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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淮瘋狂掙脫手銬,憤憤地喊罵道,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扣住我,我可是林家認定的女婿!你們這些人惹得起林家嗎?!”
這個時候了,還覺得我一定會幫他。
全班人看出情況不對勁,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雯,你不是喜歡陳景淮嗎?!警察把他抓走了,你不救他嗎?!”
“救不救他無所謂,你把賠償金給我們啊!我們可是因為他這場鬧劇丟失了去讀重點大學的機會!”
“清大招生辦早就給你打個電話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要是當初說了,我們說不定早就另尋他路了!”
上輩子我給他們安排了重點大學,結果這群人不僅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
還理所應當打電話給我,要我為他們家里人安排工作。
說都是陳景淮害得他們沒法報考重點大學,家里的親戚對此痛心不已。
這輩子他們也還是對我怨言不止,哪怕鎖定志愿和我半點關系沒有。
他們這些人也覺得,我有錢,所以該為他們辦事。
不然我就是那個人人喊打的惡人。
我懶散笑著,對眾人道,
“你們看得出來我當初喜歡陳景淮,所以利用這一點來要挾,哪怕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也覺得我該來收拾這個爛攤子是么?”
眾人紛紛垂頭,像是被戳中心事不敢再答話。
唯有陳景淮,毒辣的眼神死死盯著我,暴怒吼,
“你現在還在這兒說這些風涼話!就算我還不是林家放話的女婿,也算半個林家人��!”
“你們這些警察,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趕緊給我解開,小心待會林總出來親自找你們麻煩!”
許清清也是昂著臉為他說話,
“就是!我們可是林家人,今天只是出了點意外,趕緊把景淮哥放了,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我鼓起了掌,笑道,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不過是我林家的一條狗啊?陳景淮,從前我是被你身上刻苦的勁吸引了,但現在看來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我現在通知你,我們林家再也不會資助你,此后你和我們林家再也沒有半點關系!”
他不屑嗤笑,似乎覺得我就是在嚇唬他,
“你不資助我?你說了算嗎?林雯,你回去問問你爸爸,需不需要我來為你接班!”
“一個女人能管好林家那么大的企業(yè)?趕緊讓這幾個警察把我放開,否則等你爸來了,也是向著我這邊的!”
“等我接管林氏之后,馬上把你踹出林家!”
真是不知死活,這個時候還能放話自己會接管林氏。
爸爸不知什么時候出了家門,為我撐腰道,
“我林家的家產要給你一個資助的貧困生接手?陳景淮,我看你口氣不小�。那蚌⿻r時對我說你好話,我還以為你對她不錯才讓你繼續(xù)留下。”
“看你這個樣子,真把自己當林家主人了不成?”
我和爸爸會心一笑,異口同聲道,
“你和我們林家,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許清清慌亂了,嚇得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哭著朝我爬過來,拉著我的褲腿求情,
“小姐!你對陳景淮做什么都可以,但求求你不要開除我�。∷惺虑槎际撬龅�,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小姐��!”
我冷笑,撒開她的雙手,問錯愕的陳景淮,
“看到了嗎?你為了讓全班陪同一起上大專的心上人,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個舍棄的就是你�!�
陳景淮恨得咬牙,要是警察扣著他,恐怕要過去把許清清的皮扒了。
“許清清!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和你一起上國外的大學!你竟然把錯都推到我的身上!”
“你這個唯利是圖的賤女人!我高考六百多分,原本是能去重點大學的!”
許清清也不裝了,叉著腰大罵,
“我早就受夠你那裝的假清高了!說什么不在乎錢,還不是因為在林雯的面前自卑!你靠近我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找點安慰嗎?!”
兩個人互相叫罵著,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兇惡。
我看向周邊噙著眼淚的同學,他們都是因為陳景淮的這出鬧劇而錯失跨入大學機會的可憐人。
但是鑒于上輩子他們的行為,我不會給予任何幫助。
我還以為其他人會糾纏不休,求著我給他們補償金時。
有人對我開口道歉,
“班長,對不起!是我們的錯,這些事都是陳景淮做出來的,我們卻因為走投無路想讓你承擔他犯的錯�!�
“我們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我們都準備回去復讀了,對不起,我們還沒來得及對你道喜,省狀元果然是你,恭喜!”
我釋然一笑,“想開就好,回去復讀吧,祝大家能取得比今年更要好的成績�!�
所有人離開,警察要將陳景淮帶走時。
他突然大聲喊著我的名字,
“我錯了!我不該為了許清清對你做那些事情,雯雯,我不能進去�。 �
“你知道我從小家里有多困難,進去之后這輩子都沒有前途了!雯雯,救救我!”
他的確是塊讀書的料,但把心思都放到了如何利用我身上。
所以這下可恨,才更不值得被原諒。
我并未理會,回家去準備入學清大的資料。
5
上輩子我和陳景淮一同去了國外學院念大學,但爸爸卻在第二年生病入了醫(yī)院。
正好碰上國外的病毒,導致我無法回國看望他。
公司里蠢蠢欲動的股東,也在爸爸無法主持大局的時候悄悄把公司的技術骨干挖走了。
等爸爸出院之后,公司瀕臨破產,是用了好多年時間才挽救回來的。
這輩子,我要將公司和爸爸都好好保護好。
入校之后,我積極開展著投資項目。
學校里面有很多創(chuàng)立項目需要基金的人,只用付出錢就能拿到收益,這是個非常輕松的賺錢方式。
陳景淮有一點說錯了,林家少他,我還可以培養(yǎng)無數個能為我打理公司的人。
天使基金會上,我看中了一個電競項目。
那個男生還正好和我一屆,是計算系的。
這場拉投資的項目中,他講解的是最全面的。
但是電競行業(yè)畢竟已經落寞了,其他人都選擇了醫(yī)療行業(yè)作為投資。
我對男人招了招手,睨著他問,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我好一會,挑挑眉問,
“你不認識我?”
我笑了聲,“怎么?你很有名,覺得我應該認識你?”
清大之中世家子弟也有不少,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沒事就經常出去聚會。
眼前這個男人的確生了一副不錯的皮囊,但如果因此而自信到覺得所有人都該認識,那未免也太自負了。
不過我看著他那張臉,的確是有些眼熟。
難不成也是和我一樣的身份?
和我一樣,又怎么會來拉投資?
我蹺著二郎腿,懶懶地說,
“還準備投資你這個項目,不過看你這個態(tài)度,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說完就起身要走,男人猛地攥住我的手,然后松開,
“別走,我叫傅澤之�!�
我滿意地笑笑,抱著手看他,
“這才是對待金主要有的態(tài)度嘛,留個賬戶,我會讓人把錢打給你,之后可要按月來和我匯報項目情況哦�!�
傅澤之看著手機上的電話號碼,神情晦澀莫測。
電競項目做了半年,傅澤之的能力還是很強的,經常在危急關頭挽救損失。
每個月他都會按時給我打電話,向我匯報項目的進度。
還有幾十萬的分紅,也會打到我的賬戶之中。
看著賬戶里的錢越來越多,我心里滿足壞了。
傅澤之能力這么強,要是把他挖到我們公司來,那不得給我賺不少錢?
況且每次和他通話時,他身邊都異常嘈雜,大概是在網吧什么地方。
看來這人沒什么背景,只要我稍微給他示示好,說不定他還真就能到公司來。
于是,每個月我都會很主動給他打點生活費。
并且關心地說,
[這些日子辛苦了,這些是給你的獎勵,希望你下個月再接再厲,千萬不要虧待自己,吃點好的。]
他回復了一個問號,然后心安理得地收了錢。
一連三個月過去,我想著也該收買他了。
于是邀約他到林氏去參觀一番,想借此機會讓他入職林氏。
傅澤之和我參觀完林氏,可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林氏這么大的企業(yè),怎么說也是學生們眼中擠破頭想進去的地方。
他漫不經心的,好像對這些半點不感興趣,又或許是,早就看夠了提不起勁來。
我搓搓手,試探道,
“覺得我家公司怎么樣?有沒有一種想立刻入職的感覺?”
他勾唇,散漫笑著,
“就那樣吧�!�
然后,后知后覺領悟到我的意思,睨著公司大樓問,
“看你的意思,想讓我到你們公司來上班?”
我激動點頭。
他嗤笑一聲,似乎十分不屑,
“你請的起我嗎?”
我走得很快,到他身前將他攔住,
“怎么請不起了?告訴你,投資你的那點錢只是我的生活費而已!我可是看你有能力才來給你機會的!你就這么不識好?”
他滿是笑意的看著我,啟唇要說些什么。
我就被身后的一聲喊聲,拉走了注意力。
“雯雯,我想跟你聊聊。”
6
陳景淮站在我身后,身形佝僂,兩眼通紅。
高考后他被抓,我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
只是這兩年來,每次里面有能給外面寫信的時候,他都會第一時間寫給我。
管家曾告訴我,我讓他直接扔掉就好。
卻沒想,一連三年,他都還是一直在往林家寄信。
我淡漠看著他,“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
他卻不肯讓我走,執(zhí)拗地攔住我,
“不,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雯雯,我改好了,現在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情�!�
“只要你想,我赴湯蹈火也可以去做,我想重新回到你身邊好嗎?”
在里面呆了三年,現在倒是能認清自己的地位了。
為什么說是想回到我身邊,而不是讓我回到他身邊呢。
他早就沒那個資格,也不敢下我說重話了。
一連三年,他沒日沒夜想著那張熟悉的笑臉。
他才痛悔,上輩子我都為了他付出了什么,自己又做出了怎樣傷害我的事情。
他想,出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見我,然后再對我說出一句對不起。
可看到我和別的男人笑臉盈盈一起走著時,他喉嚨干澀得厲害,說不出道歉。
唯一想說的一句就是,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還沒回答,傅澤之攬了攬我的肩,笑中帶威脅,
“這位就是那個鎖定高考報名頁面,導致全班不能報名的大名人吧?說來我還該和你道謝你,要不是你讓雯雯無法報名,我還不能在清大遇見她呢�!�
“雯雯”
陳景淮低低地呢喃了一聲,聲音澀得不像話。
我驚詫地看著傅澤之摟著我,他怎么知道當年的事情?
不過,更讓我反常的是。
之前我和他出來討論項目的事情,我只是不小心和他撞了撞胳膊,他立馬起身,
“我不喜歡和女人觸碰,要是還想繼續(xù)合作,和我保持距離�!�
我當時滿眼驚奇,心中想,這貧困生倒是一身傲骨,有著霸總皮囊和發(fā)言,實則是個需要被維護的小可憐。
看在他為我賺了很多錢的地步,我就沒發(fā)作。
陳景淮兩眼含淚看著我,輕輕地說,
“雯雯,我已經知道錯了,只要你肯給我一個機會,哪怕是為林氏打雜也好。”
“我只是想要能和你靠近,能見得到你一面,見不到你的日子實在太煎熬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他伸手想來拉我的手,和初次見面那樣卑微。
傅澤之嫌惡地將他手打開,那表情像是吃醋似的,站在一旁抱手問,
“你今天是想留在這兒,還是跟我走?”
我看都沒看陳景淮一眼,當然是選擇跟著我這棵搖錢樹走啊。
陳景淮追了幾步,但始終沒敢靠近我。
或許他也清楚,不管再怎么追,他都無法再靠近了。
傅澤之腳步很快,我跟得艱難,笑著說,
“你剛才演得真好,謝謝你為我解圍啊,你是想好了,要入職林氏了嗎?”
他頓住腳步,看著我笑容一副又氣又無奈的樣子,輕輕指了指我的腦門說,
“笑得這么沒心沒肺,你眼里就只有讓我為你掙錢?剛才那個人,你就不應該跟他說話!”
斥責的口氣讓我陡然不滿,臉色難看地說,
“我跟不跟他說話關你什么事!傅澤之,我的確覺得你有點能力,也想讓你入職,可你不能拿著我的心意來踐踏!”
“我長這么大,還沒幾個人教訓過我,這個職你愛入不入!”
我氣沖沖地要走,傅澤之伸手來拉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看他不爽。”
我嗤笑一聲,“那有必要把氣都發(fā)在我身上嗎?!松開,我現在要回學校了!”
然后,再也不管不顧打車回了學校。
7
傅澤之竟然一改往常高冷的做派,主動和我在手機上道歉了好幾次。
不過,我可不是一兩句就能哄好的。
我直接將他晾到一邊,開始投資起了其他校友的生意。
但很遺憾,沒有一個比傅澤之做得更讓我滿意。
就在我想給他一個好臉色,讓他重新表現表現時,他倒先找上了門來。
來的這叫一個不客氣,是我爸親自將他領來的。
爸爸還一臉諂媚對他笑著,向我介紹道,
“雯雯,這是京圈傅家的少爺,你們是一個學校的,互相見過沒有?”
“澤之這次代替他家里人來和我們談個項目,說是想找你玩玩,你們兩個同齡人應該很聊得來,爸爸去吩咐今晚的晚飯��!”
撂下話,我爸就對我使眼色讓我好好照顧他。
然后神色匆匆離開。
傅家可是掌握著政商兩圈的人,我們林家就是口頭上說說首富,實際人家真正有權的都是不顯山露水的。
這傅家在京圈的財產都是個迷,只是聽說誰也得罪不起。
我狗腿地給他倒杯水,笑呵呵說,
“傅少,之前是我眼拙,竟然沒認出您來!現在來看,這么風流倜儻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平凡人家!”
傅澤之還是平時那張臭臉,扯著唇角冷笑,
“我還以為林大小姐把我給忘了,看來還是記得我是誰,這段時間連消息都懶得回,是又和哪個舊相好復合了?”
我看他壓著火氣的樣子,眨巴著眼問,
“傅少,你是吃醋還是吃錯藥了,上次我和那男的鬧得那么僵,你哪一點看出我和他有關系了?”
明是陰陽怪氣,他臉色卻緩和了不少。
“算你還有良心,還知道跟我解釋,我知道你之前對我示好,被我誤以為又是耍心機冷落了你,現在只要你再追我一次,說不定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我懵了,“什么追你?我好像沒有追過你吧?”
傅澤之震驚得眉頭都在跳,繃著下巴瞪我,
“那、那你之前天天關心我算什么!林雯,你就是這樣玩弄人心的?”
“我還以為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算我看錯了!你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撂下話,他箭步就走了。
我云里霧里沒明白他的意思,正準備追出去,抬眼就看到了陳景淮。
他十分著急,不管不顧推開管家沖進來。
“雯雯!我現在有急事!”
我冷淡看著他,“用不著找這些拙劣的借口,我和你之間”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著急地看向廚房的方向,
“你爸爸!林總!雯雯,你忘了,上輩子這個時候你爸爸心梗發(fā)作暈倒了!快去看看!”
我猛然想起來,上輩子就是這個時候傳來了爸爸的噩耗。
趕到廚房時,爸爸已經倒地人事不省了。
陳景淮想也沒想,背上爸爸就往車上跑。
“快去醫(yī)院,去最好的內科醫(yī)院!”
一路上,爸爸都呼吸越來越短,我擔憂地握著他的手,心里一遍遍祈禱。
對陳景淮更是不知該說什么,如果不是他,爸爸再被晚點發(fā)現可能就搶救不過來了。
我忙上忙下幾天都沒休息,醫(yī)生說爸爸情況很嚴中,必須立刻做骨髓移植。
我到處求人找醫(yī)院,但始終沒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對。
傅澤之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他手臂上還帶著針眼,第一時間安撫我,
“雯雯,別擔心,我剛才已經去做了配型了,我和叔叔的血型一致,我會救叔叔的�!�
眼淚一下就忍不住地掉下來,我撲到他身上哽咽道,
“可是你還這么年輕,要是之后留下什么后遺癥,傅家人肯定不會原諒我的�!�
他笑了出來,摸著我的頭說,
“現在知道害怕傅家人是不是太晚了?之前想聘請我當你員工的時候,怎么沒想找人打聽我的背景?”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雯雯,我不知道你和那個男的之間發(fā)生過什么,可是我聽到他說什么上輩子,在我眼里他既然能做出這種事情,就說明壓根沒把你放在心中�!�
“答應我,以后不要來和他來往了好嗎?我看見你和他在一起,心里就堵得慌�!�
他緊緊擁著我,而我也重重點了個頭。
傅澤之將國外最好的醫(yī)生喊到了醫(yī)院為爸爸動手術,有了他的安慰,我也安心了下來。
8
手機的日子越來越近,陳景淮再次來了醫(yī)院。
他肉眼可見滄桑了不少,胳膊處全是針眼,哆哆嗦嗦遞給我一張卡,怯聲說,
“抱歉雯雯,我和叔叔的血型不匹配,無法幫他。我想盡自己的能力,為他做點什么�!�
“卡里有幾萬塊錢,雖然在你們眼中不是什么大錢”
他胳膊處還在不斷涔血,看來這錢都是他這些日子去賣血得來的。
多么可笑,曾經那么神氣洋洋能為了心愛的人入侵教育系統的人,現在成了為幾萬塊錢跑去賣血的末路囚徒。
我沒接卡,不免諷刺了幾句,
“陳景淮,你真是可憐又可恨,上輩子你的未來那么光明,你卻親手將我和你的人生都毀了�!�
“這輩子我明哲保身,不再為你收拾那堆爛攤子,你反而覺得虧欠,覺得對不起我�!�
他的雙手在發(fā)顫,頭垂得很低,小聲說,
“我知道從前是自己錯了,是我犯傻,心里對林家給我一切自以為那是施舍,也以為你對我從來都是吩咐下人,并無感情�!�
“我自以為和許清清才是同類人,她懂我的難處,會理解我。直到最后我才發(fā)覺,自己錯過了你的一片真心�!�
我扯了扯唇,譏笑著,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以為賣賣可憐就能獲取我的同情?想太多了。”
“陳景淮,你走到現在這一步就是活該,也不值得被原諒�!�
他渾身都在發(fā)顫,不敢再看我,只是留下一句抽噎的對不起。
他從不知道,人的心可以這么痛。
在聽到那句永不原諒時,只感覺五臟六腑都因這句話而狠狠敲擊,痛得他直不起身來。
看著那個絕情的背影,這六百多個日夜終于讓他想明白了。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再也回不去了。
傅澤之動完手術出來,爸爸身體機能也漸漸恢復了。
知道是傅澤之給他捐獻的骨髓,嚇得又暈過去。
“閨女,你糊涂啊!那可是傅家唯一的少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傅家能放過咱們家嗎?”
我捧著臉笑,滿腦子都是手術前傅澤之說,等他出來有話要跟我說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他的臭臉都看起來那么帥。
爸爸敲敲我的腦袋,“傻笑什么呢,你想好給他什么做補償了?傅家的少爺可得好好伺候著,你可千萬別得罪他�!�
我努努嘴,拎著包輾轉了病房,只留下一句“他別惹我都好了”。
傅澤之才醒不久,我站在病房外時,他正抱著手機像是要撥打誰的電話。
但敲敲打打,又把手機扔到了床上,一臉負氣的樣子。
我笑著進去,“傅大少爺委屈的樣子,還真是難得一見呢。”
他馬上轉臉來看我,眼中的亮光出現片刻,又立刻別開眼睛說,
“你還知道還看我!我可是救了你爸爸,結果你竟然把我一個人扔在病房里!”
我一臉討好笑著,“這不是剛剛去看我爸了么?對了,你之前說手術出來想跟我說什么,說吧。”
他抱著手,腮幫子鼓得很高,
“不想說了。”
我拉住他的手,歪著頭笑,“那我來吧。”
他慢悠悠看向我,挑眉等著我的話。
“謝謝你�!�
等了好久,他抽回手,“就沒了?”
我又笑了出來,雙手抱住他,輕輕地說,
“做我男朋友吧�!�
“好,勉強同意了。”
“還勉強,你那點小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啊,這可是我給你機會�!�
出院那天,我又遇到了陳景淮。
他拿著那張卡想為爸爸這段時間的醫(yī)藥費結賬,護士通知他幾次,錢壓根不夠。
他滿臉窘迫地收回卡,轉頭看向我。
表情好像想說什么,但看到我和傅澤之挽著的雙手,又合上了唇。
“借過�!�
傅澤之牽著我,冷冷地對他說。
我和他也就那樣擦肩而過,就好像從未認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