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是她想的那個安慰嗎？
“并無大礙�！币慌缘暮喚⒉焕頃麄兊哪銇砦彝爸皇前肽晡丛M過食水，往后需好好調(diào)理才是�！�
沙葉被簡君從那殘破的房間里抱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輕的好像風(fēng)一吹就會飄走的紙，簡直沒個人樣。
好在這會性命算是保住，有簡君在，往后約莫不會再有什么危險。
而說到正事，謝明又慢慢恢復(fù)成了個人樣。他把坐在自己身邊的言翊拉著又往自己靠近了一點，緩緩道：“沙葉被牽扯到這件事情里，你覺得是蓄意還是巧合？”
簡君手指磨著杯子：“……巧合�！�
謝明神色一松：“我也覺得�！�
當(dāng)初在棋仙宗的時候，他拿著劍裝模作樣引得棋仙宗向星云宗求助，好巧不巧，就這般派來了個還不算星云宗宗內(nèi)人物的沙葉。
若是猜得不錯，簡君這個宗主都不知道自己宗門什么時候分出去人成了個棋仙宗。
“十三年前，簡宗主前往極寒之地修煉，應(yīng)該在那里待了不少時間。”言翊聲音淡漠，面色并無什么起伏。
但在無人在意的角度，他借著謝明寬大袖子的遮擋，將自己的手伸進去，抓住了謝明的手：“約莫是那個時候，萬象宗的人趁星云宗沒有主心骨，潛入進去。清凈山一戰(zhàn)如此轟動，星云宗約莫是無暇去管什么別的�！�
他說著說著，抓著謝明手的手越來越緊：“應(yīng)該是早在那個時候便已經(jīng)有了破口�！�
潛在星云宗那么久，在漸漸有了話語權(quán)的情況下，分點人仗著星云宗的名義建個棋仙宗出來，毫無難度。
且當(dāng)初清凈山一戰(zhàn)死傷慘重，很多站出來便能引起仙門百家局勢動蕩的人也參與其中，那一戰(zhàn)之后，仙門百家的情況也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多出一些宗門或者少了一些宗門都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再有甚者，對這個說是什么宗門對那個又說是個什么宗門，消息不靈通的情境下，謊言總是不容易被戳破。
打著幌子去欺騙一些平民百姓，慢慢的，也就像個樣子了。
謝明將言翊的手扣住，與之十指緊扣，面上也絲毫不顯：“我死后，這個世道應(yīng)當(dāng)很動蕩吧？”
“對�！毖择此坪跤悬c累了，緩緩靠在謝明身上：“仙門百家該散的散，該起的不該起的都借著勢頭起，宗門與宗門之間的矛盾很多，不過時間長了，耗不下去，便宗門合并改內(nèi)斗了。”
說到這里落仙仙也有話說：“我當(dāng)時年少，只知道師尊那段日子變得極為嚴(yán)厲，我同師姐師兄們都被下了禁足令，誰下山誰就被逐出師門�！�
她說著說著神情又有點悲傷：“只是那些日子師尊每月都會下山買冊子，起先我還不知道是什么，后來才知道那是世道高手榜的排名冊�！�
那個大名鼎鼎的謝明死了十三年，但他的名字卻從未在那個高手榜第一下來過。
“……”謝明聽完沉默了一會，隨即淡淡笑了�！捌鋵嵨彝愕膸熥鹩羞^幾面的緣分�！�
他說著，眼底神情像是孤寂，又像是懷念：“我剛離家沒多久，在一個客棧里遇到了你師尊，當(dāng)時他說我心思澄澈隨性，說想收我為徒�！�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議地朝著他看了過來。
謝明肩膀往下壓，方便言翊靠得更加舒適一些：“只是當(dāng)時心高氣傲，只想靠著自己闖出點什么名堂出來，根本沒有什么想要拜師的想法，便拒絕了藏酒散人�！�
他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只是我沒想到你師尊如此有毅力，攔了我好幾次，非要收我為徒，最后我氣不過，把你師尊打了一頓�！�
他迎著落仙仙驚訝的目光嘆了口氣：“當(dāng)時還覺得自己很厲害，但如今回想起來，若是你師尊當(dāng)時真的動手，以我那個時候的能力，約莫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世道動蕩詭譎，能出現(xiàn)心境澄澈的人，實在是太難。
“難怪師尊如此關(guān)注你……”落仙仙恍然大悟，“原來是也在為你感到可惜。”
可惜天才隕落。
明明天才本不該如此。
“都是過去式了�！敝x明說，“如今我隨性劍意已失，心境澄澈這幾個字同我再無半分關(guān)系�！�
他話音剛落，言翊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似不經(jīng)意接著這話問道：“你劍意是怎么失的？”
他道：“似乎在我拜你為師之前，你的劍意便沒有了�！�
這話一出，坐在桌子上的簡君似乎微微頓了頓，但僅僅只是眨眼間的破綻而已，他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將目光放在自己手上的茶杯上。
謝明視線從簡君身上挪開，偏過頭，想去看言翊。
只是言翊現(xiàn)在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偏過頭，只能看到言翊的挺立的鼻梁：“想知道？”
“嗯，想知道。”言翊道。
謝明又笑一聲：“以后再告訴你�！�
這次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含糊其辭或者是張口就來，而是非常明確地告訴言翊——以后再告訴他。
沒人知道這個“以后”是多久，或許是下一瞬，又或許是再來一個十三年。不明確的時間，給不了人足夠的安全感。
但言翊不想再接著問了，他把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
他不想再做別的。
在鎮(zhèn)印之塔里面的時候，他知道微昊對謝明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想問我”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