何可惜,能走到這里便已經(jīng)是佼佼者了�!�
謝明緩緩起身,他同言翊的比試靠在一起,言翊下來了,便是到他上去揍人了的時候。
“什么時候?qū)W的笛子和曲子,回去再吹給我聽聽�!苯诲e而過時,謝明拉住了言翊的手,“這獨(dú)孤雨雖然是個好苗子,但一點(diǎn)都夠不著你。且我只能你一個徒弟,你下次切莫再塞別的人給我�!�
兩人貼臉而語,外人看來,似乎是在討論著比試的復(fù)盤。
給言翊聽得冷笑一聲:“倒是我的錯了?”
“不是。”謝明笑著,“是我的錯�!�
這邊還在緩緩而談,那邊的虞子安已經(jīng)在臺上等了有一會了。
“能打嗎?”他反握著長槍,神情不屑。
謝明一步一步走上了臺。
看樣子,似乎還沒有睡醒。
下一瞬,破風(fēng)聲響起,長槍直朝自己面門而來。
這虞子安很聰明,他一開始便不打算給自己遠(yuǎn)攻的機(jī)會。
但……他可不是什么真的音修。
他最善近戰(zhàn)。
長槍在即將碰到目標(biāo)時忽地卡頓了一下,下一瞬,虞子安只覺得長槍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握住,緊接著一個不受自己控制的天旋地轉(zhuǎn),再落地之時,他的槍已經(jīng)斷成了兩半。
“這位公子能否拿個稍稍硬些的槍上來?”謝明站在原地未動,手上還留著虞子安長槍的另外半截。
他臉上毫無笑意:“一折就斷,好沒意思�!�
滴答
那槍被輕而易舉地折斷,看得所有人都有些怔在當(dāng)場。
就連持槍的虞子安本人,都在不可置信地手抖。
那時跟了他二十年,一路同著他披荊斬棘的槍……
“你?!”虞子安雙目赤紅,眉目緊縮之間,殺意和戾氣有些藏不住。
若再盛一點(diǎn),那便不是這個比試場里所能盛得下的了。
“虞兄今日心情似乎很好�!敝x明將手里的斷槍隨意扔在地上,看上去,像是只是掰斷了一根普通的細(xì)弱竹子,“但是為何只拿根廢舊長槍上來?”
他似乎是極為認(rèn)真地問:“你沒有自己的兵器嗎?”
從臺下看眾的視角看過去,虞子安此刻的表情驚詫中透著猙獰。他看著似乎很想殺人,但僅存的理智在此時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堪堪將他在爆發(fā)的邊緣拉了回來。
但……
爆發(fā)又如何呢?
他對面站著的那位風(fēng)姿卓絕的人此刻身上所透出的殺意,也并未比他少上半分。
雖負(fù)手而立且還帶著面具,但從那并有著什么弧度的唇線和面具下完全未帶著半分笑意的眼眸來說,此刻更想爆發(fā)的,好像是他才是。
可是好奇怪。
明明毫無任何技巧性地將人家的槍掰斷的……是他自己啊。
“這人難道是與虞子安有什么過節(jié)?”
“不知道,以前從未聽說過他�!�
“這藏酒散人收徒向來都是看心情,什么時候收個什么樣的徒弟都不奇怪。不過唯一全部相似的點(diǎn)應(yīng)該是都有著一顆玲瓏心,心境都比我們高上一截吧�!�
“我看不像。”
嘈雜的人群中忽然多了一道沉緩的聲音。
他并未分析,也并未說什么理由,只是輕飄飄的四個字,卻立馬讓周圍安靜到鴉雀無聲,甚至出現(xiàn)了一絲讓人微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那人是誰�。俊甭湎上杀е�,站在擂臺側(cè)面的亭臺上,“他身上好強(qiáng)的壓迫感,但我從未聽說過甚至見過他�!�
這般實力的人,怎么可能沒有任何名頭?
簡君本是坐著,聽到那聲音后也緩緩起身朝著那看了過去:“不知道,但……”
但是極為眼熟,似乎是在哪見過。
這便很奇怪。
過目不忘這本事簡君對自己倒是極為有信心,在他的印象里,對于“熟悉”但說不出名字的人,這人倒是他自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
即使將自己認(rèn)識的所有人都過個遍,也仍舊想不起來此人是誰叫什么。
“但好眼熟啊。”落仙仙不自覺接上。
簡君一愣。
“確實眼熟。”言翊站在一旁,只是微微朝那人瞥過一眼便又把視線放回到謝明身上,“但叫不出名字�!�
他附和得很是隨意,明明是一件巧合到會讓人生出警惕之心的事,在他說來,卻仿佛只是茶余飯后的閑談家常。
他靠在欄桿上,盯著擂臺上那抹淡藍(lán)色的身影,心里有些亂。
其實謝明還是穿粉色最為好看,只是若是穿粉色,吸引的目光實在是太多,遭受的非議也多。
要說自己不會因為這個不開心,那當(dāng)然是必不可能的。
他不喜歡聽別人貶低或者打謝明的主意。
也許是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強(qiáng)烈占有感,又或者是因為喜歡一個人而自發(fā)產(chǎn)生的護(hù)人之意。
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希望世人能對謝明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