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婚,將我媽咬成重傷。
我瘋了似去找妻子質問,發(fā)現(xiàn)她正在給沈東川的母親慶壽。
看著他們和美的場景,我直接掀翻了桌子。
1
“江勝詔,你什么意思!”
妻子秦寧擦了一下濺到臉上的奶油,不可置信沖我低喊:“家里這么多客人,你看不見是嗎?”
“果然跟你那個鄉(xiāng)下來的媽一樣,沒教養(yǎng)!”
這不是秦寧。
爸爸,我該怎么救媽媽呢
就在我躊躇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秦寧的電話打了進來。
“江勝詔,你滾去哪了!”
“家里被你搞得一團亂,你不收拾干什么去了!”
在一起十年,因為在乎,家里所有事情我事事包辦。
就連秦寧的減脂餐還有圓圓的營養(yǎng)餐都是我量身定制。
十年如一日的我,卻忘了回饋生我養(yǎng)我長大的媽媽。
我嘆了口氣,冷聲拒絕:“秦寧,家里有保姆,再不濟還有你請過來的沈東川和他媽,離開我你是活不下去嗎?”
秦寧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回答。
緊接著是更盛的怒氣:“你瘋了嗎?敢這么和我說話!”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她大發(fā)慈悲開口:“不就是你媽進醫(yī)院了嗎?等送走東川母親,我過去看她一眼還不行嗎?”
“至于這么嬌氣嗎?”
聽著秦寧小聲嘟囔,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
“秦寧,在你認識到自錯誤之前,我不會再回去了�!�
“圓圓每天早晨要吃一個雞蛋,每周二有繪畫課,周四舞蹈課,記得送她去�!�
沒管秦寧的反應,我干脆掛斷了電話。
當父親和老公太久,差點就忘了其實我也是一個兒子了。
“患者先去繳費吧,等你們轉院的時候會原路退回的�!�
護士的提醒聲驚醒了沉思的我,我點點頭向繳費處走去。
“沒錢?不可能�!�
我換了一張信用卡遞給工作人員:“這張呢?”
“不好意思,先生,全部不能用�!�
我盡力平穩(wěn)著自己的呼吸,撥通了秦寧的電話。
嘟嘟的忙音讓我意識到自己被秦寧拉進黑名單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沈東川的消息先一步發(fā)了過來。
“不好意思啦,江哥,秦寧說要包下整個黃金柜臺給我媽當生日禮物,我實在是攔不住。”
他發(fā)來一張秦寧刷卡的照片,舉手投足間就花掉了幾十萬。
“你媽是不是等著錢住院啊。要不要我先給你轉一點?”
沈東川隨手發(fā)來一張一家四口的親密合照,很快又撤回。
“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千萬別誤會�!�
“都是我媽太想要個孩子了,才會讓秦寧和圓圓代勞�!�
我面無表情將手機關掉,抱著頭思考讓我媽轉進陸戰(zhàn)醫(yī)院的方法。
父親留下的軍裝突然給了我靈感。
我找出那個陌生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你好,長官,我是江勝利的兒子�!�
4
掛斷電話后,我興奮朝病房趕去。
我迫不及待要將陸戰(zhàn)醫(yī)院愿意接受我媽的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哪怕她根本聽不到。
剛趕到門口,就看到一群人正將我媽推出來。
我瞳孔緊縮了一瞬,撲上前攔住他們的動作:“你們這是做什么!我媽還沒醒過來呢!”
為首的護士為難的看了我一眼:“這位患者遲遲沒有繳費,按理說,我們應該把病床騰出來給更需要的人!”
“再等等好嗎?陸戰(zhàn)醫(yī)院的救護車馬上就到,求你們再讓我媽住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就好!”
我雙手合十,不斷哀求醫(yī)生護士。
只要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就夠了。
正當他們面面相覷,想要點頭時。
一道囂張的女聲突然傳了過來:“病房還沒騰出來嗎,一定要給我婆婆住最好的病房。”
畢竟是相處了十年的枕邊人,秦寧的聲音我又怎么聽不出來呢。
“這位小姐,你別太著急好嗎?”
“只是不小心磕到腿而已,不必占icu的床位�!�
“萬一有什么內傷怎么辦?老人家的腿多重要不知道嗎?我們有的是錢,不用擔心費用的問題�!�
看著被趕出病房的母親,又看了看沈東川他媽馬上就要愈合的傷口。
我突然就覺得十分可笑。
“秦寧,我媽都躺在你面前了,你還是不肯信嗎?”
我腦子中秦寧和母親的臉不斷交織,最后定格在虛無。
“你把我卡里的錢轉走,就是為了給沈東川他媽買生日禮物是嗎?”
“你還是個人嗎?”
本以為能從秦寧臉上看到愧疚,我還是失望了。
她慢悠悠踱步到病床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沒想到老太婆裝的還挺像。”
“要不是知道她從鄉(xiāng)下來的,還以為她進修過演戲呢�!�
秦寧和沈東川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沈東川母親適時呻吟出聲,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秦寧連忙關心看著沈母,不斷安慰:“阿姨,馬上就有床位了,放心吧�!�
她指揮著護士將我媽的病床移開:“交不起錢就別在這礙事了,趕緊出院吧!”
“一會圓圓來看沈奶奶,讓她看到自己親奶奶招搖撞騙成何體統(tǒng)?”
她的每句話都精準扎在我心上。
我握緊了拳頭又松開,終于決定放棄自己的尊嚴。
“秦寧,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讓我媽住在這里?”
“就一個小時,求你�!�
秦寧沒說話,狐疑的眼神在我和病床上的母親來回游移。
“江勝詔,你沒”開玩笑吧?
她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沈東川笑意盈盈打斷。
“阿寧,趁此機會讓江哥和你道個歉吧�!�
就在他腳尖踢了踢我膝蓋,示意我跪下道歉時。
我突然就釋然了。
比起媽媽的生命來說,尊嚴算什么呢?
就在我彎下膝蓋,緩緩跪下的時候。
急剎車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整齊的腳步聲由外而近,一隊穿軍裝的士兵列步走了進來。
“誰是江勝利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