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楊駿和萬九洲下意識看向杜晚楓,后者攤手。
“別看我,我跟你們想的一樣。我甚至還懷疑過這位折柳先生莫不是我父親的朋友,但我也確實沒聽我父親說過曾有過這樣一位友人�!�
萬九洲等人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讓張明凈繼續(xù)說。
“之后便是《梨花淚》,這個故事與我們最為密切。那些女子的遭遇,岳卿侯的無賴兇殘,還有安琥被打,這一樁樁都發(fā)生在我們身邊。折柳先生是從哪里知道的?何以能像一個局中人一樣,將這個故事剖析得如此血淋淋,展現(xiàn)給所有人看?”
“哦!我明白張兄的意思了!”萬九洲一拍大腿,“張兄的意思是這折柳先生可能就在我們身邊,或許還是我們認(rèn)識的人!”
眾人嘩然。
而萬九洲興奮得就像是撿到了寶貝一樣。
他刷地來到了杜晚楓面前,“杜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折柳先生?”
但凡杜晚楓笨一點,就被這人給套路了。
面對萬九洲的發(fā)問,杜晚楓回答都欠奉,只給了他一個“但凡你有腦子都不會問我這個問題”的眼神。
萬九洲一下子就垮了,但很快又興致勃勃去問別人。
“你是不是折柳先生?”
“哈!我知道就是你,快點承認(rèn)吧!”
張明凈、楊駿和杜晚楓都看不下去了。
“大家都不是,那折柳先生到底是誰呢?咱們周圍的大文士大才子,幾乎都在這里了�?梢f我們之中有什么人能寫得出《夢山河》這樣的作品,我也是不信的。就算張兄和杜兄才華都在我之上,我也還是……”
杜晚楓明白萬九洲的意思。
“萬兄,你說得對,我等可不敢自比折柳先生。這些大作,我可是一個都寫不出來。”
而這時候張明凈再一次語不驚人死不休。
“誰告訴我們折柳先生就一定是名男子了?”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張張兄,你這話可就嚇人了啊,折柳先生不是男子,難道還有可能是女子不成?”萬九洲受驚太大。
以前他也不知道張明凈說話這么能嚇人。
張明凈反問,“為什么不可能是女子?”
“這樣說吧,雖然折柳先生很善于刻畫一些內(nèi)心堅韌、獨具特色的女子。但無論是見地、還是戲曲中展露出來的那份如潑墨寫意般的壯闊豪邁,可都不像是一位閨閣女子所能擁有的啊�!�
并不是楊駿他們瞧不起女子,而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很少受到太好的教育。能讀點書識點字已然不錯了,就算自學(xué)成才小有成就,想寫出《幽月亭記》《夢山河》,絕不可能。
至于大家閨秀王室貴女,她們可能和他們一樣從小就有好的夫子教導(dǎo)。飽學(xué)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這些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知道民間百姓疾苦?
這些人可能長這么大都沒離開過敬天府、踏出過大閩,又如何對西榮、北安和夫倉知之甚深?
而《幽月亭記》《梨花淚》《夢山河》之所以那般杰出,就是因為那是很難復(fù)制的。這世上只有一位折柳先生,除了他沒有人能寫得出這么精彩深刻又讓人動容鼓舞的故事。
這個問題,就連張明凈都難以否認(rèn)。
他確實想不出來什么樣的女子會是折柳先生,只是他在看到《夢山河》后,對折柳先生可能是女子這個想法就更加堅定了。
其實他心里也有個模模糊糊的輪廓,可那總歸只是一點點說不出也抓不住的微妙感覺罷了。
“杜兄,你怎么不說說?”
萬九洲碰碰杜晚楓胳膊,發(fā)現(xiàn)他今天話還挺少,平時分析起問題來不是很有條理邏輯、也特別有說服力嗎?
“說什么?”
“說說你認(rèn)為的折柳先生是個什么樣的人�。磕阗澆毁澇蓮埿值目捶�?”
杜晚楓無奈笑道:“我說你們干嘛有那么大的好奇心?折柳先生不愿露面,那肯定是有他的顧慮和苦衷。我們喜歡他的戲曲就好了,至于他本人是誰,有那么重要嗎?”
“難道杜兄你一點都不好奇?”
“好奇啊,我也跟張兄有過差不多想法�!峨p喜門》是我們所知的折柳先生第一部作品,雖然故事很好,也很令人感動。但還是能看出折柳先生還是有點生澀的,倒不是說他才華不夠,而是對戲曲遠(yuǎn)沒有后來那么精通。然而他對戲曲形式大膽有趣的創(chuàng)新,讓我認(rèn)為他應(yīng)該是個沉浸于歡樂場所的風(fēng)流才子�!�
其他人都點點頭,認(rèn)為杜晚楓分析得很有道理。
萬九洲戳戳他,“杜兄杜兄,我怎么覺著這說法和你挺符合的?”
“去!還想不想我說下去了?”
杜晚楓一扇子敲過去,萬九洲果斷老實了。
“聽聽聽,杜兄繼續(xù)繼續(xù)�!�
“這之后就是《幽月亭記》,老實說,我對這曲戲特別有興趣,來來回回琢磨了很久。當(dāng)著你們的面,我也沒什么可諱言的。我一度懷疑這位折柳先生是朝中郁郁不得志的某位官員。感慨著空山雖去、新的空山,就像是在故意說給圣人聽的。至于目的為何,我可不敢亂說�!�
“其實到這里,我關(guān)于之前對折柳先生的猜測就出現(xiàn)了迷惑了。因為兩部作品心境已全然不同,關(guān)注點也不一樣。但多年過去了,想必在折柳先生身上也發(fā)生了許多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