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未等來趙婉寧的回答。</p>
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p>
“逆子！還不趕緊停下！”</p>
我動(dòng)作一滯，抬眼望去——</p>
是我父親。</p>
他一身朝服還未換下，顯然是聞?dòng)嵈掖亿s來。</p>
可當(dāng)他看清殿中血濺四處的一幕。</p>
整個(gè)人如遭雷擊，瞳孔驟縮：</p>
“澈兒……你、你怎能如此糊涂？！”</p>
他聲音發(fā)顫，幾乎站立不穩(wěn)：</p>
“為父知你因睿兒之死悲痛過度，可你！你怎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p>
母親跟在他身后，一見太子慘狀。</p>
頓時(shí)捶胸頓足，淚如雨下：</p>
“澈兒�。☆鹤吡�，為娘的心也碎了啊……”</p>
“可你再痛，也不能這樣傷害太子、逼宮陛下啊！”</p>
她撲上前幾步，卻又被禁軍攔下，只能遠(yuǎn)遠(yuǎn)朝我哭喊：</p>
“大理寺早已徹查此案，所有證據(jù)都指明是意外�！�</p>
“婉寧為此夜不能寐，血洗重華殿，你都是看見了啊！”</p>
“若你不信，娘同你重新調(diào)查好不好？你快放了太子……”</p>
我望著他們真摯的勸誡，忽然笑出聲來。</p>
“放了他？”</p>
我聲音極冷。</p>
“我兒子死的不明不白，我憑什么放！”</p>
母親一愣，父親更是面色驟變。</p>
我不再看他們，反而低頭看向手中顫抖的太子，語氣堅(jiān)定：</p>
“我再說一次。交出真兇，不然……我要李謙死！”</p>
母親終于崩潰，撲通一聲跪在皇帝腳邊，哭喊道：</p>
“皇上！是臣婦沒教好他，才讓他喪子之后癲狂至此！”</p>
“求您看在蕭家歷代忠良、看在澈兒剛失去孩子的份上，饒他一命吧！</p>
“所有罪責(zé)，老身愿一力承擔(dān)！縱是死，也絕無怨言！”</p>
她哭聲凄厲，額頭已磕出血痕。</p>
父親與叔父也紛紛跪下，叩首不止：</p>
“臣等教子無方，請(qǐng)陛下降罪！”</p>
就連我那年邁的祖母，也跪在一旁哭得喘不過氣。</p>
皇帝冷眼掃過腳下哀泣的蕭家眾人，最終望向我：</p>
“蕭澈，這些可是生你養(yǎng)你的父母、與你血脈相連的親人！”</p>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p>
“朕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huì)�！�</p>
“你再動(dòng)他一分，朕必誅你蕭家滿門！”</p>
殿中霎時(shí)靜得可怕。</p>
婉寧也含淚望來，聲音破碎：</p>
“阿澈，收手吧！別再造殺孽了，讓睿兒安息吧……”</p>
我卻緩緩抬眼，目光逐一掃過所有人。</p>
最后落回婉寧臉上。</p>
“你們真讓我失望�！�</p>
我輕笑一聲，眼底滿是絕望：</p>
“睿兒生前，對(duì)你們孝順有加，萬分珍視！”</p>
“他如果信你們，可如今呢？”</p>
“他死得不明不白、被開膛破肚！”</p>
我聲音陡然一厲：</p>
“而你們卻要我放過兇手？！”</p>
父親猛地抬頭：</p>
“蕭澈！我們說的都是實(shí)情！你為什么就是不肯信？！”</p>
我冷哼一聲，從懷里取出沾血的玉佩。</p>
那是睿兒那日出門時(shí)佩戴的。</p>
卻被我在皇宮的一處高樓旁找到。</p>
玉佩上我親手刻上的“睿”字滿是血跡。</p>
如果睿兒真是從懸崖上摔下？</p>
他隨身攜帶的玉佩，又怎會(huì)掉在宮中？！</p>
母親臉色霎時(shí)慘白。</p>
父親張嘴欲言，卻最終緘口。</p>
我不再看他們，轉(zhuǎn)而望向婉寧：</p>
“趙婉寧，這都是你自找的！”</p>
話音未落，我右手猛一用力。</p>
咯吱一聲。</p>
太子左腿應(yīng)聲而斷！</p>
“��！救命——”</p>
太子凄厲慘叫，幾乎昏死過去。</p>
“瘋了！瘋了！蕭澈你真是瘋了！”</p>
皇帝勃然大怒。</p>
“你連你全家的性命都不顧了嗎？！”</p>
我攥緊滴血的玉佩，迎上他震怒的目光：</p>
“若不能為睿兒討回公道，我蕭澈何以為父？！”</p>