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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陡然凝滯。
聞時硯盯著陸云鶴白大褂上的金色胸牌,眼底的挽留轉(zhuǎn)化為實質(zhì)的怒意。
他突然笑出聲:“阮心語,這就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太過生氣。
聞時硯一想到他不在的時間里,阮心語有可能就是和別的男人一起親密度過的,
心里就嫉妒得發(fā)狂,就連話語也變得口不擇言。
“這就是你離開我之后找的第二春?怎么?他也包養(yǎng)你了,比我給的還多?”
阮心語的臉頃刻間就冷了下去。
她目光如冰刃般射向聞時硯,語氣冷冽:“聞時硯,你也就僅限于此了。你還是這么不懂的尊重人�!�
“聞總可能誤會了�!标懺弃Q慢條斯理摘下金絲眼鏡,抬腳微微把阮心語護在身后,“初次見面,我是陸云鶴。倫敦橋醫(yī)院的項目特聘教授,同時”
他輕輕攏過阮心語的肩膀,“我正在追求阮小姐�!�
“并不是你說的那種,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
聞時硯瞳孔驟然收縮。
他認得“陸云鶴”這個名字——分明就是,軍區(qū)大院里陸家那個被人稱為“天才醫(yī)生”的小兒子。
沒想到如今在阮阮身邊的,居然是他!
聞時硯眼神瞬間變得陰冷,心口的強烈嫉妒叫囂著讓他理智失控。
他接受不了,他的阮阮身邊出現(xiàn)了別的男人。
“阮阮,你明明說過最愛我的!”
“你怎么敢,怎么敢用別的男人在我心口捅刀的?”
周圍的人見到這么高大又外形優(yōu)秀的兩個男人聚在這里,頗有種越來越多人圍觀的趨勢。
都在對著他們竊竊私語。
阮心語本來只是想在英國潛心進修演技,根本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聞時硯還在繼續(xù)說,眼里的偏執(zhí)近乎濃成墨,步步逼近:“你想和別人在一起?”
“你和他擁抱、接吻、上床,就不怕會想到我嗎?”
“你的初吻、初次,全都是我”
——啪!
“夠了!”阮心語終于忍無可忍。一巴掌狠狠甩在聞時硯臉上。
看著聞時硯那一張俊臉毫不反抗的被打偏了過去。
阮心語心里的怒火還是止不住。
一方面是窘迫,在這么多人面前說起他們的從前,一方面是怒的,他居然這樣逼迫自己。
阮心語眼眶通紅,怒吼聲近乎沖破胸腔:
“是!我是愛過你!那又如何!”
“你都那樣傷害我了,我不想再愛你了,我又有什么錯?”
“聞時硯,沒有任何人有責任一直在原地等你的!”
“是你自己把我弄丟的!”
連聲音都變嘶啞,似乎要把這么久以來的所有委屈,都一同發(fā)泄出來。
陸云鶴有些愣住了,他從未見過阮心語這副樣子。
同時,有些心疼的看向她。
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聞時硯被阮心語這崩潰的表情刺到,每聽一句,他的臉就白一分。
他又不知不覺間傷害阮阮了。
一時間,他有些手足無措,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
只能干巴巴地道著歉:
“阮阮對不起,我剛剛是我沖動了。”
“我只是有些吃味你身邊有了別人�!�
他看著阮心語可憐的模樣,心都要碎了。
他彎下腰,姿態(tài)卑微,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聞時硯也有這樣低微到泥土里的一天。
可他如今不在乎,他只想要回他的阮阮。
“阮阮,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讓我彌補你、補償你”
聞時硯疼惜地抬手想撫摸阮心語眼角泛淚的臉蛋,
卻阮心語觸電般的躲開,她眼睫微顫:“彌補?有些傷,一旦形成,就無法愈合。聞時硯,我們,回不去了�!�
聞時硯的手僵在半空,神色痛苦又哀傷。
阮心語別過頭,不再看他,語氣冷淡而決絕:“聞時硯,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也不要再來給我送東西,我不會要的�!�
阮心語扯了扯陸云鶴的衣角:“我們走吧�!�
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連眼神都不再分給聞時硯一個。
陸云鶴微微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聞時硯,眼神里帶著幾分警告:“聞總,強扭的瓜不甜,還是請自重吧�!�
然后便跟著阮心語的方向一同離開了。
聞時硯看著倆人離開的方向,那登對的背影,看著他目眥欲裂,心臟疼得幾乎要一口血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