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醒了,笨蛋。”陳璧君勾勾秦慈的手心,向她證明著。
“!”秦慈瞬間就停下了哭泣,剛才自己真的沒有感覺錯吧!她驚愕的看著陳璧君,這個女人正睜著眼睛,對自己微笑著。眼睛里蒙了一層霧,就像是夢里一樣。
“辛苦了,皇后�!�
“我去叫太醫(yī)!”秦慈清楚的看到陳璧君那張睜開眼睛的臉,她的眼睛有些渾濁,熟悉的高冷一如既往的存在。秦慈瞬間破涕為笑,紅彤彤的鼻尖下冒了一個傻氣的鼻涕泡泡。給陳璧君掖了掖被子,起身就往外跑。
秦慈抹著礙眼的眼淚,可是眼淚控制不住的瘋狂的往外飚。她醒了!終于醒了!天神過了休息日,終于想起了這個失敗的皇上,把她即將飄到空中的靈魂趕了回來。
太醫(yī)初步診斷,陳璧君身體暫無大礙,只要休息好圣體不出半年就會好。陳璧君這廝還有些不服氣,向秦慈表示自己一個季度就可以好,并且要下地走走。結果,被秦慈無情的按回了床上。趁著太醫(yī)還在給陳璧君繼續(xù)檢查,秦慈跑到小廚房給陳璧君燉雞湯了。
“我說娘娘,您讓我們這些下人做就好,您何必跑來呢!”李公公誠惶誠恐的跟在秦慈身后。
“我又不是不會做,他們都睡了,再叫起來多不好�!鼻卮日f著,拿了根繩子把袖子綁好,開始滿場找雞了。
“你知道雞在哪里嗎?”
“我去給娘娘問問�!�
李公公轉身就要走,結果被秦慈拎住了后脖領子,他粗大的脖子差點沒有勒過氣去。
“我記得應該是現(xiàn)殺的�!鼻卮戎钢富\子里睡覺的雞。
“咯——!”一聲慘叫從天空劃過,一只睡姿潦草的公雞被秦慈選中,一刀斃命。
“這次不錯吧!”秦慈拎著公雞還在抽搐的大腿,向李公公展示著自己的戰(zhàn)果。哎?為什么是這次?我以前也殺過雞嗎?秦慈略帶苦惱的回憶著,卻沒有想起絲毫。罷了,不就是殺個雞嘛,魏青娘估計也不會記得住。
李公公看著公雞流滿了脖子的血,僵硬的吞咽著口水,這只雞死得極其不痛快。隨后秦慈就拎著公雞往放著涼水的大鍋里丟,這等水燒開了,估計雞也熟了吧!知道的以為這是燒開水要褪毛,不知道還以為皇后娘娘有吃帶毛的雞肉的怪癖呢!
李公公趕忙拿過秦慈手里的雞,搶著干活,“奴才來給娘娘處理吧�!�
水燒開了,公雞被李公公熟練的下水一抄,提了起來,李公公煞有介事的搬了個馬扎坐下開始拔毛,秦慈認真的站在李公公旁邊觀摩。別說著這李公公處理起這只雞來可以說是利索萬分,肥胖的手指飛快的薅著雞毛,不消片刻一只光禿禿的雞就躺在案板上了。
“娘娘,您請�!�
秦慈拿起在一旁早就準備好的蔥姜枸杞人參紅棗,放入砂鍋中,蹲到爐子上大火燒開。等水燒至開鍋,抽出幾塊木塊,在砂鍋里放入剁好的肉塊,扣上蓋,靜待騰騰的霧氣逐漸起來。打開鍋蓋,一層白色的沫子浮在表面,用小勺撇出去白色的泡沫,乳白色的雞湯翻滾著,夾帶著枸杞人參紅棗。
“你要不要嘗嘗?”
秦慈舀了一小勺在嘴前輕輕吹涼,回頭問李公公,誰知道這個家伙居然又靠著門睡著了。秦慈搖搖頭,自己嘗了嘗了。
有點淡。秦慈跑到屋里去拿鹽。
鹽盒子居然空了,秦慈看著只剩下鹽沫沫的小瓶子,環(huán)視四周嘗試尋找鹽袋子。算了,秦慈覺得找還不如磕一磕鹽盒子。
“皇后真是好大的膽子,給孤吃這種鹽?”秦慈耳邊突然傳來陳璧君清冷的聲音,陳璧君獨有的氣息隨之而來。
“皇上?!”
“你怎么不在床上?你走過來的?沒人跟著?你的傷口疼不疼,怎么還下地了?!您才醒,怎么可以這樣折騰!”
秦慈詫異的看著陳璧君,她臉色蒼白看起來起色極其不好,瘦弱無骨,秦慈真怕一陣風來把她吹走。
“孤餓了。”陳璧君帶些孩子氣的噘著嘴。
“那你快回去,這里就要好了,待會兒我給你端過去�!鼻卮劝殃愯稻D了個頭,催促她回去。
“我等著皇后。”陳璧君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副我是病號,你不能對我動武的樣子,任憑秦慈怎么說都不動。
“那你坐好,有什么不舒服叫我�!鼻卮认肓讼耄紤]到這個病號說話有氣無力的,喊自己可能會聽不見,轉身拿了個碗給她,“不舒服就把碗往地上一丟,我就能聽到動靜了�!�
“嗯�!标愯稻唤�(jīng)心的接過秦慈遞過的碗,眼角滑出一絲狡黠,趁機握住了秦慈的手,借勢往懷里一樓,秦慈就被陳璧君摟在了懷里。
秦慈微微一動,陳璧君咬著她的耳垂,警告道:“不準動,孤的傷口還沒有好�!�
這哪里是個病號?你見過病號一醒來就不顧身子對別人動手動腳的嗎?秦慈看著這個埋在自己頸間的人,出乎意料的陳璧君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埋在里面,深沉的呼吸著。這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陳璧君摟著自己的手臂越來越緊,像是要把自己和她融合了一般。
在那場漫長漆黑的夢里,她以為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了,甚至耳邊都響起了另一個世界的聲音,她無比渴求的那扇門正伸出手來向她召喚。但是,青娘的臉卻在和手相交的一刻浮現(xiàn)出來。她手捧的鮮花坐在長亭下,嬌俏的小腳丫蕩啊蕩,等待著自己的到來。她抬起頭來,笑靨如花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