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驚訝之余
他抿著唇說道:“所以,你一直都想離婚,并不是欲擒故縱。”
“嗯。”夏晚晚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我都明白,你不愛我,我也決定放手,我們兩個,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或者……從一開始,我就不應(yīng)該要挾你,你也不應(yīng)該就此答應(yīng)我�!�
譚諺愣了愣,突然輕笑一聲,莫名覺得夏晚晚比他還要想的開闊:“嗯,你說的有道理�!�
說完,譚諺從懷中拿出了那天在辦公室寫下的離婚協(xié)議。
“現(xiàn)在我確定你的想法了,我同意離婚,你把這個簽了吧�!�
夏晚晚頓住,譚諺突如其來的同意,讓她多少有些詫異,為什么松口的那么快,并且……沒有為難她?
夏晚晚的心有些慌,卻下意識的擦了擦手上的水漬,走了出去。
離婚協(xié)議,那天已經(jīng)寫好,譚諺已經(jīng)簽好了名字,就等夏晚晚簽名……
這一刻,等了那么久,五年的心理路程……
她緩緩坐下,看著離婚協(xié)議寫的東西。
譚諺對她不錯,這棟別墅歸她,并且會額外付給她三百萬,沒有任何不平等條約,甲方落款是譚諺,而乙方還是空白。
夏晚晚拿起筆,回頭看了一眼譚諺,見他面容沉靜,沒有一絲情緒。
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提起筆,準(zhǔn)備落下名字,譚諺卻道:“夏晚晚。”
“�。俊�
“你是不是喜歡白少杭?”
夏晚晚愣�。骸盀槭裁催@么問我?”
白家三爺,桀驁不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身邊的女人就沒消停過,夏晚晚如果真的喜歡白少杭,是不是要提醒她一下……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夏晚晚都成了他前妻了,他還需要提點(diǎn)什么,大家天各一方……
“沒什么,簽吧�!�
夏晚晚點(diǎn)了點(diǎn)頭,提筆時,胸口還是有些悶疼,畢竟這個她愛了那么多年的人,就要在此時分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落筆……
然而,就在那一刻,明亮的譚家別墅,‘啪’的一聲,又陷入斷電中。
屋外,依舊電閃雷鳴,夾雜著轟隆的雨聲。
兩人陷入沉默,只是隱約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夏晚晚看了看黑暗中的譚諺,問道:“怎么回事。”
“大概電路又?jǐn)嗔�,你去找蠟燭,我去打電話�!�
“好�!毕耐硗矸畔鹿P,和譚諺一同起身。
黑暗當(dāng)中,兩個人都看不清路,只依靠著直覺朝著前方走去,拐角的抽屜放著蠟燭,可那里,也正是上樓的地方,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走向那里,卻在咫尺距離時,不知勾到了什么地方,夏晚晚重心失衡,尖叫了一聲朝著前面倒去。
黑暗中,她慌亂的想要抓住什么東西,伸出手時,她緊緊抓住了譚諺的腰,然后任由重心向后倒去,重重的落下時,她的后腦勺正被譚諺護(hù)在手里。
仿佛聽到一陣悶哼聲……還有慌亂之中,耳邊傳來的呼吸聲,她隱約感覺到有一陣柔軟在自己的額頭輕輕掃過……
溫?zé)岬挠|感,像是幻覺,她遲疑了好一會,譚諺卻猶如彈簧般,猛地站起身來。
耳邊傳來他翻東西的聲音,不多時,大廳亮了。
譚諺手里正拿著兩根蠟燭。
夏晚晚緩緩站起身來,看見他坐在飯桌前,像是刻意的在點(diǎn)燃蠟燭,可是仔細(xì)一看,卻見他的耳朵有些發(fā)紅……
剛才……他似乎有些緊張和害怕,不過輕輕碰了她一下,就驚得立刻站起來,是因為害怕觸碰到她嗎?
譚諺的目光沒有與夏晚晚對視,甚至有些在躲避,他指著廚房里的飯菜說道:“我餓了,先吃飯吧�!�
夏晚晚愣了愣,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將里面的飯菜拿了出來,再次打量,譚諺又恢復(fù)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只是這一次,譚諺吃的有些少,僅僅是吃了幾口菜,就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
說完,他推開凳子站起身來,夏晚晚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卻見他繞過沙發(fā),將離婚協(xié)議拿在手上,然后朝著樓上走去。
夏晚晚突然想起來,離婚協(xié)議還沒有簽!
剛想出聲,卻見譚諺的目光也正看著自己,對視中,高度不同,譚諺能看見夏晚晚寬大衣領(lǐng)下的風(fēng)光……
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滑,‘嘭’的一聲,譚諺居然踩了空,一下子跌到在階梯上!
夏晚晚驚嚇的捂住了嘴,匆匆忙忙的跑上樓梯。
譚諺緊緊抱著自己的腳,坐在階梯上悶哼著,夏晚晚也不知道該怎么查看,只能焦灼的問道:“你哪里摔傷了?給我看看吧�!�
譚諺心里懊悔萬分,怎么能將自己那點(diǎn)小心思剖給夏晚晚看?要是她知道他是因為……那他的臉往哪里放?
譚諺緊緊抿著唇,盯著夏晚晚說道:“我送你的衣服你為什么不穿?”
夏晚晚一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問這個,快給我看一下你的傷勢!”
“不用!”譚諺冷冷的說著,推開夏晚晚,順著墻壁站了起來,抿著唇說道:“這樓梯有些老舊,明天我讓人來換!”
“換什么樓梯啊,你剛才的表情很難看,你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勢�!�
譚諺不給夏晚晚機(jī)會,轉(zhuǎn)身一步一步的走上樓,還警告夏晚晚:“別上來!”
譚諺自己扶著樓梯走上樓,夏晚晚是實在摸不透,不懂譚諺這究竟是什么意思,明明疼的要命卻還在逞強(qiáng)……
不過話說回來,他怎么會摔倒,這樓梯走得好好的。
“有病……”夏晚晚暗自啐了一句,轉(zhuǎn)身走下樓。
也不知道譚諺發(fā)什么瘋,居然連續(xù)兩天都住在譚家老宅,害得夏晚晚只能睡在沙發(fā)上。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夏晚晚起了大早,準(zhǔn)備去孟教授的研究室。
適時,譚諺也開了門走下來。
兩個人默默的看了對方一眼,都沒有言語。
譚諺輕咳了一聲,問道:“你是不是要去研究室�!�
“嗯�!毕耐硗磔p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剛好順路,我送你�!�
夏晚晚愣住,古怪的看了一眼譚諺:“你不會想半路殺了我吧?”
“有心思開玩笑,看來前幾天的事對你來說沒什么�!�
夏晚晚尷尬的笑了笑:“你的車要是開到大,指不定又會有什么流言蜚語……”
“愛坐不坐。”
譚諺緊緊抿著唇,直接走出了譚家大門。
夏晚晚遲疑了一會,還是緊跟了出去。
這是第二次坐譚諺的車,第一次……是她懷孕生子的時候,他抱她上了車……原來記憶已經(jīng)那么遙遠(yuǎn),細(xì)細(xì)一想……感覺人已經(jīng)不同,也不知是心態(tài)變了,還是其他的事情變了。
扣上安全帶后,譚諺開了車直接朝著大的研究室開去。
路上,他沒有言語,夏晚晚時不時打量著他……
當(dāng)她看見他的領(lǐng)口的襯衫扣沒有扣上時,好意的提醒:“那個……你的領(lǐng)口沒有……扣好……”
譚諺低頭看了一眼,伸出左手自己扭動著扣,可一邊開車一邊扣扣子,確實有些吃力。
夏晚晚看不下去,伸出手:“我替你扣吧,你專心開車�!�
譚諺愣了一下,沉默著并沒有拒絕,只是當(dāng)那雙柔弱的小手在自己的領(lǐng)口處來回捯飭的時候,他的心突然有些柔弱:“夏晚晚�!�
“嗯?”她抬頭看著他,順便理了理他的領(lǐng)口。
然而,他像是在猶豫著說些什么,到最后,什么都沒說出口……
車朝著南方駛?cè)�,約莫十幾分鐘就到了大的研究室。
只是夏晚晚剛下車,就看見研究室的大門正開著,而站在研究室門口的人……竟然是夏瀅瀅……
“你們這些人怎么能這么對我姐姐,她什么都沒有做,這篇論文是她寫的,你們?yōu)槭裁匆獓ニ�!�?br />
夏晚晚這件事鬧得很大,夏瀅瀅自然已經(jīng)知道,并且看了視頻,里面有于子陽的爭鋒相對,她打聽了才知道,于子陽原來跟夏晚晚是在一個研究室里做事!
于子陽對于這件事也是羞愧萬分,所以當(dāng)聽到夏瀅瀅這么說,顯得有些羞赧:“原來你是晚晚的妹妹……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沒有調(diào)查就冤枉她,還害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受委屈……”
“本來就是你們不對,我們家已經(jīng)這樣了,我姐姐的壓力很大,你們一個地方做事的,不幫她也就算了,還和別人聯(lián)合起來對我姐姐動手!”
于子陽越聽越羞愧,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你要打要罵,我都認(rèn)了,你要是覺得還不開心,怎么對我都行,也算是對你姐姐的一點(diǎn)補(bǔ)償!”
“這可是你說的!”夏瀅瀅拿起一邊的掃把沖著于子陽說道:“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做什么,你們敢這樣對我姐姐,我就要以牙還牙!”
“來吧,我不會還手的�!庇谧雨栭]上眼睛,一副任由夏瀅瀅處理的模樣。
夏瀅瀅怒氣萬分,直接拿著掃把就沖了上去。
可她看見于子陽緊緊閉著的眼睛時,她又戛然而止,放下了手中的掃把,然后惡狠狠的的揚(yáng)起手,‘啪’的一聲,抽在了于子陽的臉上。
那一掌,驚得夏晚晚臉色蒼白,她趕緊走上前去,而身后,一只大手緊緊抓住夏晚晚的手腕,她回眸望去,訝異道:“譚諺?你沒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